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對我這麼好,我不值得你這樣做的。」抬起一雙模糊的淚眼,雲小扁喃喃的說著。她如何償還得了他的這份深情呢?就算她一直要自己遺忘曾經發生過的事,但是那個陰影還是如影隨形的跟在她身後,不斷的纏繞著她。
「你值得,因為你是雲小扁!」用這輩子最肯定的語氣回答,闕玉寒毫不後悔!「笑一下好嗎?就算原諒了我以前說過的話。」
不知道要怎麼說出心中的感動,雲小扁第一次有這樣被珍視的感覺,她的心仿佛被他的話所淨化,所有的心事都隨著他每一句話語而煙消雲散,在他最簡單的語句中,她慢慢的打開心扉,不再將自己緊緊的困住。
「不原諒我嗎?」他擔心的問著。
輕輕搖著頭,雲小扁笑了。
「這是什麼意思,我不懂。」闕玉寒不知該如何解讀雲小扁那動人神情所說出的暗語,語氣整個急促了起來。
「傻瓜!」雲小扁輕敲著他的頭,為他突然出現的傻勁兒而心疼,「我現在想跳舞了。」
「跳舞?」闕玉寒望著雲小扁撥雲見日的笑容,迷惑在她的眼眸之中。
「你說過要我為你跳一支舞的,你現在不想要了嗎?」她輕輕說著,她一輩子只為一個人跳這支舞,而現在,她想跳了,為了他對自己的了解,也為了他對自己所付出的關懷與溫柔。
「跳吧!」放開了雲小扁,他帶著滿臉的柔情望著她飛出自己的手,在如水的月光下輕舞著。
仿若又回到第一次看她舞著的感覺,依然是那樣的動人、那樣的曼妙,只是今天的闕玉寒,眼里只有她的舞,因為他似乎在她的舞中,看出了她的心情。
硬壓住心的激動與起伏,因為闕玉寒知道,縱使他現在多想擁著她在月光下,但是他不可以,她才剛由創傷中撫平,他沒有權利再帶給她另一傷害。
一曲舞畢,雲小扁靜靜的回到闕玉寒的身旁坐下,喘息不定的問著他,「喜歡嗎?,
「很美!」他輕輕的笑著。
「我好像知道你現在想做什麼。」望著他努力克制的神情,雲小扁感動了,為了他這樣的寵溺于她。
「我沒想什麼,天晚了,我們走吧!」真的怕被她看出自己的深情,闕玉寒站起身來望著天上明亮的星斗。
「閉上你的眼楮。」雲小扁走到他的身前柔柔的說,「好嗎?」
闕玉寒笑著閉上了眼楮,因為他知道,就算她現在要天上的星星,他明知做不到,卻也會為她爬上樹梢,只為讓她看到她最想看的那股明亮。
一陣輕柔由他的唇邊緩緩爬上,他不敢動,只能任著雲小扁的唇,輕點在他的唇上……
若是愛情真要來臨,闕玉寒無法抗拒,也不需要抗拒,他體會著由她唇上傅來的溫暖及青澀,用雙手擁緊了她。
忽明忽暗的月光似乎也不忍打擾這深情人兒的傾城之戀,但卻笑看著地下一雙人影閃爍不定,緊緊相依,仿若等候一生一世。
將雲小扁的頭抵著自己的下巴,闕玉寒有著從未感受過的幸福,他只知道,他這一生、永遠都會記得,一個女人、一個男人,在此將自己的心,交予彼此……
「咦?有客人?」手牽著手回到家中的闕玉寒及雲小扁,還沒進門就發現門外有一雙不曾見過的鞋子,他們納悶的望了望彼此,然後一起走進去發掘這個問題。
「回來啦,玉寒?我等你有一陣子呢!」一個年約五旬的男子,笑容滿面的望著闕玉寒走進家門,但一雙鷹眼,卻沒有忽視掉在闕玉寒身後相握的一雙手。
「花伯伯,你怎麼……」闕玉寒有些訝異的望著來人安安穩穩的坐在客廳里。
「想好久沒跟你聊天了嘛!又剛好經過,所以就進來坐坐了。」花磊呵呵的笑著。
「叫花伯伯了沒啊?」他知道花磊來的目的絕不僅于此,但基于禮貌,他對著與花磊一起坐在客廳里的闕玉琦及闕玉珞問著。
「叫了。」闕玉琦及闕玉珞異口同聲的說。
「不用那麼見外了。」花磊仍舊笑著,然後看著闕玉珞跟雲小扁使了個眼色,三個女孩一起往房里走去,「雲小姐,我听小欣說你是珞珞的家庭老師吧!」
「是的,你好。」雲小扁被這麼一問,不得不停下腳步笑著回道,但心里卻對這個老人的來意有些質疑,原來他就是花韻欣的父親,那個對闕家有著再造之恩的人。
「一起坐著聊吧!反正是一家人。」花磊客氣的說。
在一旁的闕玉珞心里暗自叫苦,這下子可好了,好不容易讓闕玉寒跟女兒之間有些眉目了,居然來了個老狐狸攪局!
