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樂謠忙說,「我實在是太傷心了。」她吸了吸鼻子,以示哀戚。
歐諾皺了皺眉,然後終于有接受現狀的覺悟,「我難道就是被你這欠扁的樣子吸引了?」他也忒自虐了吧!
可是明明一開始他是被她的溫柔體貼嬌俏可人吸引的啊!歐諾皺了皺眉,至從遇到這個女人,他生命中有太多的事情讓他迷惑。
「哈?」
歐諾走後樂謠也不好再月兌了衣服去睡覺,一時竟然勤快起來,將洗衣機里的衣服洗了,又這里擦擦那里掃掃,還將被子給疊得四四方方的,天蒙蒙亮時,房東的兒子阿立來敲門,舉著手中的小籠包說︰「我媽要我送過來的。」
樂謠有些受寵若驚,「哎呀,怎麼好意思?」
阿立打量的目光在房間里掃了一圈,嘖嘖嘆著,「沒我媽說的那麼亂啊!」
樂謠嘿嘿笑著,「我不剛整理來著嗎?」
「難怪!」阿立表示理解,走的時候忽然回頭,「對了,我媽還讓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什麼?」樂謠臉上滿是迷茫。
阿立似乎十分難以啟齒,他吧唧吧唧嘴,「就是那個,女孩子晚上還是不要帶男人回家過夜的好。
……
白天去和胡大辭職,順便和胡大一起吃了頓飯,下午回家的時候就接到歐諾的電話——
「晚上等我。」
樂謠本來覺得是「不能」去的,打電話去訂飛機票,卻是明天早上回家的班機,樂謠咬咬唇,優柔寡斷地狠了狠心,今晚大約是他們最後一面了。
兩人一起來到山上一間豪宅,宅外綠樹蔭蔭,宅內燈火通明,金屬大門吱溜開啟,將宅內宅外分為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罷下車,耳際便縈繞著從室內傳出的金屬音樂,還未入內,已覺繁重刺耳。
「這是哪里?」
歐諾拉著她的手,「鄧菲的PARTY,我帶你來玩玩,里面有許多皇藝的藝人,大家一起玩。」
樂謠怔怔地看著歐諾,越來越覺得她這樣一個女人是多麼的惡毒,她一直在說喜歡著他,可是她的喜歡,哪里及他對她的萬一?她步步為營,接近他的時候就已經決定將他對她的殺傷力調到最小,她對他,從來沒有全心全意地交付過……
歐諾笑著問她︰「怎麼了?這樣看著我。」
樂謠吐了吐舌頭,「沒事!」
歐諾攜樂謠出現,引起一陣騷動,著名偶像鄧菲穿著一身鮮紅色的露肩禮服,更襯得人比花嬌,「諾,哪陣風把你給吹來了?」
歐諾和她擁抱了一下,笑著說︰「你打電話,我哪里敢不給面子。」
鄧菲往他胸口推了一把,媚眼如絲,「去,你不給我面子的時候還少了?」
旁邊有人湊過來,「咦,歐諾,這就是和你鬧緋聞的小泵娘?」
樂謠心中咋舌,這里隨便一個大明星丟出去都能壓死人的啊,于是很配合地以傾慕的表情傻笑著。
歐諾把她往前一推,「喏,樂謠,我……」
「同事!」樂謠忙打斷她,干笑著,「我听說歐諾要參加這個PARTY,可求了他好久他才肯帶我來呢!鄧菲,你不知道我多喜歡你,你的唱片我每片都有,當珍藏呢!」
鄧菲眼波流轉,「是嗎?」
一旁的歐諾緊抿著唇,臉色頓時變得難看得很,而本來在他手心的那只柔軟的手十分堅定地抽離了。
鄧菲拉著他們往人群里走,「既然來晚了,可是要罰酒的。」
樂謠笑嘻嘻地應承了︰「該喝的該喝的。」
歐諾卻像是故意鬧性子,僵著臉誰也不搭理,樂謠怕他鬧起來什麼也不管不顧,拿著他的酒說︰「來之前歐諾和我說好了,他帶我來,但今晚他的酒我都要代喝,這杯我來吧!」
眾人都叫起來︰「歐諾,你這也太黑了吧!」
歐諾看著一旁喝獨角戲不亦樂乎的樂謠,唇角微挑,言語輕浮︰「有美女代酒的福氣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大家吹起口哨來,「美女,可不能怪我們啊!」
樂謠只是干笑,任各種顏色的液體吞入月復中,其中她求救般地看著歐諾,可是歐諾明顯是不願意再搭理她的,只顧著和周圍的俊男靚女說著話。
樂謠忽然覺得有些委屈,這地方又不是她想來的,他領著她來了,卻又對她不管不顧,可知這里的人平日里她都只在電視報紙上看過,根本一個都不認識,他就這樣把她一個人丟在這里是什麼意思?
