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什麼媽!你給我乖乖坐好。」奈娜把她壓回座位上固定住,急迫的交代眾人,「快,大家一起上,合力把她搞定!」
兩名助理先戰戰兢兢的取下她身上所戴的「傾城」系列,小心翼翼的收妥,再由另外兩位造型師將「傾國」系列取出,一件一件細心的為她戴上。
原朝香心中忽然有個小小的疑問。
為何「傾國」跟「傾城」這兩套首飾獨獨缺少戒指?不是她貪心,只是……唉,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最後,發型師巧手一揮,幫她重新打點出新發型,接著替她戴上時尚大師精心打造的白金鑽冠。
「OK,大功告成!」
在場所有人全都露出驚艷的目光。
「贊!正點。」造型師伊森贊嘆的豎起大拇指。
她目前穿在身上的,不是一般的晚禮服,而是一襲改良式的婚紗,別出心裁的設計不僅跳月兌傳統,而且極具巧思,完全展現出一流設計師的品味。
細肩帶上衣是由上好的絲緞所裁制,衣料表面繡著典雅的花樣,而最特別的設計,則是在于的紗裙。
比起一般傳統的白紗禮服,此款紗裙的長度較短,裙身大約及膝,由純白色的羽絲紗與雪紡紗層層交錯,營造出蓬松的效果,並搭配柔軟的白羽毛穿插點綴,增添俏麗的感覺,紗裙下擺則呈現出不規則的多層次律動感,整體風格輕快明亮,讓她看來彷佛天使般輕盈柔美。
波希米亞風的白色高跟鞋造型也很講究。鞋高三寸,以兩條細長的白色皮革交叉纏繞至小腿肚,完全襯托出她一雙縴細修長的美腿。
加上一系列白金鑽飾畫龍點楮的效果,不到一個鐘頭的時間,她立刻從清新甜美的小鮑主搖身一變,成了亮麗的小新娘。
「有……有必要打扮得這麼隆重嗎?」原朝香目瞪口呆的望著鏡子里的自己。
「當然有!」奈娜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你乖乖待在這里,等我一下。」
說完,奈娜將她交給助理,神秘兮兮的從側門離開,片刻後又從側門緊張兮兮的溜回來。
「先給你一個小小的驚喜。」接著她將側門完全打開,「你看誰來了?」
「老爸!」原朝香喜出望外的沖向前,激動的往原紀剛身上跳去,一把抱住親愛老爹的脖子,滔滔不絕的說個不停,「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沒有人通知我?這次回來打算住多久?」
女兒的欣喜和熱情讓原紀剛笑彎了眼,卻也難掩一股父親即將嫁女兒的惆悵心情。
「我的傻女兒今天好漂亮。」他慈愛的眸光中涌上水霧。
「老爸今天也很帥呀!喲,還特地穿上燕尾服呢!」她甜甜的打趣道。
「原先生,典禮快開始了。」奈娜不得不打斷父女倆的歡聚,提醒道。
「什麼典禮?」原朝香狐疑的環視所有人。
眾人笑而不答。
「來,你們兩位先站在這里。」奈娜領著原氏父女來到兩扇巨大的木門前。
原朝香仍然一臉茫然。
「哎呀,你還傻在那里干什麼,還不趕快把手抬起來挽著你爸爸?」奈娜趕緊催促。
「啊?」她被眾人一副備戰狀態的模樣弄得很緊張。
奈娜笑得詭異。招呼助理、造型師們先從側門溜進會場,套房里只留下他們父女兩人。
「老爸?」她瞅著父親,心底的不安逐漸擴大。
「傻女兒,準備好了嗎?」
「準備什……」
這時,兩扇檀木門緩緩打開,管弦樂隊奏出悠揚的幸福樂章,歡騰的掌聲瞬間響起。
原朝香當場呆住。
挑高的宴會大廳布置得美輪美奐,華麗的水晶燈營造出如點點繁星的效果;柱狀花飾妝點著四周各個角落,粉白鮮女敕的花卉嬌艷欲滴,吐露出淡淡的芬芳;每張桌上均擺放著燭杯,柔和的火光狀似星海,增添不少浪漫氣氛。
整個婚禮會場宛若一座夢幻殿堂,盛大隆重又不失溫馨。
撒上粉色玫瑰花瓣的紅毯,自她腳下往前延伸,終點是東川晉司的腳邊。
佇立在紅毯彼端的他,一身勁黑的西裝,看來尊貴挺拔,無懈可擊。
兩人的目光緊緊交會。
原朝香遙望著前方不遠處的他,愣愣的被父親挽著走上紅毯。
她真的嚇呆了,十九年來,她首次嘗到驚嚇過度而啞口無言的滋味。
老天!這該不會是她的……婚禮?
