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學生?你是外星人嗎?」小學生的腳力有這麼驚「人」嗎?
「呵呵,我是中國人啊!這項功夫很多中國人都會。」至少刁氏事務所的人都會。辛缺夢輕輕的笑了笑,「多看幾次‘臥虎藏龍’這部電影,你就會知道了。」電影里那種跳崖的高度,連她也不會輕易嘗試。
中國人……真是一個特殊的民族……他有一股想揉一揉太陽穴的沖動,而他也真的伸出手指揉了。他發誓他回去美國之後,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有關中國功夫的電影全部看完。也許他的母親與曾祖母剛好是不會中國功夫的女性,至少她們不是聞名國際的飛鼠。
經過今天的經驗之後,他明白她為什麼叫「飛鼠」了。
布萊恩•史提波深深的吐了一口氣,停下揉按太陽穴的動作。當初察覺她的身分是飛鼠他沒被驚嚇到,反倒是瞧見她與眾不同的上下樓方式,他瞪大了眼楮。他再次提醒自己她是飛鼠,即使她的外表水靈美麗令人想抱在懷里呵護,也不能抹煞掉她是擁有高強實力、能夠在國際刑警間來去的飛鼠。
噢,好吧,他必須承認,他還不習慣自己愛上的人是一位會飛天遁地的高手,特別是這位高手有著一副欺騙世人的美麗又純真的外表。不過,比起她是不是飛鼠這件事,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缺夢,過來。」他伸出大掌把她卷入懷中,烙下一記扎扎實實的深吻。
「什……」辛缺夢還來不及抗議,就被火辣辣的唇舌交纏席卷了神智。
布萊恩•史提波深深的吻著她,用力的將她摟在懷里,將她身前的每一吋肌膚都熨貼在自己身上,雙手在她背後不停地的揉捏、,仿佛藉由這些動作就能牢牢地確認她是真實的存在。
遲疑了下,她隨即投入這一道熾熱的深吻,熱烈的回應著他。兩人吻得纏綿又激烈,仿佛要將分別半個多月來欠下的親吻一口氣補齊。
不知過了多久,辛缺夢用力的推開他,氣喘吁吁的呼吸空氣。
「你想悶死我呀!」捶了下他厚實的胸膛。
「小傻瓜,我怎麼會舍得呢。」他寵溺地撫順她微亂的發絲。
「先進去我房間再說。」拉他走進臥室。她把臥房的門鎖上、拉上窗簾。「你怎麼會找到香港去?」她一臉嚴肅。
「刁氏事務所在香港,為了逮回蹺家的未婚妻,我只好走一趟了。」布萊恩•史提波環視這間約莫有二十坪大的套房。
「怎麼會知道我隸屬于刁氏事務所?誰對你透露?警察?偵探?還是貝克管家?」全世界知道這個消息的人有限,連有的委托人也不知道她為刁氏工作。
「我渴了,我要喝水。」布萊恩•史提波坐進一張瞧起來很舒適的單人沙發,理所當然的等著被招待。
辛缺夢從小冰箱里抓出一瓶礦泉水朝他扔過去,沉聲再道︰「你還沒回答是誰透露。」
如果是警察,她就要立即搶救這個失敗的任務。
瞧她像一只豎起毛、進入全身戒備的小老鼠,布萊恩•史提波倒是不兜圈子直接回答︰「應該算是偵探。賈特是貝克以前認識的朋友,對于各種消息有自己的一套門路。不過賈特在查你的資料時,在刁氏事務所就被擋住,再怎麼探都探不到其它信息。為了找你,我親自走了一趟香港,刁氏事務所的位置真難找,光是外面那一堆亂七八糟的門就讓我走了一整天,最後才打開正確的第十道門。」
佳人冷言再問︰「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來台灣?」
