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我定要血洗五毒教,喪妻之痛,我要他們血債血償!」
身形一掠,疾奔回戰場,掏出懷里如手指般大小的避邪珠,喝聲命天闕門弟子退下。
噬血狂亂的黑瞳,注視著避邪珠命令道︰
「避邪珠!我以主人之命,命令你釋放世間劇毒,殺了他們!」
朝空中使勁一拋,詭異的事情發生了,在五毒教眾人目瞪口呆中,從避邪珠周圍開始釋放出萬丈紅光,包圍住他們……
「啊——」
只听聞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不消片刻,五毒教眾人個個七孔流血,死狀極慘。
「放火燒了這里!」冷硬的臉孔上布滿狠絕,森寒的語調猶如從地底傳來,冰冷無情地下令。
不到半日,五毒教從此在江湖上除名,而一向行事低調的天闕門,卻從此揚名于江湖。
第八章
兩年後。
「啊!」
杜銀雙陡然從夢中驚醒,美眸底余悸猶存,瞥了眼桌案上的帳冊,她竟看到睡著了。
夢里男人模糊的臉孔,她始終都看不清,但他那雙布滿深情痛苦的黑瞳,卻無來由地令她從心底泛起一股疼痛。
自從闕長風出現後,她總會不斷夢見那名男子;莫非她遺失那一段空白的記憶與他有關?
半個月前,無雙身受金線蛇的毒,命在旦夕,闕長風在這時登門這訪,願意拿出斷腸草來救無雙,唯一的條件是要她隨他去一趟天闕門。
當時為了救無雙,而她也想知道那段空白的記憶,因此她未曾多想,便一口允諾了。
那段空白的記憶,是發生在兩年前。
她只記得當時,她送秋雙返回慈心庵,回程途中經過青桐縣,順道前去精武武館要求解除婚約。
之後的事,她全忘了。
猶記得她在精武武館的客房里醒來時,床邊圍繞著一群擔憂的人,就連向來行蹤難測的師兄父女,竟也出現在那。在得知她竟忘了自己離去時的記憶後,眾人臉上的反應不一,唯一相同的回答是,沒有人知道她為何會落海。
心存懷疑的她,曾追問臉色怪異的師兄父女,兩人回答除了不知道,還是不知道。在她清醒後的第二天,兩人就匆忙離去,留子仍虛弱的她獨自在精武武館調養。
她始終覺得師兄有事瞞著她,也懷疑他可能清楚她那段失去的記憶,不然他也不會這兩年來,從未來看她一次,躲得不見人影。
「叩叩」!書房門外,傳來敲門聲,緊接著出現一道焦急的聲音。
「大小姐,出事了!」
「是陳鴻?他不是隨秋雙去汴梁城了嗎?」
杜銀雙听聞這耳熟著急的聲音,心下有股不好的預感。急道︰「進來。」
陳鴻一身風塵僕僕地走進書房內,端正的臉上有抹急切,自責地道︰
「請大小姐責罰,陳鴻辦事不力,辜負大小姐所托,把……二小姐給搞丟了。」
「把話給說清楚!」杜銀雙俏臉一白,走出案桌來到他面前,急喝。
「我陪著二小姐離開潘陽城約一百里處,那兒有座涼亭,我見天氣太熱,就去幫二小姐找水,哪知我一回來,就見不著二小姐了。那兒四下無人,根本連個人影也沒瞧見,我遍尋不著二小姐蹤影,只得先回來向大小姐請罪。」
陳鴻愧疚難當,自覺無顏面對大小姐,和老爺夫人的愛戴,雙膝一軟,垂首跪在杜銀雙面前。
「你這是做什麼?你若覺得有負我所托,現在馬上給我起來,跟我一起出門去找秋雙!」
杜銀雙見狀,臉色一沉,心知對杜家莊極為效忠的他,若叫他以死謝罪,他也絕不皺一下眉頭,可她還沒那麼狠。當務之急,是如何找到人,才是最重要的。
「謝大小姐。」陳鴻不敢遲疑,連忙起身。
「大姊,寶興樓出了幾道新菜色,我們一起過去嘗嘗。」
