也難怪闕厲行會無法忘情于她……
「你是誰?」
杜銀雙早在前一刻即听到門外傳來異動,正覺得納悶時,就見這女子無禮地擅自入內,而且並未見著攔阻的左右護法兩人。美眸注意到她不善的眼光,心生疑竇的同時,也不免暗自防備。
三日醉的藥效已逐漸減褪,她現在只覺得身子雖然還有些虛軟,但雙手已可漸漸開始動了。
「兩年不見,駱銀兒,想不到你竟然會忘了我!你的命還真夠硬,將你推落深不見底的洶涌大海里,你竟然還能活了下來,不過這次我不會再讓你有活下來的機會了。」
隨著話落,一步步朝床榻進逼,舉高手里的匕首,正欲朝她刺下。
驀地,從床下鑽出一抹瘦長的小身形,舉起手中的短劍,在千鈞一發之際,阻擋了她,只見兵器相擊,擦撞出一道火光。
闕展鵬陡然的出現,教若紅一時驚愕,大意地被他逼退了數步。
「你這女人!休想再靠近我娘一步,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傷害她的!」
俊秀的小臉上布滿怒氣,手里緊握住短劍,擋在杜銀雙床旁,那氣勢大有不惜同歸于盡的架勢。
兩年前的錯,他絕不會再重蹈覆轍,不惜一死也要保住娘。
「哼!」若紅冷哼,斜睨著身高只及她胸前的瘦小身形,唇角一撇嘲笑地道︰「好大的口氣!雖然你現在的武功是進步了許多,可別忘了你也不過是個孩子,你根本不是我的對手,我要殺你可是件輕而易舉的事。既然你那麼想做孝子,那我就成全你!」
「不要!展鵬!你會有危險的,別管我了!」
杜銀雙焦急叫道,在瞧見若紅再次出手,而闕展鵬舉高著手上的短劍相迎,仗著身子靈活,一時半刻倒也還能阻擋一陣,可卻看得杜銀雙心驚膽跳。
陡然,一道尖銳的痛楚劃過她腦海里,美眸盯視著眼前驚險的陣仗,記憶里那段失去的空白記憶,似乎一一在眼前浮現。
她想起她為了救闕展鵬而被打落海里;也想起為了救師兄易容進天闕門,以及被闕厲行逼迫下嫁于他……種種的一切事情,在這一刻重回她記憶里,她全部都想起來了。
踫!一股強勁的力道打入闕展鵬的胸口,令他整個人往後飛出去,即使如此,瘦長的小身形仍是誓死守護在床邊。
「展鵬!你快走,別管我了!」
杜銀雙臉色一白,瞧見他唇角不停逸出的血,仍有些無力的雙手急著想推開他。
「娘,我絕不會丟下你的。」
闕展鵬拭去唇邊的血,雙眼忿恨地瞪視著眼前的人,死都不肯移開半步。
「看不出你這小子倒還真有骨氣,那我就先殺了你,再解決駱銀兒!」
手中的匕首高舉,打算先一刀了結他,就在這時,身後陡然傳來一股凌厲的掌風,在她驚覺回頭時,已來不及了,胸口硬生生地被擊中一掌,當場倒地,狂嘔出一大口鮮血。
若紅驚駭地看著站在面前冷硬無情的男人,她明明見到他帶著四大護法離開客棧,沒想到她竟中計了。
眼前這個她愛了多年的男人,本以為冷漠寡情的他是不可能會愛上任何女人的,所以她曾經想過不惜背叛五毒教,只求能留在他身邊,即使他對她無情也無所謂,沒想到她錯了。
夾帶著恨意的雙眸射向床榻上的人,駱銀兒的出現,竟然能改變冷漠的他,從未有過的溫柔狂情他全都給了她,而她到最後仍然連一絲的憐惜都得不到。
驀然,她仰首狂笑,自知難逃一死,不如自我了斷來個痛快,舉起手里的匕首,狠狠地刺進心窩,當場斷氣倒地。
闕厲行驚冷的黑瞳淡掃,算她有自知之明,自我了結,可免死前受更多的痛苦。
斑大的身形大步走向床榻,在瞧見闕展鵬唇邊的血時,黑瞳掠過一抹忿怒,方才他應該阻止若紅自殺才對,不該讓她死得太痛快。