「還有貝克,就這樣,沒有其它人,沒有警察、沒有偵探、也沒有賈特。所以你不用擔心你的身分會曝光,國際刑警也不可能跑來這個小島抓你。」
「那也要國際刑警有那個能力抓到我。」
「既然如此,你可以放松下來了嗎?好不容易見到心愛的未婚妻,我只想親親她抱抱她,听她對我纏綿情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拷問我許多事情。」對她招了招手,示意她窩入他懷里。
「過來,我想抱著你說話。」他微笑等待。
既然他已經知道她的真實身分,那麼她也不用委屈自己的個性了。辛缺夢挑了挑眉,走過去選擇坐在他斜對面那張沙發。
心愛的未婚妻?他們倆什麼時候訂過婚,她怎麼都不知道。
「布萊恩大少爺,容我提醒你,你現在站的地方不是紐約、不是史提波大宅,這里是台灣、是我的房間。既然你知道我不是那個任人使喚的小女僕,那麼請你拿出對女士應有的尊重與禮貌。」從事自由業的她,最容不得有人指使了。
「任人使喚?」布萊恩•史提波失笑。「在史提波宅邸里,你從來不曾任人使喚過,你不自卑不畏懼的清亮眼神、充滿自信的態度,只差沒比我這個身為宅邸主人的少爺還要囂張了,誰敢使喚你?」
「你是如何知道我是飛鼠?要我做那一道甜咸點心的時候嗎?還是你突然在溫室說喜歡我的時候?」
辛缺夢不敢相信她引以為傲的易容裝扮,就這樣被他識破了。以前有幾個任務她也曾以真面目出現,但是從來沒有人能夠發現看似無辜少女的她,是他們極欲逮捕的飛鼠。
她的易容功夫騙過多少自詡高人的人的眼楮,但是布萊恩•史提波既然都找上門來,她只好先把自尊咽下,先听听自己的盲點在哪,改進完缺失之後,再來研究如何修補自尊的問題。
「不是。」布萊恩•史提波張口欲言,又停頓了下。「為什麼我要眼你說?」商人的利潤得失開始運算。
「千里迢迢來到這個濕熱的城市,只喝了一瓶水,而且還是隔空丟過來。主人的待客之道既不友善,也稱不上熱情,我身為客人為什麼要听你的指揮?我累了,這幾天四處奔走,都沒有好好的停下來休息,又是香港又是台灣的搭著飛機,骨頭在飛機上都快累疼了。听說台灣風景不錯,食物美味,我應該先去找間五星級飯店,洗個舒服的澡、睡個舒服的覺,而不是坐在這里,听沒有盡地主之誼的人,不斷逼問我許多問題。」雖說如此,他絲毫沒有要起身離開的意思。
算他狠。辛缺夢悶聲開口︰「要什麼你說吧。」
「你的名字?」
「辛紅樓。取自中國文學名著‘紅樓夢’,缺夢是我的字。以前的中國人除了取名字之外,還會再取一個字。父母親喚子女叫名,而平輩朋友則叫字,不過這個習俗現在已經很少見了,現代人幾乎都只有取名而已。」
「紅、樓。」布萊恩•史提波試著念出對他來說有些拗口的中文字。
「紅色的紅,樓房的樓,紅樓。」她再次清楚地念出自己的名字。
「紅樓。」他再次喚道,將心愛人兒的名字牢記于心。
「你可以一樣叫我缺夢。」
「缺夢、紅樓……」他反復念了幾次,最後選了一個比較好發音的,「缺夢。」
很好,她說任人使喚嘛,那麼他就表演一次什麼叫作使喚人。「缺夢,我要喝酒。」他已疲倦多日,終于可以好好的放松一下。
「我這里沒有酒給你喝。」辛缺夢瞪一眼姿態度突然高起來的他。
「你有。我剛才看到你冰箱里有一瓶紅酒。」大少爺手指比向那個約莫有半人高的冰箱。「我要喝。」
辛缺夢繼續瞪他。
「你不想知道自己哪里露出破綻?以後出任務的時候,如果類似的情況再發生,那就慘了。」布萊恩•史提波狡詐又得意的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