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不是找你。」雲小扁注意到很多人正抬頭看著她們,因此二話不說扭頭就走。
「你這個人怎麼那麼沒有禮貌?,」但花韻欣卻不放過雲小扁,緊緊的跟在她的身後,口中不斷的叫嚷著。
「煩不煩啊!」被她的尖嗓門搞得有些不悅的雲小扁,一直走到大門後才定住腳步,「有人規定我不能來嗎?我來這里犯法啊?如果我犯法的話你叫警察來捉我阿!」
「你……」花韻欣看到雲小扁的態度,火氣更大,但被她的話一堵,卻怎麼也說不出話回她。
自從上回與雲小扁在闕玉寒家里相遇之後,花韻欣就相當注意這個女人,因為在闕玉寒送她回家的一路上,不管她怎麼問雲小扁的來歷,闕玉寒就是半句話也不吭,只是淡淡的說了句,「她是珞珞的家庭教師。」
家庭教師?花韻欣壓根也不相信這個看來年輕、美麗、滿眼笑意的女孩只是一個家庭教師,她直覺相信,雲小扁是危險的!
而今天再度看到她盯著玻璃後的闕玉寒,一瞬也不瞬的望著,臉上流露出一種迷惑的風情,花韻欣了解了,若自己再不做點什麼,腳步再不加快點,那個從自己十八歲便一見鐘情的男子,可能會離自己遠去。
「我很忙,沒空在這里跟你閑扯淡,要你有空,還不如努力巴著闕玉寒吧!也省得讓人搶走了。」有時,雲小扁倒滿同情花韻欣的,她很年輕,雖不算美麗但也不差,只是她愛上了闕玉寒,這點就值得自己同情,因為自己真的不知道,像闕玉寒那種冷淡而又古板的男子,會懂得去愛一個人,去關懷、去寵一個女人嗎?
「小扁,要不要媽幫你提?」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著兩個女人戰爭的闕玉珞,輕輕的問著。
「不用了,馬上就到了。」雲小扁笑了笑,然後繼續邁開大步的走向目的地,「媽,他們什麼時候結婚啊?」
「嗯?」闕玉珞有些納悶女兒的問題。
「你不要搞擰我的意思哦!我只是想問,以後是不是真的得讓這個嬌嬌女來荼毒你們。」雲小扁急忙解釋了一下。
「誰知道啊?」闕玉珞輕輕搖了搖頭,「我看的出來玉寒並不愛她,但是當初玉寒為了撫養我們,受到了花韻欣父親許多幫助,因此當花先生口口聲聲要撮合玉寒與他的寶貝女兒時,玉寒從沒說過半句話。」
「這樣啊……」雲小扁這才明白,闕玉寒之所以對花韻欣如此忍氣吞聲,不拒絕她的任何邀約,全是因為償還她父親對他們的照顧與關懷。「這不就算交換條件了?」
「我不知道玉寒怎麼想,但就算我們如何的不喜歡花韻欣,我們也不會表達得太明顯,畢竟,她父親確實對闕家有恩。」嘆了一口氣,闕玉珞緩緩的搖著頭表達她對闕玉寒的同情與關懷。
默默的走在高雄街頭,雲小扁的心中不知為何沉甸甸的,對于闕玉寒的認識,她雖然又加深了一些,但愈了解他每一點內心世界,她就會不知不覺的為他心疼。一個在當兵時喪父喪母的男孩,為了照顧三個未成年的弟妹,他所做的,並不是她這種人能了解的。他為何古板?因為他沒有時間趕流行,他為何嚴肅?因為他沒有多余的時間去笑、去玩樂……
「到了!」在抵達一個紅磚砌成的房子前,闕玉珞停下了腳步。
望著眼前的房子,雲小扁有些訝異,她沒有想到闕玉寒幫她找的房子居然是如此清幽而舒適,在走進大門後,迎面看到的便是一個很大的客廳,足以讓她在里頭練舞而不需移動任何的家具。
而房子里頭,什麼家具都有,雖然年代有些老遠,但卻都樸質而耐用,與她一貫喜歡的簡單生活不謀而合。
