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走!」男人拉住汝兒即將要走的手,仔細打量了汝兒一下,然後呵呵的笑了起來,「真想不到這種小地方居然會有這種漂亮的妞!」
「先生,請你放開我的手!」汝兒著急的不斷甩著對方的手,但卻怎麼甩也甩不開,她開始覺得不安全了,回頭找尋著教父的身影,但在眾多的人群中,卻一無所獲。
「不要急嘛!我們可以聊聊!」男人眯著跟笑了笑,然後轉頭對後頭大叫著,「阿五,小六,快過來看看,這里有一個好水的扭!」
听到男人的呼喚,有兩個人馬上就走上前來,盯著汝兒的眼光里,有種不正經的神情o
「讓她陪我們玩一玩吧!反正這種地方也沒有什麼好玩的,要她來陪陪我們倒是不錯。」
「先生,請你們放尊重點好不好?我根本就不認識你們!」汝兒終于將男人的手拉下,然後怒氣沖沖的阻視著眼前的三個人,太過分了,難道就因為她是個女人他們就可以這樣隨便欺侮她嗎?
「哇!想不到還是只小野貓啊!」第一個發現汝兒的男人揚起了雙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邪邪的,他走上前去阻止汝兒可能會走的路,而其他兩個人也開始將汝兒團團圍住,調笑著模著她的發、她的臉。
「滾!」
突然一聲巨大的聲音傳來、而那三個男人也隨著這通聲音一起向後飛去,此時在汝兒的身前多了一道屏障,是教父那壯闊而溫暖的肩膀,在身後的汝兒並不知道出現在教父臉上的表情,但是,在那三個男人氣急敗壞的臉上,她卻看到了——恐懼。
「三秒鐘離開我的視線!」教父冷峻的聲音讓汝兒的心里都打了個冷顫,這不像她所知道的教父,他雖沉默,但從沒有像現在這樣冷得讓人害怕,連他的背影都透露出一種不尋常的冷肅。
「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啊?」第一個男人站了起來馬上就上前來要對教父動手,但教父的手還沒讓汝兒看清楚之前,那男人就又飛了出去,而原本正常的臉也開始淌起血來。
「你……」被其他兩個扶起來的男人瞪著他們,「你們在做什麼?還不上去給我打!」
「大哥!他好像是……」阿五在那男人的耳邊不知道說了些什麼,就看到那男人的臉色開始泛白,接著整個人都軟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們的錯!」阿五扭曲著臉向教父道了個歉之後,馬上以最快的速度將那男人架了出去。
原本在逛街的人潮都看到了這一幕,他們在一旁竊竊私語著,並不時的向教父所站之處指指點點的,而他們的眼中卻有如先前那三個男人一樣的東西,汝兒不明白為什麼,他們為什麼那樣懼怕著教父?
「受傷了嗎,汝兒?」不想讓別人對他們行注目禮,也無法忍受在別人眼光中不堪的自己,教父捉了汝兒的手頭也不回的就往外頭走去,腳步快得讓人跟不上,也讓汝兒不斷的踉蹌著。
「沒有……可是你捉得我手好痛!」汝兒低呼著,然後發現教父像被火燒著了一樣將她的手甩下,臉孔直視著遠方不再看著她。
「你怎麼了?」看著一語不發的教父,汝兒有一點害怕,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是駭人的,那種威嚴及冷漠,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神情,連她看了都有點膽戰心驚。
但是教父並沒有答話,他只是默默的走到車前,用力的捶了車體一下。
「你在干什麼?這樣會受傷的!」眼看教父那種幾近于自虐的動作,汝兒心急的走到教父身旁將他的手捉下,看著上頭的紅腫,抬起頭望著他。
他為什麼生氣?是因為剛剛那三個人嗎?可是她一點也沒有怪他啊,畢競他還是救了她不是嗎?
