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件事卻讓闕玉寒苦思良久,那就是雲小扁與闕玉珞之間的關系。雖然來到闕家之後,她們都絕口不提闕玉珞轉世投胎的事,但是由他的觀察中,他可以發現,雲小扁對闕玉珞有著如兒女對母親般的依戀,只要闕玉珞開口,雲小扁便會乖乖听話,而且有時,闕玉珞口中說出的話及神態,並不是她的年齡所應該有的,這,又是怎麼一回事?
世上真有轉世投胎這種事嗎?闕玉寒納悶的恩著,但他卻得不到任何的答案。也許,他真該找專家來解釋一下了,畢竟,這事實在太匪夷所思,而他,其實也滿有好奇心的……
第三章
「你明明知道我什麼都不會,居然還要我這麼早起床來炒飯!」苦著一張臉,雲小扁身穿著圍裙,在原本應該可以睡到中午十二點的星期天,提前四小時出現在廚房里。
「就是不會才要學啊!你真的想找個機器人老公啊!」闕玉珞瞥了女兒一眼,「居然連個菜刀也不會用。」
「我要會就去當廚娘了,還教什麼舞。」雲小扁嘀咕的小聲抱怨著,然後拿著根胡蘿卜仔細的研究,這個圓滾滾的東西怎麼切嘛!
「好了沒?,」闕玉珞望著女兒的笨手笨腳,心中一陣無奈。
闕玉珞真是不知道這個女兒十年來是怎麼生活的,連切個菜都像要立刻切掉根手指頭一樣,好在上天給了這麼個機會讓自己能再教導她,否則這個笨丫頭這輩子只有天天吃泡面的份兒。
「媽,是先放蛋還是先放飯啊?」雲小扁手忙腳亂的將材料都準備好之後,大聲的問著。
「唉!」闕玉珞又嘆了口氣,「先放油好嗎?」
「是哦,我都忘了說。」雲小扁有點不好意思的模模頭,然後順手撈起桌上的沙拉油往鍋里一倒,「哇,哇,會噴油耶!」
「你火開那麼大干麼?」闕玉珞沖到她身旁關心的問著,「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啦……」才剛回答這麼一句的雲小扁,再回頭一看,「啊……鍋子燒起來了啦!」原本跳離鍋子三尺遠的雲小扁,突然發現不知道為什麼鍋子居然著起火來了,立刻大驚失色的大叫著,「水……水……」
「不可以放水——」一听到雲小扁要放水,闕玉珞整個人都瘋了,但不知道是雲小扁的動作太快,還是自己警告太慢,只見她早將水加入鍋子中,然後「轟」的一聲,整個鍋子燒得跟個火爐一樣!
「啊……」雲小扁根本還來不及問為什麼不可以加水,就發現自己拿著水瓢的手一陣灼熱。
「你們在干什麼啊?」說時遲,那時快,突然一個鍋蓋蓋住了原本燒起來的鍋子,繼而是一陣雷吼,「你們一大早的在干什麼?」
「哥,我們想炒飯。」闕玉珞很不好意思的說著。自己的女兒笨就算了,還被人發現,這可把她想將這兩人拉攏在一起的點子,硬生生的摧毀了。
「過來!」一把拉住雲小扁的手,闕玉寒打開水龍頭讓冷水不斷沖刷過她剛剛被「火吻」的手,「誰教你在有油的鍋子里加水的啊?」
「鍋子燒起來了嘛!不加水滅火不然怎麼辦?,」一邊手痛得半死,一邊又被一個緊繃的聲音指責著,雲小扁真想一頭撞死算了,她什麼臉都可以丟,就是不想在這個八股暴君的面前丟。
「小姐……沒有知識也要有常識好不好?,在油里加水?你是想讓屋子燒得快點是不是?」望著雲小扁的手有些紅腫,闕玉寒在她的手沖過冷水之後,又一把將她拉到客廳,「我們可只有這一間屋子,就算你不喜歡,也不必這樣做吧!」
「我又不是故意的。」被人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罵了一頓,雲小扁的心里實在很火,她笨是她的事,不小心也是她的事,可是,闕玉寒何必用這種語氣說話呢?