「真是不錯的房子。」她放下行李感嘆的說著。
「玉寒那個人雖然古板,但是他很用心。」闕玉珞淡淡的說。
「這我倒是不否認。」雲小扁認可的點著頭,然後走到房間里,「哇!媽,你看這個紅眠床好大好古意盎然哦!」高興得跑到那個只有在電視里才看得到的床邊,她開心得無法自己,「我好早以前就想在這上頭睡覺了耶!」
「別淨想著玩,這里灰塵那麼多,得先清一清再說。」看著女兒像個小孩子一樣的在屋子里亂轉,闕玉珞輕笑的搖著頭,這個女兒哦,天真有余世故不足,也只有闕玉寒那種人才能管得住她。
于是就這樣,雲小扁與闕玉珞將整個家里清掃了一遍之後,兩個人都累得癱在客廳的沙發上,但雲小扁的心里卻有一種滿足感,她也有個家了,一個好像家的家……
「好了,我得先回去了,不然玉琦回來後沒看到我又要大聲嚷嚷了。」伸了個懶腰,闕玉珞站起身來。
「媽,我送你回去。」雲小扁跟著也站了起來。
「既然要回去,就一道回去吃個飯吧!」
「不用了,呵呵,我今天想好好的在這個客廳練練舞,我好久沒有在這麼大的地方跳過舞了,那種感覺一定很好。」雲小扁笑逐顏開的拒絕母親的好意,然後在送回闕玉珞之後,便換上了她輕便的舞衣,開始在客廳里伸展了起來。
就這樣練著練著,也不知過了多久,當她覺得肚子有點餓時,才發現天色早已昏暗,夜幕輕垂。
「哇,這麼晚了!」雲小扁吐了吐舌頭,走到大門外準備將小燈打開時,卻被一個人影嚇得退後了三步,「誰在那里?」
黑幕中,一個挺拔的身影佇立著,而他的手里,握有一抹小小的火星……
「是我!」闕玉寒淡淡的說。
「你沒事站在那里嚇人啊?」雲小扁右手撫著胸口,余悸猶存的說著。
「我敲了半天門也沒人來應,我只好站在這里了。」他熄去手中的火星,望著一身「破布裝」的雲小扁,眉頭又皺了起來。
「看什麼看啊,沒看過人跳舞啊!」被闕玉寒眼光注視的有些忐忑的她,嬌嗔的罵著。
「我勸你,雖然這個地方還滿安全的,可是像你穿成這樣,是會引誘人犯罪的,到時如果發生什麼事,我這個介紹人也會有麻煩。」他冷冷的說。
他在這兒已經站了快半個小時,敲了半天門也沒見人應,害他都不知道雲小扁是不是死在里頭,結果,好不容易看到她出現,她居然穿著一身「涼快」,在這種會冷死人的冬天里,真是的,穿成這樣成何體統,而且,她好像又沒穿內衣了……
「你……」雲小扁被他的話氣得又結巴了起來,這個男人真的有病耶!每次她穿什麼都要管,他又不是她的誰,更何況,難不成她真要包成一個粽子一樣的跳舞嗎?別笑死人了!「沒事請閃邊涼快去,我穿成什麼樣子都不要你管。」
「可是這房子是我介紹給你的,你發生什麼事我都得負責。」闕玉寒悶聲說。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只要一看到她穿的如此「涼快」,他的心就「涼快」不起來,然後口中的話也較平常重了許多,他真的不知道為什麼。
他原本只打算來看看她住得怎麼樣的,可是話總是說不出口,而月兌口而出的,卻老是那種嚴肅的八股語氣……
「就算我死在房子里,也不用你管!」雲小扁最恨他那種一視同仁的關懷,就算他是真的好意,但經由他口中說出的話總讓她光火。
因此,「砰」的一聲,她就要將大門關上,但是,闕玉寒的腳卻頂住了門。
「你再不走我就要叫了哦!」雲小扁用手指著他的胸口大聲叫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