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兩個怎麼了?」就在他們爭吵不休的時候,徐子俊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帶著幾許憤怒。「知道時間來不及,還不趕路?」
「我只是希望她能走快一點,並且好好處理一下她那個大背包。上山露營,只要帶必需品就可以了,又不是去參加舞會……」李天奎依舊嗦的指責著。
「好啦,我知道了。」文若虹只覺得怒火沖上腦門,她在剎那間失去了理智。「你就是看我這個背包不順眼嘛,那我扔了它總行了吧。」
「啪」的一聲,她用力將背包往後扔了出去,背包卻砸在王韶梅面前,嚇得王韶梅差點跌倒在地。
「小若,你在做什麼?」徐子俊大吼一聲,他一把拉住文若虹的手臂,眼眸里射出懾人的光芒。
文若虹扔出背包以後,她的理智就被拉了回來。她顫抖著身體,望向徐子俊。「我沒做什麼……反正大家都嫌棄我……」
「沒有人嫌棄你,不要再任性了。」徐子俊放開她的手,走過去撿起她的背包,並且關切的看著王韶梅。「你沒事吧?」
王韶梅面容失色,但還是鎮定的點了點頭。「只是被嚇到了,沒事。」
徐子俊繃緊面容,大步地轉身走向文若虹。
「如果重的話,我來幫你拿,走吧。」說完,他就逕自一個人邁開步伐。
其它人也拉開了李天奎,幾個男生正在低聲和他說著話,看到徐子俊走了,他們也都不再理她。
文若虹的眼里噙著淚水,有那麼一刻她想要轉身離開,因為真是太丟臉了……而且看來所有人都覺得這次爭吵都是她的錯,好像他們都真的覺得是她一直在拖累大家。
她抬起頭,發現徐子俊已經越走越遠。他生氣了,他說她任性……他也和其它人一樣,覺得是她拖累了他們的腳步,覺得她不可理喻嗎?
一定是這樣的,不然他不會拋下她一個人往前走。
此刻的她,感覺到胸口處的劇烈疼痛,這種疼痛是過去從不曾遇到過的。
可是就算再怎麼痛,她也要繼續往前,不能真的被他們看扁。
文若虹用力擦干自己眼角的淚水,她一昂頭,抬起酸痛腫脹的腿,大步的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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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于在天黑前趕到了露營的營地,營地這里的設施不錯,地面平整、路標明確,也有帳篷等野營物品可供出租,已經有好幾隊野營者在空地架起了帳篷。
徐子俊他們選擇了一塊干燥的空地,男生們立刻就開始架起簡易帳篷,女生們則準備拾柴生火煮飯。
「我們要過完全依靠自己的野營生活,大家不準去買現成的東西。」李天奎大叫著。
由于這個營地其實也是度假村的一部分,因此如果不想露天扎營的話,再走過去一點還有現成的木屋,以及餐廳等設施。
「天奎今天特別熱心,以前也沒見他那麼喜歡戶外運動。」沈博搭帳篷的手法很嫻熟,看起來也是個戶外運動的高手。
「大學時我們經常出外徒步旅行,真讓人懷念。」李天奎幫著女生們架起野炊的支架。
「子俊扮哥應該沒有和你們一起上大學吧?他一直在美國。」王韶梅已經在一邊的石桌上飛快的切起菜來。
「寒暑假我們經常見面,還一起去攀登過阿爾卑斯山,這你們就不知道了。」沈博將背包都扔進了搭好的帳篷里。「子俊是我們這里的運動健將,沒有什麼運動是他不拿手的。」
「是嗎?下次有空我們一起去攀岩。」第一次加入他們的歐陽樹開心的說著。