「教父,跟我說話啊!」看著他那一直緊繃的下巴,汝兒也有點氣了,就算他在生氣,也不能這樣讓她一個像在唱獨腳戲一樣的不停說著話,他好歹也回她一句話,讓她知道他生氣的原因啊!何況他難道不知道她在擔心他嗎!而這種被拒絕的挫折,也讓汝兒的心里沉重了起來。
「回去吧!」終于將視線放在汝兒的身上,教父咬著牙說。
回去就回去,汝兒也冒火了,她也不是沒有脾氣啊,她這樣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他卻這樣對待她!
一路上,再也沒有先前的融洽,兩個人各想著自己的心事,誰也沒有先開口。
將手肘擱在車窗上,教父沒有心情看著美麗的夕陽,他心里不斷的思索著,為什麼那些男人會那樣的懼怕他,他真的是一個不簡單的人物嗎?否則以那種一看便知的小混混為什麼會輕易的就逃了開去?不再與他計較?
但這不是他生氣的重點,最讓他無法忍受的是,他居然讓汝兒受到男人的欺侮,雖然他是馬上的救了她、但是這並不能改變他先前晚到而讓汝兒受到期負的事實。
他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是什麼樣子,但是從旁人的眼中,他了解到那必定不是個善良人士所會有的,為什麼?難道在以前、在他曾遺忘的那些經歷中,他就是這樣一個人嗎?一個連小混混都要落荒而逃的人?
在教父思索的同時,汝兒心中也不好過,她氣他什麼也不說,他救了她啊!但為什麼在這以後他就再也不開口了,她誠摯的向他道了謝,可是他卻充耳末聞,只是不停的板著一張臉,縮回自己的象牙塔中,汝兒不能忍受的是他這樣將她棄于生命之外啊!
兩人各想各的心事,直到回到了情人灘,兩人都還是維持著原來的疏遠,連村民都可以感覺到他們之間不尋常的氣氛,不過沒有人敢第一個開口。
「嗯……」終于,方伯忍受不了這種怪異的氣氛,他清了清喉嚨,然後喚起所有人的注意力,「我想,我們是不是該回家了?」
「什麼?」所有人瞪大了眼楮看著方伯,再看看一直不願意注視對方的教父及汝兒,原本還想開口的人都被他們臉上那層薄薄的怒氣所震懾住,各自模模鼻子走了開去。
在這種時候,聰明的話還是不要惹這種在生著氣的人好了,而小村里的人,顯然都有點小聰明的,霎時間,整個「二十四街」里的人全都不見了,只剩下在吧台里的汝兒,及坐在一旁的教父。
無法忍受這種靜默,汝兒將杯子弄得乒乒乓乓的來發泄的的情緒,而教父仿若沒听見似的,只是坐在那里沉著張臉。
嘆了口氣,汝兒還是開口了,要是他不願意說話,那她來說總可以吧!「你到底是怎麼了,我哪里惹到你了嗎?」
抬起頭來,教父皺著眉看著一向溫柔輕語的汝兒,不知道她的怒氣從何而來。
「你要是不滿意的話你說阿!你何必這樣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你一樣?」汝兒索性甩了抹布站到教父的身前指著他的鼻子,「你說啊!」
可是教父並沒有因為汝兒的憤怒而開口,他只是靜靜的看著汝兒的動作,一臉的驚訝。
「你到底要怎麼樣?你一定要這樣像死人一樣嗎?我哪里對不起你了,就算殺人也要有理由啊!」汝兒被他那種事不關己的表情氣得連平常的鎮定都消失了,她不斷的踢著椅子、敲著桌子,弄出一些震耳欲聾的聲音來,她就不相信他真的聾了,連她這種河東獅吼的叫聲都听不見。
「我不是生你的氣。」終于,教父很困難的開口了,她怎麼會以為他是在生她的氣呢?
「那是怎樣?不然我對你叫了半天你為什麼都不開口?你分明是在生我的氣!」汝兒受不了他們之間這種僵硬的感覺,本來不是都很好的嗎,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