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捕捉「LCF666」和全面搗毀他的組織,國際刑警化了二十年的時間,如果這一次讓他們化整為零,那麼也許又得花上另一個二十年,甚至三十年……
他還能等那麼久嗎?
夏婉清焦慮不安的不停在餐室里踱步,手里緊握著手機。
當埃爾一進入餐廳,她立刻迎了上去。
「埃爾,昨天凌晨你不在家嗎?我敲你的房門敲了好久,你都沒有回應。」夏婉清追問道。
「我在家啊。」埃爾一臉愕然。「昨天我看完財務報表後,又和美國的投資人通電話,然後就洗澡上床睡覺……你幾點找我的,為什麼不打我房里的電話?」
「你的手機一直佔線,後來我就直接來敲你房門了。」
「可能我正好在洗澡吧!」埃爾露出恍然的表情。「有什麼急事嗎?你那時怎麼還沒有睡?」
夏婉清的眼里有著脆弱和擔憂。「是閻碩,我打了一天一夜的電話給他,他都沒有回電。這是過去從未發生的事,他以前就算沒有接也會轉接到語音信箱……」
「昨天晚上他有個重要的行動,應該不會帶個人手機。」埃爾沉穩的說。「如果你是擔心他的安全,我可以告訴你,他沒事。」
「你和他聯絡過了?」夏婉清吁出一口長氣。
「我和父親通過電話。」埃爾的眼神有剎那的猶豫。
「發生什麼事了?你不要瞞我,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夏婉清一把抓住他的手臂,眼神緊張的看著他。
「他沒事,不過我們的行動失敗了,而且敗得一塌糊涂。」埃爾的眼神黯然。「我想那對大家都是個打擊,父親也很沮喪。」
夏婉清松開了手,她悠悠的嘆了口氣。「只要人沒事就好。」
「你很擔心他?」埃爾審視著她的眼楮,意有所指。
她的眼里掠過一絲慌亂,剛才她因為緊張,所以沒有掩飾自己的情緒。
「那個……我現在也是X組的成員之一,當然會擔心組長的安全。我雖然級別很低,不能知道太多機密,但這些日子大家都很忙,所以我想應該是有什麼大案子要辦……」她的目光閃爍。
「你不用對我解釋這麼多,你只要告訴我你們和好了,不就行了。」埃爾大方的微微一笑,朝餐桌的方向走去。
夏婉清有些為難的看著他。
「你不必在意我,你們能夠復合我也覺得很開心。」埃爾揚起嘴角,笑容十分真摯。
「埃爾……」她感動的眨著眼。「我不知道該說什麼,你真是太好了。」
「所以沒有愛上我是你的損失。」埃爾聳了聳肩膀,開玩笑的說。
「你值得比我更好的女孩。」夏婉清眼中掠過烏雲。「我配不上你,真的。」
「再說下去就沒有意思了。」他皺了下眉頭。
「說得也是。」她微笑地在餐桌邊落坐。「追你的女生已經從這里排到了羅浮爆呢!」
「知道就好。」
他們在談笑中結束了早餐,埃爾出發去上班,他除了管理「狩獵集團」外,還有雷德夫家族的企業需要他打理,說他日理萬機絕不夸張。
夏婉清抬腕看著表,回到臥室以後,她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瑞克,我訂的那一套餐具什麼時候送過來?」
「已經送過來了,正等你簽收。」
「七種顏色都齊全嗎?」
「奎恩小姐放心,全部齊全。」
夏婉清滿意的掛斷電話。看來一切都很好,沒有任何問題。
她也應該出發去上班了,在出發前,希望能夠打通閻碩的電話。如果再無法打通,她就只能去他的地下室等他,順便處理一些文書工作。