「爹,我這回有好好的保護娘,沒有讓娘受到傷害。」
闕展鵬搗著胸口,小臉痛苦,仍不忘表明自己的努力。
「你做得很好。風,帶他下去療傷。」
闕厲行冷硬的臉上含笑,大掌輕撫他頭上,將人交給身後的人照顧。
接過闕展鵬的風佑臣,臉上有抹佩服,好個一箭雙雕。
在闕厲行的示意下,眾人迅速退下,順道帶走若紅的尸首,並關上房門。
「銀兒,你沒事吧?」
跨步來到床榻旁落坐,審視著她全身上下,黑瞳一抬,在與她美眸相視時,清楚地瞧見她眼底異樣的復雜,一抹異光掠過他眼底。
「你不該讓展鵬單獨留下來。」
杜銀雙一出口便是指責,即使她明白他的用意,也不贊同他的行徑。
「你看出來了,不愧是我的銀兒。」
身形微彎,將躺在床榻上的她摟抱入懷,身子倚靠在床柱旁,大掌輕撫她柔滑的青絲,低道︰
「我若不這麼做,怎麼能消除展鵬心底的結?自你落海後,他一直在責怪自己,並自覺無臉對我,若不是知道了你的下落,他也不會主動來求我帶他走這一趟。」雙掌捧起她清麗無瑕的俏臉,黑瞳直視著她眼底,溫柔地低喃︰「銀兒,你可知,為了你,我們父子險些發狂,你整整折磨了我們兩年,而你卻忘了這一切,現在你還打算裝作不知道嗎?」
美眸驚愕得大睜,瞠視他洞悉一切的黑瞳,他怎麼會知道她已經恢復記憶了?
太可怕了,她也不過前一刻才想起一切,他又怎麼會得知呢?
「想知道我為什麼會看出來的嗎?」
唇角勾起一抹詭笑,好笑地瞧著一臉震驚的她,額頭與她相抵,黑瞳鎖住她愕然的美眸。
「銀兒,我記得我曾說過,你的眼神騙不了我的。在今晚之前,你見到我除了閃避,更有一絲慌亂。可現在你瞧我的眼神,卻是充滿了掙扎、探索。」
聞言,杜銀雙反倒冷靜下來,美眸深深地注視著眼前的人。
她似乎總是在他面前,無所遁形;這個男人十分了解她,她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他一雙精銳的黑瞳。
兩年前,雖然她是被迫與他成親,但她很清楚若不是對他有些在意,當時她仍有方法可以設法月兌逃,只是她選擇了嫁給他,不顧她肩負杜家莊的重責大任。
兩年後,他對她痴狂依舊,追尋著她身影而來,而她蟄伏了許久的情感,再也忍不住在這一刻破柙而出。
承認愛上這個狂傲霸道的男人,似乎也不是件壞事,他對她除了一再的包容,更是深情地在她身後守候,她會動心,相信也是遲早的。
恢復力氣的藕臂,在他微訝的目光下纏上他的脖頸,紅唇含笑輕啟︰
「告訴我,你愛上的是駱銀兒,還是杜銀雙?」
濃眉一挑,黑瞳燃起一簇火苗,置于縴腰的雙臂一緊,讓她柔軟的身軀與他相貼合,不留一絲空隙。
「不管你是何身分,只要是你,我都愛。」
將她放躺于床榻上,雙肘撐起半個身子,黑瞳里有抹熾熱,貪戀地凝視著她絕美的容顏。
「既然你已想起來了,那你也該記得,你還欠我一個長達兩年的洞房花燭夜。」
在她俏臉染上羞窘的緋紅時,火熱的唇迅地攫住她的柔軟,隨著雙掌所到之處,兩人的衣物逐漸褪落。
在長久的等待後,這一夜,闕厲行釋放他埋藏已久的,激情纏上她的柔軟,如野火燎原般,狂熱地席卷兩人。
直到天方露出魚肚白,粗喘混合著嬌吟聲,才逐漸停止。
尾聲
天闕門地牢里。
「師兄,好久不見,沒想到兩年未見,我們師兄妹重逢,竟會在這地牢里,這熟悉的情景還真令我懷念,你說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