原朝香立時警覺到這一點,驟然停住步伐,不敢再前進。
新娘子突然停在半路上,紅毯兩旁座席上的掌聲也馬上停止,賓客們面面相覷,不解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場面僵了,準新郎的臉色也變了。
所有人屏息以待,全場近千雙眼楮望向新娘子,再望向新郎官,氣氛極為尷尬。
「別停下來,繼續走啊。」原紀剛不動聲色的在她耳邊低喚。
可是原朝香還是一動也不動。
「女兒,別鬧了!」原紀剛急得冒冷汗。「我千里迢迢回來送你出閣,你可千萬別在這緊要關頭給我出狀況。」
「老爸……」她喃喃地道,聲音顫抖,「我腿軟了……」
「搞什麼鬼?」
「怎麼回事?」
東川軍司和東川將司這兩個伴郎急忙湊到新郎官身旁,一臉焦急地問。
東川晉司凝望著不遠處的小新娘,冷冷的眯起雙眼。
「你們兩個過去把她給我押來。」
「遵命。」
兄弟倆很快的朝原氏父女走去。
「原伯伯,您先入座,這里交給我們。」
「你……你……你們想干嘛?」原朝香慌得手足無措。
「我們想干嘛?喝,別逗了你!」
「趕快把婚禮辦一辦,大伙好收工回家睡覺。」
兩位伴郎一左一右架著她,不給她任何掙月兌的機會,直接將她送到聖壇前。
「嗨。」東川依人笑咪咪的瞅著她。她今天是特地為好姊妹擔任伴娘。
原朝香看了看她,隨後顫巍巍地半轉過身,心虛地面對新郎,勉強扯出一抹笑,「嗨……」
「嗨你個頭。」東川晉司拉長了臉,咬牙低斥。原本好心情被她這麼一鬧,全都消失無蹤。
這時,伴郎捧上一只銀盤,上頭裝滿了嬌女敕的玫瑰花瓣,花瓣上擺著一對素雅的白金鑽戒。
見她又愣住,東川晉司只好沉聲命令,「拿起婚戒,替我戴上。」
她終于明白,為何那兩套首飾總是獨缺戒指的理由了。
因為,戒指只能出現在重頭戲上。
原朝香大概又愣了五秒,才乖乖拿起男戒套進他修長的手指。
這還差不多!東川晉司薄唇微揚,勾起一抹笑。
他拿起女戒,準備為她套上。
「等等!」驀地,原朝香縮回柔荑。
東川晉司當場變臉,「怎麼,你想悔婚?」
「不、不是,當然不是……」她情急的想解釋,可是不知道是太緊張還是驚嚇過度,說著說著,她眼中竟然飆出一串淚來。
「我警告你,除了我,你誰也不能嫁。」他惡狠狠地道,但為她拭淚的動作卻充滿憐惜,輕柔無比。
「我知道,可是……」晶瑩的淚珠不听話,一串串的滑落。
「沒有可是。」他心一橫,一手攫住她的手掌,一手握著婚戒,決定霸王硬上弓,「我現在立刻為你戴上。」
「晉!等、等一下啦!」她驚呼出聲。
他挫敗的瞠目望著她,神色緊繃,口吻也跟著軟化。「嫁給我不好嗎?」
她沒有說話,只是垂著頭。
「之前跟你求婚,你不也答應了?」他捺著性子繼續問道。
「你又沒說婚禮訂在今晚……」她幽怨的咕噥。「也不事先跟我商量一下,害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