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尋語重心長地說︰「諾,你一定是愛上這個女人了。」
歐諾瞪了他一眼。
燕尋不服氣地說︰「你想你以前,和哪個女人交往過一個月還沒到床上進行深度了解過?我是不說你,就你這猴急的性子,扒女人衣服是很快的吧!」
「總比不會扒女人衣服的老處男要好。」
燕尋被嘴里的酒嗆到了,他怒瞪著歐諾,很好,這家伙還知道反擊,燕尋心里冷笑,不過再怎樣掙扎都是枉然。
「你多久沒單獨和她相處了。」
歐諾皺了皺眉頭,「三天。」然後他眉頭皺得更厲害了,為什麼對于他的私事,燕尋問什麼他就乖乖回答什麼?
燕尋這回是真被嗆到了,「咳咳咳,才三天你就像怨夫一樣?」
歐諾心煩氣燥,半晌,丟了句︰「你不懂。」
燕尋目瞪口呆。
「喂,是樂小姐嗎?我是燕尋,歐諾的朋友,是這樣的,歐諾現在喝醉了,我又有急事要趕著離開,你可以過來幫一下忙嗎?……」
幣掉電話,燕尋聳聳肩,「說她對你沒感情了我才不信,我一說你醉了,她急得跟什麼似的,二話沒有就說過來。」
歐諾眉頭稍霽,他只是不明白,兩人明明處得很好的,怎麼忽然就出了問題,重點是他都不曉得問題出在了哪里,感覺就像走在繁華的大街上天下忽然掉下一個花盤砸在他頭上。
燕尋拍了拍他的肩膀,「人我給你釣來了,你自己看著辦吧!」頓了頓又說︰「你以前都是女人送上門來,現在該你出手的時候了。」說完握了握拳,做出加油的熊樣,歐諾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燕尋不屑地「哼」了他一下。
般不定還不听他的忠言勸告,活該被女人甩。
第4章(2)
眼尖地看到人群中的小人兒往回縮的身影,歐諾沒好氣地大步上前,她都到這里了,卻還想假裝看不到他,連見他一面都嫌棄嗎?
前面的腳步越來越快,顯然她是感覺到他的存在了。
歐諾索性站定冷哼著︰「再快一點,再快一點我就看不到你了。」
丙然樂謠猛地停了下來,轉身看他的臉上很是精彩扭曲,「這個,我找你半天了,原來你在這里啊。」
歐諾冷笑一聲,裝,裝,她就裝!
「喝什麼?」歐諾問。
樂謠左右張望了一下,很是興奮地說︰「我很少來酒吧呢!我要一杯天使之吻,听說上面的鮮女乃油會像嘴唇一樣開合,就像天使的吻一樣。」
歐諾招了招手,對侍者說︰「天使之吻,謝謝。」
侍者不動聲色地看了樂謠一眼,「是,請稍等。」
樂謠找著話︰「嗨,燕尋呢?」
「走了。」
「哦!」聰明的女人知道有些事不能問,例如他們為什麼要把她騙出來。
歐諾笑著搖搖手中的酒,「我們都沒有好好喝過酒,不如今天你好好陪我喝兩杯。」
樂謠忙說︰「那是那是,不過我酒量很淺的,你一定不會見怪的。」
兩人都笑了一下,樂謠是做作的三分傻氣七分單純的笑,歐諾是三分冷漠七分意味不明的笑。
樂謠心里很是突了幾突,今晚的歐諾似乎有點點的不對勁,都是她的錯,她先是故意勾引他,然後就故意疏遠他,他對她一定有很多憤恨。
其實最好的方法,是接下來的幾天他們相親相愛,然後她直接在他面前失蹤。
可是那會不會太殘忍了?
樂謠咬了咬唇,那樣,太不厚道了吧!
她放不開,她總是不舍得先于他離開的,甚至于,看著他們彼此痛苦難過,她是不是有一種血淋淋的快感?