文若虹一直坐在一邊休息,她看著他們說說笑笑,卻發現自己什麼忙也幫不上,因為此刻的她早就疲憊不堪,光抬個腳都會變得很困難。
「晚飯要不要我們來做?走了一天山路,很辛苦吧?」徐子俊體貼的說道。
「本來就準備好了是來爬山的,辛苦什麼。」沈博的未婚妻雖然也是名門之後,但膚色很健康,一看就是經常運動的類型。
「我們家可是開瑜伽教室的,你們覺得我會累嗎?」歐陽樹的女朋友開始在一旁生火煮飯。
文若虹听到她們這樣說,心里又莫名的泛起陣陣酸楚。大家都不辛苦,卻只有她一個人已經累得無法動彈了。
其它人繼續在一起說說笑笑,揶揄著晚上睡覺時帳篷的分配,文若虹也無心加入他們,她打開自己的背包,拿出維生素吃,又噴了些防蟲噴霧在四周,最後拿出按摩膏,按摩著酸痛的手臂和小腿。
大家的目光不知道為了什麼事都落在她身上,也許是為了分配帳篷的事尋求她的意見,不過看到她一個人在那里替自己按摩,也就沒有人再打擾她了。
「哪一頂帳篷是我的?」當晚飯快煮好的時候,她才從自己的世界里回到現實,詢問著身邊的人。
「你和我一起睡,就是藍色那一頂。」回她話的是王韶梅。
文若虹睜大了雙眼。「為什麼?」她的不滿寫在臉上。
她的問句讓所有人都微微一楞,王韶梅顯得尷尬。「因為我們只有四頂帳篷,所以兩個兩個睡一起。」
「大小姐想要自己一個人有一頂帳篷?那太遺憾了,你應該自己背一頂上來。」李天奎諷刺的聲音就在耳邊。
文若虹臉色蒼白,她不再說什麼,只身走向那一頂帳篷。她也不是要一個人睡,只是不想和王韶梅一起……不過解釋給誰听都沒用,一定又會說她嫌棄別人。
可是她今天就是沒辦法喜歡王韶梅,是任性嗎?喜歡和不喜歡難道不是一個人的自由嗎?她進入帳篷,拿出按摩膏繼續按摩著身體的其它部分,一邊按摩,眼淚又一邊流了下來。
她是缺乏運動,她是跟不上大家,但是為什麼就沒有人體諒她的體力不支呢?就算再怎麼覺得辛苦和疲憊,她還是努力地跟上他們的步伐,不是嗎?
「吃飯了,小若,你把帳篷打開。」外面傳來了王韶梅的聲音。
「還是你哪里不舒服嗎?」
「我馬上出來,我沒有不舒服。」她趕緊擦去淚水,又微微的補了一下妝,不想讓任何人看出她哭過的痕跡,這才走出帳篷。
「大家都在等你。」又是李天奎的聲音,而其它人也都看著她。
文若虹揚起頭,她帶著高傲的神情在桌邊坐下,沒有和任何人說話。越是被人看不起的時候,她就越要表現得堅強冷漠,才不會被他們的輕視眼神所傷害。
「文小姐如果覺得很累,等一下早點休息吧。」歐陽樹的未婚妻溫柔的說。
「晚上山上很冷,你們的毛毯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們有多帶,再給你們一條。」沈博的女朋友也在和她說話。
可是她卻一直低著頭,對大家的話語仿佛听若未聞。
「小若,她們在和你說話。」徐子俊的眉宇微蹙著,這個沉默不語、臉色沉重的文若虹讓他感到擔心。
「我不冷也不累,我很好,大家不必擔心我會拖累你們,我會自己照顧自己。」她的聲音平平的,毫無感情。
「沒有人有這個意思。」徐子俊眉宇間的皺折更深,這個好像刺蝟般的文若虹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嗎?」她終于抬起頭,一雙玲瓏大眼里射出冰冷的光芒,掠過眾人的臉。「但是今天還是害大家擔心了,我在這里道歉。」
「沒有人……」徐子俊看著她的眼,他搖了搖頭,顯然放棄了和她的對話。「開動吧,吃完晚飯我們去河邊放煙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