「哥,都是我不好,你不要罵小扁啦!」闕玉珞看著女兒一臉的痛楚外加眼里被罵的不滿,趕緊走到闕玉寒的身邊自首。
「都給我坐著。」一大早就被這種事情吵醒的闕玉寒冷冷的說,原本他還不想起床的,好不容易才有個假期可以好好的睡覺,但一听到「菜刀怎麼拿?」「先放飯還是先放蛋?」這幾句話他就睡不著了,這個世界是怎麼了,女人居然連這種基本的知識都沒有。
且還沒等到他進到廚房將那兩個寶貝驅走,就發生了「火燒廚房」的事,害他連想都來不及想,只得先充當「救火隊」。
「痛不痛,小扁?」看到闕玉寒的身影消失在客廳里,闕玉珞心疼的拿起女兒的手看著,只見原本如青蔥的玉手,現在居然又紅又腫,她的眼眶立刻就紅了起來,「都是媽不好,沒有先教你。」
「不痛啦!媽。」望著眼楮紅紅的母親,雲小扁也是很不好意思,「小卡司啦,我以前也被水燙過,上回還比較痛。」
「唉!好在玉寒來得早,否則我看你的手早就變成紅油炒手了。」
「誰要他來啊?」一听到母親提到闕玉寒,她心里就有氣,「就算手真成了紅油炒手,我也不會要他來救我。」
「怎麼說這種話?」闕玉珞真搞不懂,女兒為什麼就是跟闕玉寒不對盤,只要兩個人對在一起,就只有斗嘴的份兒。
「真的啊!你又不是沒看到他罵得那麼凶,好像我真是個白痴一樣。」雲小扁咬牙切齒的說,「還說什麼我故意想燒了這個房子。」
「他是關心你,不然動作怎麼會那麼快,」闕玉珞安慰著她。
「關心?我看他是找到嘲笑我的機會,動作才會那麼迅速。」雲小扁壓根也不相信闕玉寒會關心她,那根本就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眼!他根本是想趁這個機會嘲笑她。
但就在雲小扁低聲數落著闕玉寒時,他卻由房里走了出來,手里還拿著一瓶怪怪的東西,「手來。」
「手來干麼?」雲小扁不太善意的問著。
「你想讓手變成豬手是你家的事,但是這事在我家發生,我就有義務處理善後。」他面無表情的說著。
「要擦藥我自己會擦。」她哼了一聲。
「手來!」這時,闕玉寒卻將眼楮眯了起來,用一種不容忽視的威嚴語氣低聲說著。
「來就來嘛,那麼凶干什麼?」被他這麼一瞪,雲小扁心中也不禁害怕了起來,乖乖的將手伸到他面前,「你要給我擦什麼?不要故意把我的手給廢了啊!」
听到雲小扁的話,闕玉寒根本懶得理她,因為這個女人根本有病。
而坐在一旁的闕玉珞則睜大著眼,看著這兩個人之間一來一往的對話,心中只覺得好笑,都這麼大的人了,一個三十歲、一個二十四歲,還像個小孩子一樣。
不過愈看闕玉珞愈覺得有趣,因為闕玉寒在為雲小扁上藥的動作是那樣的輕柔,他用棉花棒將燙傷藥膏柔柔的敷在她的手上,就好像在做一件很嚴肅的工作一樣,而雲小扁雖然還是一臉的不樂意,但卻乖得像只綿羊,就算痛也不吭半聲。
這兩個人其實滿配的,闕玉珞心里暗自的想著,一個活潑開朗,一個穩重內斂,是兩種可互補的個性,再加上外表的登對,男未娶,女未嫁,一個是自己的女兒,一個是自己的哥哥,若不撮合撮合,多可惜啊!想到這里,她不禁在心底竊笑著,對,就是這樣,她這個娘終于有事做了。
「好了。」為雲小扁上完了藥,闕玉寒站起身來,然後又自顧自的走出了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