好吧,他在氣她!他在氣她就可以這樣欺負她的嗎?樂謠心里起了十二分疙瘩,破歐諾壞歐諾死歐諾,下回她再和他一起出門她就是笨蛋。
一群人中樂謠一來是新人,二來是女人,三來是替歐諾代酒的女人,大家起哄一般地灌她,幾杯各種顏色的烈酒下了肚,樂謠已覺得渾身燥熱不適,想到歐諾無意管她,這一杯接一杯的酒又沒個盡頭,也不逞強了,該怎麼醉怎麼醉吧!
「咧?歐諾,她好像醉了。」有人叫起來。
歐諾淡淡地往那邊一掃,果然樂謠已在倒在沙發上不醒人世了,初時他是和她慪氣,故意不管不顧,現在看到一群人把她灌成這樣,又難免心疼,惱怒道︰「你們這是干嘛?好好一人給折騰成這樣。」
那群人中哪個不是平日里被經紀人粉絲嬌著慣著的,頓時也有些莫明其妙,「剛剛也沒見你出來攔著啊!」
第6章(2)
歐諾自知理虧,不再說話,輕輕拍了拍樂謠的臉,「哎,樂謠,你怎麼樣了?」
樂謠在沙發上蹭了蹭臉,嘴里味同嘰里咕嚕說著什麼,歐諾听不太清。
鄧菲走過來說︰「既然醉了,不如就在這里住一晚上吧,反正房間有的是,天天有人打掃,也干淨整潔得很。」
歐諾看了看樂謠,眸色微沉,「好。」
鄧菲放下酒杯,「你們繼續玩兒,我送他們上去。」
看了歐諾懷里小貓一樣嚶嚀的女人一眼,鄧菲似笑非笑,「一間房還是兩間?」
歐諾抿著唇沒有說話,鄧菲輕輕笑出聲來,一樓喧嘩非常,二樓卻十分靜謚,她輕輕的笑聲顯得微微刺耳,似乎都撓在他蠢蠢欲動的心上。
他對她是真心的,他從來沒有這樣確定過自己的感情,可是她呢?
看著床上蜷縮成蝦米狀的女人,他雙眼微眯,帶著危險的氣息,她的漫不經心,她的虛與委蛇,讓他漸漸地不能再忍耐,她到底在想些什麼?
他從來沒有這樣不確定過一件事情。
他的太過確定與不確定,讓他寢食難安,確實,不向外界宣布他們倆是情侶關系對他的事業會比較好,好很多,可是明明應該是為他好的事情,卻讓他覺得煩躁,他需要做點什麼確定一下,確定一下他也擁有她,這種想法漸漸地開始噬咬他的內心。手指劃過她的臉頰,他眼中漸漸堅定下來,因為喜歡她尊重她,他忍得夠久了,現在她也承認是他的女朋友,既然她遲早都是他的,那麼……
床上的女人忽然從喉嚨里囈出一絲難受的申吟,她吃力地用手支起身體,眼皮似乎很重,她抬不起來,只是如小雞啄米一般地上下點著,帶著七分的委屈三分的撒嬌,「我想喝水。」
歐諾只覺得喉嚨一下子干渴非常,到飲水機前用一次性的紙杯打了點水,自己先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口,然後才重新倒了水走到床邊。
樂謠已經換了個姿勢,將枕頭靠在背後坐著,神色有些疲憊,接過他遞過來的水,雙手捧著喝完了,將紙杯放在旁邊的桌子上,她深深地呼出口氣,空氣中滿是酒精的分子,帶著意亂情迷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