天使之吻果然很漂亮,濃郁的鮮女乃油浮在棕可可酒上,鮮美欲滴的紅櫻桃在杯沿做著點綴,一下來就抓住了樂謠的全部吸引力,縴細潔白的手指將櫻桃放入再拉起,鮮女乃油漩渦般的分合,有如天使的吻。
樂謠有些舍不得喝。
歐諾拿起酒杯,舉杯示意,然後優雅地一口喝完,調酒師馬上又為他換上另一杯。
見歐諾看著自己,樂謠心里沒由來地一虛,拿起手中的酒喝了一口,感覺味道還不錯,便樂得做這個豪氣干雲的人情,全部都喝了。
歐諾的臉色果然好看多了,眼眸中還多了幾絲意味不明的笑意。樂謠心里沒個底,但又不得月兌身,怎麼都覺得今晚的歐諾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少了平時的調侃,卻多了幾絲危險的嚴肅氣息。
像一個武林高手,先前與人對決時狼狽不堪地逗得圍觀者哈哈大笑,如今忽然斂神靜氣,不擊則已,一旦出手,是不見血誓不歸的,那是屬于高手才能有的霸氣。
樂謠臉上笑得像朵盛開的花兒似的,「歐諾,你今天特別的帥。」她說話好白痴哦!
歐諾微挑眉,「哦,哪里帥?」
「從頭到腳,每一個細胞都帥。」樂謠傻笑著,但漸漸地她開始笑不出來了,大神的表情,好冷啊!
「我,我還有些事,就先回去了。」樂謠結結巴巴地說。
歐諾只是看著自己的那杯酒,以一種緩慢的優雅喝著。樂謠心里沒有底,懸得慌。
他對她,似乎一直都是極好的,除了剛開始的時候會表現出對她的心不在焉,可是從什麼時候起呢?他開始寵她憐她愛她。
歐諾一直是溫柔而多情的,還有一種介于男人和孩子之間的純稚,樂謠從沒有見過歐諾這樣深沉的樣子,心里發著虛。
咬咬唇,當然現在她也無需去了解,站起身來,樂謠笑得巴結諂媚,「歐諾,那你喝著,我先回去了。」
然後轉身往外走,走了兩步,手臂上忽地一緊,樂謠心里頓時跳慢了兩拍,回過頭來,她眼中猶帶著略微的驚慌,臉上的笑容有些干,「歐諾——」
「我送你回去。」歐諾說,說完還露出一個微笑。
樂謠的心就猛地跳快了數倍,她的臉有些燙,手臂在他掌心輕輕掙扎著,肌膚的踫觸那般的烙人,有些疼,有些癢。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你繼續忙,啊,對了,燕先生呢?」
歐諾眼中帶著涼涼的笑意,「你知道你有一個很不好的習慣。」
樂謠不解地看著他。
「表面上你和誰都能混熟,誰都是你的哥們,但實際上你誰也沒放在心上是不是?」特別是他,她給他一種她很愛他的感覺,其實並沒有將他放在心上。
「怎麼會呢?」樂謠干笑著否認。
歐諾看著她,周圍的音樂節奏漸快,炸得隔膜都疼了,可是他和她之間,卻像是時間凝固了一般。
歐諾緩緩松了抓住她的手,臉上的表情卻越加冷硬了。
亂了亂了。
到底是誰先用的真情誰先用的假意?
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里就變成了他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眼中略帶疑惑地看著眼前同樣迷茫的樂謠,她的反應才是最正常的吧!
不過是萍水相逢的路人,合演一出戲,有了劇本上的對白,劇本之外,他們可以一起喝酒一起PARTY,一起稱兄道妹甚至是上床,可是絕不會與胸口里跳躍的那顆東西有任何牽扯的吧!
隨時可以相遇,隨時可以永別。
這樣才是對的吧!
可是為什麼他卻漸漸地不安起來,直到現在,演變成淡淡的恐懼。
對她好的時候,像是要將一顆心捧到她面前一樣的忐忑,不對她好的時候,卻又像是過于刻意欲蓋彌彰。
他不是白痴,他懂。
「我送你回去。」他對她微笑。
樂謠臉上的表情有些僵,她想她現在的笑容就和他的一樣,做作而虛偽。
她不敢再說出拒絕的話來。
兩人一起到外面,歐諾戴著遮住大半個臉的墨鏡,樂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