「一定是有人泄露了消息!」風用力捶了下桌子,異常憤慨。他原本想處理完這一仗後就能拿到年休回去陪妻子,而且這一次的佣金很高。「到底會是誰泄密?這次行動是A級加密,而且就算泄密也不可能同時通知七個據點!」
他的郁悶是理所當然的,妻子即將臨盆,他還打算結束這次工作後,未來減少出外工作的計畫,改做一些投資,讓太太、孩子過上安全的生活。現在卻又要從頭開始調查,而且他們毫無頭緒。
「不可能的事都變成了可能。」比較冷靜的是樹,這次他負責羅馬的行動,一樣撲了空。「現在不是查出他們下落的時候,而是必須找出行動失敗的原因。」
「CIA那邊怎麼說?他們還是堅持要先把LCF666引渡到美國去嗎?」雪看著一直保持沉默的零。
零的臉上還是戴著那張讓人不寒而栗的白色面具,讓人無法窺探他的表情和想法。
「現在最大的問題是我們內部肯定有奸細,也許不止一個,說不定早就被人滲透進來。」零冰冷的聲音在會議室里響起。「CIA的擔憂不是沒道理,‘墮落天使’一定會積極的想營救LCF666。」
「LCF666到底被關在哪里?」風厲聲問。
「你最好不要知道。」零的目光掃過他的臉。「知道越多對你越不利,所有知道細節的人都是被調查的對象,包括我在內。」
「為了確保安全?」樹的表情也相當嚴峻。
「嗯,不但有多國部隊看守他,地點也很隱密,而且經常轉移地點。」零冰冷的目光掃過他們。「我只能說到這里。」
「接下來有什麼計畫?要怎麼調查?」雪冷靜的問。
「先是內部調查,之後由總部派人手過來。」零犀利的說。「行動的時間和地點一直到開始前的兩個小時才下達,我個人覺得不可能是參與人員泄露計畫。」
「你的意思是……高層?」樹揚起眉毛。
「結果有可能會讓我們大家吃一驚,也可能永遠不會有結果。」零的語氣極為沉重。「等一下你們先去鑒識課提供你們的DNA樣本。」
「你懷疑有人易容和制造假指紋?這不太可能吧,大家都這麼精明,如果是偽裝的……」
「凡事皆有可能。」零打斷風的話,逕自站起身。「我要去總部開會。」
「可是頭兒,你已經四十八小時沒有合過眼了。」雪的表情有些擔心。
「我沒事。」零的語氣比任何時候更冷上十分。
看來,他根本無法接受這一次的失敗,也急于洗刷這次失敗的恥辱。
剩下的三個人沉默的看著彼此,每個人心里如同壓著巨石。到底是什麼人讓他們多年來的心血幾乎付諸東流,又是什麼人有這麼大的力量可以竊取到如此機密的行動計畫呢?
閻碩揉著眉心打開地下室的門,他奔走忙碌了一個星期,卻沒有任何讓人滿意的結果。那群原本在世界各地惹是生非的墮落天使成員突然間銷聲匿跡,縱使詢問被抓獲的罪犯也無法提供任何有用的線索。
他走進金屬門,想喝杯冰水讓自己的頭腦清醒一下,因為咖啡對他已經沒有作用了,他知道自己的身體己瀕臨疲憊的邊緣。
「閻碩?你回來了。」軟軟的聲音在他身前一點鐘的方向響起,他疾迅的抬頭戒備,只看到夏婉清由床上坐起,睡眼惺忪的望著他。
一股暖流流入他的心田,在他最疲憊的時候,發現家中有人等著他,知道他並不是孤獨一個人,也不是沒有人關心。
「你怎麼在這里?」他看著她站起身,赤著腳朝自己走近,胸口再度緊縮。
她是那麼美好,身上穿著他的白色襯衫,純真得宛如天使。
「因為我不知道你幾點回來,可是我又忘了帶睡衣,所以擅自拿了你的襯衫,沒關系吧?」她打起精神,站定在他眼前。「你餓了嗎?還是要先洗澡?或是想先休息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