門外傳來一道清亮嗓音,伴隨著一抹身著紅衫的美艷女子。
杜無雙一踏入書房內,即敏感地察覺到氣氛不對,正欲機靈地抽身離去,可仍是慢了一步。
「無雙,你來得正好,我和陳鴻有事要出一趟遠門,杜家莊里的大小事,就交給你全權處理,若是我回來發覺當鋪、錢莊的生意有所虧損,你就等到青桐縣的錢莊去管帳。」
話一說完,不給杜無雙反應的時間,率先走出書房,身後尾隨著陳鴻。
回過神的杜無雙,好不容易消化完她的話,美艷的臉上瞬間刷白,等她想到要追人時,早已不見兩人身影。
「完了!早知道我就待在威遠鏢局,干嘛挑這個時候回來。」
美艷的小臉皺成一團,她現在只能希望大姊早日回來,不然她早晚會被杜家莊一大堆生意給壓垮的。
地牢里,一聲聲擾人的嘆息聲,不斷地響起。
「爹,你可不可以安靜點,從我們被捉來到現在,你就一直嘆氣,吵死人了。」
嬌女敕細小的抱怨聲,終于忍無可忍地數落著,不想再虐待自己的耳朵。
「臭丫頭,我是你爹耶,沒大沒小。」手癢地毫不客氣賞她一記爆粟。
「啊!」慘叫聲頓時響起,嬌小的身子迅速地逃竄到牢里的另一頭,以策安全。
駱玄無奈看了眼這熟悉的地牢,難道他真的跟天闕門的地牢那麼有緣?
躲了兩年,還是躲不過。
若不是他中計為了一尊翡翠玉觀音而重出江湖,此時他和冰兒還躲在深山里逍遙自在。
唉!能躲過天闕門的人追蹤兩年,也算是僥幸了。
此時,地牢里起了一陣騷動,一抹高大的身形出現在階梯上,隨著他一步步地往這邁進,駱玄無法抑制的冷汗不斷地從背脊竄起。
來人有張冷硬剛毅的臉孔,全身泛著一股危險的氣息,唇角的邪笑透露著無情,深邃如刀的黑瞳直鎖住他。
「你倒是真會躲,難道你以為你真能躲一輩子嗎?她人呢?」
斑大的身形站立在鐵欄外,冷冷的語調暗藏著急切。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駱玄不敢直視他駭人的眼神,低垂著頭裝傻。他已經連累了師妹一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害她。
「是嗎?看來我需要幫你恢復一點記憶才行。」
唇角的笑痕加深,勾勒出一抹殘忍。身後的左右護法打開鐵欄外的鎖,彎身進入輕易捉住角落的嬌小身形,一把將她拖出來,再重新扣上鎖。
「救命啊,爹!你們放開我!」
冰兒在空中揮動著小腳,小小的身子由後領被提高來,只能不斷地揮動四肢叫喊著。
「你想做什麼?小孩子是無辜的。」
駱玄驚慌地看著女兒,一顆心恐懼地搖擺著,就怕下一刻女兒會在他眼前受傷。
「我再問一次,她人呢?若你再不老實回答,我就把你女兒給賣了,讓你永遠也找不著。」
「你……」
駱玄驚恐地瞪著他臉上那抹殘笑,他相信他絕對會這麼做。可他不能再害師妹了,就在他陷入兩難的掙扎中,嬌女敕的嗓音快一步地替他做出選擇。
「爹!你絕對不能說,你不能再連累銀雙姐了……」
急切的話一出口,冰兒小臉蛋倏地刷白。
完了!怎麼反倒是她一時口快說出?怯怯的大眼看向牢里翻白眼沒力的爹,懺悔地垂著小臉。
闕厲行黑瞳迸射出一抹精光,掃了眼這對父女倆,危險地低道︰
「把話給說清楚!你們口中的銀雙指的是否就是銀兒?」
就在駱玄父女倆大眼瞪小眼,不知該如何啟口時,一名弟子匆忙走進,朝闕厲行恭謹地遞上一封信。
闕厲行瞧了眼信封上的筆跡,迅速地抽出紙張來,黑瞳快迅地瀏覽後,唇畔噙著一抹莫測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