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是想我娶了小婕,她就可以好好的活下去,可是你有沒有想到我的心情,還有你自己的?居然可以帶著我的孩子就這麼走,你太殘忍了!」想起那段痛不欲生的生活,冷若冰就無法承受,雖然他已經找到了她,也知道他們以後會有著神仙般的生活,可是他無法忍受她可以為了另一個女人的幸福,而將他與她兩人之間的深情都置之一旁。看著冷若冰冷冷而不解的言語,東野長梅的心中也是一陣心痛,她如何願意呢?從她走後的第一天起,從她知道自己有了他的孩子之後,沒有一天不在思考自己的所做所為,可是在當時那種情況之下,她能怎麼辦?她只是想讓大家都好過一些啊!
「你不要生氣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從我自己遇到過那種痛苦之後,我再也不想看著別人跟我有同樣的生活,就算我是用著整顆心在愛你,可是我……」她低聲啜泣著,不想讓他以為她是如此的絕情,她也是同樣的愛著他啊!
「好了,不要哭了!」看著東野長梅的淚水,冷若冰原先心中微存的一絲不滿蕩然無存了,他不是要罵她的,只想讓她知道自己心中的痛苦啊,他一點也不想傷害她的,「婉兒要我告訴你七月七日七里亭之約她今年一定會到。」換了個話題,他不想讓懷孕中的東野長梅再受到任何的感情波動。
「婉兒?!她真的這麼說?」東野長梅又驚又喜,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都是冷若冰遇到了婉兒,而不是她自己。「嗯,我告訴她我一定會帶你去的,可以嗎?」冷若冰吻去東野長梅頰上的淚水輕輕的問。
「我一定會去的。」東野長梅肯定的點著頭,然後發現冷若冰的吻不斷的在她的臉上溫柔的滑動,「若冰……」「只有你嗎?你又要把我丟掉了嗎,嗯?」冷若冰用唇觸踫著她每一處光滑的肌膚,不斷的問著。
「沒有……」東野長梅輕喘著,「你不帶我去我怎麼去?」「你知道嗎?」冷若冰吻著她的手指低吟著,「在你離開的那一天,我發誓,如果我找到你了,一定要好好的打你,可是既然你已經有我的小孩了,我當然不能打你了,對不對?」
「對……」很無法忍受冷若冰帶給她的溫柔撫觸,東野長梅用著耳語般的聲音細細回答。
「所以我準備用我第二個方法。」很滿意東野長梅的反應,冷若冰改吻著她另一只手。
「什麼方法……」「吻住你的唇,讓你再也不能開口說離開。」冷若冰邪邪的笑著,然後一下子覆蓋住東
野長梅的唇,緊緊的,將自己這半年來的思念全傾注在這一吻中,直到天長地久。「你在干什麼?」
突然一陣大喝聲打斷冷若冰與東野長梅間的長吻,冷若冰抬頭一看,一少一老的男人手中拿著一把斧頭,而一個女人手里拿了一個鍋鏟,全恨恨的瞪著他。「東東,我想你應該要對他們解釋一下。」他笑著將東野長梅拉坐了起來,大大方方的站在這群人的面前。「嗯,阿坤,張大叔,張大嬸,我跟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我的夫婿——冷若冰。」所有的人全愣在當場,笑盈盈的人只有一個——冷若冰,因為他終于親口听到東野長梅稱他為她的「夫婿」,終于!
◇◇◇
七月七日「把冰兒放在張大娘那兒吧!我要好好的照顧你呢!」冷若冰像一個大忙人一樣,一邊將襁褓的兒子放好在張大娘的手中,一邊將東野長梅輕輕的扶好,因為她的肚子里有他第二個孩子了。
「你看你在緊張什麼,我又不是不能走。」東野長梅睨了他一眼,然後將手放在他的手中,他從一知道她又懷孕了開始,就是這種溫柔丈夫的樣子,讓她心中喜歡得不知該如何形容。
在北京與東野全見過面並辦了一個簡單的婚禮之後,東野長梅生下了第一個兒子,而從那時起,冷若冰就與東野長梅住在北京。在四月底時,他們听說了皇上賜婚齊若愚與婉兒的消息,兩個人高興得不得了,可是當時因為東野長梅害喜害得很嚴重,因此冷若冰不敢冒險讓她走這一段路程,還差點讓她氣得一個月不願跟他說話。
「快一點好不好?你老是這樣慢吞吞的,都是你啦,要不然我們早就到七里亭了。」東野長梅在走近七里亭時,心跳愈來愈快,她好擔心再一次的錯過婉兒,她們已經失去太多次的機會了,她不能再承受另外一次。「不要急,搞壞了身子我會心疼的。」冷若冰皮皮的對妻子說著。
其實他兩個月前就已經到杭州來過了,是為了看他們在這里的房子,皇上恩準東野全可以隨著他們一同來杭州定居,因此他早就打點好了,他知道婉兒跟齊若愚雖然已經是平民,但仍有著不同于平常人的身分,畢竟由皇帝親自主婚的佳侶,誰能不另眼相待呢?「你就是這樣慢……」嬌喚的話還沒有說完,東野長梅就見到由七里亭里奔出了一個小小的身影,靜靜的站在原地,東野長梅眼中一片淚光,是她,真的是她,她的好姐妹婉兒,在自己的眼前,「婉兒!」顫抖著聲音,東野長梅看著成熟風韻的婉兒及她身後站著的齊若愚,手中有一個小女孩。也許曾經她們錯過了彼此,但是此刻,沒有人可以阻止她們的喜悅,兩個美麗的女人,兩個帶著同樣溫柔眼眸的男人,互相傾訴著離別以後的種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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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我從來沒有想到他們會是親人,而且竟然是借由一雙鴛鴦玉墜相認的!」東野長梅跟婉兒坐在大廳里笑看著兩個抱著孩子正在棋盤上廝殺著的大男人。「緣吧!除了這個我再說不出其他的原因了。」婉兒深情的看著自己的夫婿,去掉了貝勒名號的他看起來是那樣的逍遙與自在,她從不知自己竟然會有這種幸運,有著快樂的家、親愛的朋友。
兩個月了,離七月七日相會的時間已經有兩個月了,齊若愚堅持要齊若悔——也就是冷若冰住到他的隔壁,沒有人反對,因為這本來就是他們的打算。
兩兄弟就像是要彌補那失去的十年一樣,天天膩在一起聊著往事,連身旁的女人都開始覺得自己的年華老去,引不起夫婿的注意,但每回這種時候,那兩兄弟就會像說好的一樣,分別摟住自己的妻子,也不管現場有多少人在,柔柔的親吻著她們,直到她們再也說不出抱怨的話來。
「你兒子在偷親我女兒耶!」像發現什麼似的,婉兒小聲的笑了起來。「這個小色鬼,跟他爹一個樣!」東野長梅見狀也是樂不可支,然後兩個女人互相看著彼此微隆的小骯,臉上一起露出一種甜蜜的笑容。
也許在很久很久的以後,在這個小小的地方,會有很多很多的歡笑聲,會有很多很多的小表頭在其間亂跑,就像她們心中想像己久的「家」,一個快樂而生氣十足的平凡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