雲小扁望了望闕玉寒,不知道自己是否適合留下,畢竟在這兩個男人之間,她會有什麼話好一起聊?
闕玉寒也不知道花磊葫蘆里究竟賣什麼藥,但是花磊一直以來都當他是個親人,他只得對雲小扁微微的點了點頭,然後三個人在一種奇怪的氣氛下六目相望。
「其實我來也沒有什麼事,就是來看看這些小朋友過得好不好。」花磊首先打開僵局對闕玉寒說。
「還不是那個樣子,老愛玩,不愛念書。」闕玉寒微笑回答。
「不過我覺得雲小姐來了以後,琦琦跟珞珞倒是活潑了不少。」
「這倒是!」他還是笑著。
而坐在一旁的雲小扁簡直如坐針氈,怎麼也覺得不對勁,因為這個老人的來意絕不只是為了閑話家常而已,她的直覺這麼告訴她。
「玉寒,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想跟你商量一下。」過了幾秒的安靜,花磊又開了口。
「花伯伯何必這麼客氣,你請說。」
「其實是小欣的事,她最近老是咳聲嘆氣的,我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你跟她也認識了快十年了,有空幫我勸勸她。」嘆了口氣,花磊的聲音霎時老了十歲,所有的滄桑全出現在語氣里,「對這個寶貝女兒,我實在也沒辦法。問她她什麼也不說,就是咳聲嘆氣著。」
「我了解了。」闕玉寒當然了解,花磊這次來的意思他全懂了。
「你了解就好,自從你父母去世之後,我就將你們當成我自己的小孩,雖然做得不夠好,但總是希望你們好好的長大,現在你也能獨當一面了,其他的孩子也大了,我真的很高興看到你們這樣,也許,過兩年我也該退休了吧!」
「花伯伯你的意思是……」闕玉寒挑明了話題。
「我希望你能考慮我的話,在這個公司里除了你之外,沒有人更了解一切的作業系統了,當然,我不會要求你做任何事,這些都是我想了很久之後所作的決定,希望你能好好想想我的話。好了,晚了,我也該走了,雲小姐,很高興認識你。」
「慢走!」雲小扁站了起來微微一笑,一點也不讓心事上了臉龐,用這招,當她雲小扁听不出他話里的話嗎?
「花伯伯我送你!」闕玉寒也跟著站了起來,然後並肩與花磊一同走出門外。
來示威施舍的以為我看不出來是不是?雲小扁冷笑著。
但是,突然之間,她又有點淡淡的悲哀,闕家受花家的恩,她早了解,而她更明白的是,闕玉寒是個如此有責任感的男人,就算他心里有任何的不滿,也不會說出來。
花磊擺明了是要闕玉寒與花韻欣永結同心,而她,又能如何?畢竟她早知道了不是嗎?那又為何自己的心頭如此的沉重,她真的不知是讓闕玉寒為難還是為難自己更讓她心痛……而他們之間的問題,為什麼這麼多?誰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