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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光艷影 第28頁

作者︰陶靜文

追根究底,蛇冢家的傳族手諭害慘了後代子孫,雙生蛇嗣的詛咒,他要親手打碎。蛇冢冥煌作下決定。

◇◇◇◇◇◇

日本京都

「放過他們吧!這是全新的世代,老祖宗的遺訓不適用在現今,怎麼您還是看不透!」蛇冢冥煌一身黑色和服,捺著性子陪老太爺對弈。

「那是因為你們這些小輩不曾目睹過當年的種種悲劇,可怕啊!手足相殘、泯滅人性,只要我活著一天就不允許舊事重演。」蛇冢太爺固執的說。

「我和您不同,至少我無法手刃親手足。忘了吧,遠古種種只是巧合,世上不會有這麼多巧合。」

「你見過凌皓那孩子了,賀青丫頭跟他在一起?」這些不肖子孫總愛瞞著他偷偷模模的。

「他們的命運本來就相連。他是不會回來認祖歸宗的,您大可放心,否則他也不會二十幾年來完全對這個家族不聞不問。」蛇冢冥煌收回了幾顆黑棋,發現老太爺正失神的望著遠方。

「那孩子的勢力很強大,若他有心叛變,會是我們蛇冢家的災難。」

「您真該親自見見他,屆時您就會發現所有的擔心全是多余。」蛇冢冥煌不想再浪費唇舌改造老人家根深蒂固的舊思想,「蛇冢一族自古以來的悲劇夠多了,他已經被放逐異鄉,您卻仍苦苦相逼,對安享天年的您而言,太多的殺戳並非好事。」他捧起一旁的香茗端至老太爺跟前,

「您是您那一輩唯一僅存的人,所以我尊敬您,別再插手族內之事,好好安享您的晚年。」說完,他將瓷杯置入老人手中。

「你的意思是要收回我的參事權利。」老太爺頓時慌了手腳,神色驟變,手上的瓷杯也翻落桌上。

「不敢。只是我以為當您遷入暮蓉坊後就該有所覺,已經改朝換代了,不是嗎?現今的蛇冢家由我掌控,這是我的時代,一切由我定是與非。」蛇冢冥煌站起身,低頭看著臉色蒼白的老太爺,「與世無爭才不會樹敵,想想從您進暮蓉坊以來,有幾位孫兒來來探視過您了?」

「你也可以不用來了。」老太爺怒氣沖沖的說。

「也只有我會來。您真該慶幸我母親能屢次從您手中死里逃生,否則,哪來的蛇冢冥煌為您老敬孝。」

「你要怎麼做?」

「別再過問我會怎麼做,您沒資格了。」蛇冢冥煌走到房門處停下腳步,「我到英國訪查期間,您冷凍了所有叔伯們的參事權又借機收取政治獻金,這件事我已經壓下來了,那筆為數不少的錢,您就留著養老用吧。」說完,瞟睨了老人家最後一眼,他拉開木門,舉步走了出去。

不久後,蛇冢太爺猝死于心肌保塞,同年,蛇冢正和正式隱退,遷入暮蓉坊安老度日,不過,他的退休歲月相較于他父親,可溫馨怡然多了。

◇◇◇◇◇◇

「回來了。」賀青輕聲說道。在銀狐那種似能穿透人心的視線注下,她再貪眠也非醒不可。

「我一直在想,自己應該是開心的。」銀狐輕柔的俯向賀青,為了不壓到她,他以雙臂支撐著自身重量。

這麼近,近到賀青幾乎以為他想吻她,但銀狐只是蜻蜓點水似的輕觸她唇瓣,低沉的嗓音才緩緩吐息而出。她屏息著等待,等待今晚的不尋常,等待他即將月兌口出人意表的話。

「或許我真的不習慣愛人,不過他把你許給了我,任我再如何鄙棄那個家族,我還是無法鄙棄你。有個人可以住進我心底,讓我時時刻刻掛懷著,我不得不承認,有個人可以想念的惑覺並不壞。」

曾經他百思不解過,堡里那三個男人為何非得娶個女人來搗亂生活,如今,他頓悟了。

「你不好奇今天我去見了誰?」

「如果你肯說。」

「那個你念念不忘的家族,來了個與我長相相似的男人。」想起當時情景,銀狐又是一把心火燃起。

「嗯。」這代表日本那里的家族危機終于可以解除了,大哥不會容許老太爺興風作浪。

「就只有這樣,我還以為你會興奮得手舞足蹈。」他望入她的眼瞳里解讀她的心音。

賀青輕輕地笑開懷,「何必興奮,我沒臉再回去那個原本就不屬于我的家族了,所以才會選擇以死做歸途,而你卻要了我的命,該怎麼說呢?我狼狽透頂,就算回去,見了誰都抬不起頭,尤其是一向視我如己出的師父與夫人。」不曉得夫人的病情如何,未能完成諾言,她真是慚愧。

「不要把我跟他們扯在一塊。」

「有時候我發覺你相當任性。」

聞言,銀狐不禁拉長了一張俊容,「這種形容詞我不喜歡。」她是故意激他嗎?

「震撼嗎?你跟他除了眼珠子外一概像得不分軒輊。」當年她也有不小的震撼,卻分析不出何以跟前有著一雙藍色深邃眼瞳的男子,竟能帶給她心亂如此的沖擊,這張臉龐她並不陌生啊,為何跟大哥在一起時,沒有這種感覺。

十八歲的少女,沒愛過,才會不解個中滋味,八年後這才意會,只覺當初有些可笑。

她兀自沉溺于初相見的回憶里,倩容柔媚得令人迷醉,偏生銀狐不解風情,劍眉倒豎,藍眸生怒,一手勾起她晶瑩無瑕的下巴,「你愛我,是因為他,因為這張臉?」原本美麗的藍色眼楮閃著危險的訊息。「你也曾愛過他?」

「我沒這麼濫情好嗎?」他把她當什麼了,誰說長得一樣她就都得愛上,這突來的飛醋吃得無一絲道理。

「難講,你與他共同生活的年數遠勝我。」銀狐反駁道。

若非不想惹他更加生氣,否則她會失笑,這個男人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他不知道,因為他比八年前的她更不了解「個中滋味」。

「我的眼楮只看著你,一顆心也只為你跳動。夠了,銀狐,讓女方示愛到這種地步,可有失淑女風範。」她知道自己又臉紅了,只怪她愛上的男人不懂愛,不習慣愛人也不了解被愛。

銀狐柔化了臉上的冷峻,只手撐著額頭分擔了一些重量給她。「我想這樣看著你,我的重量會不會讓你難受?」他高碩的身軀幾乎蓋復住她全身,他撐著頭,欣賞她的明麗。

「不會。」卻會讓她臉紅心跳。

他另一只手開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地上下來回。

「其實比較撼動我的是兩分鐘之差的消息。」兩分鐘之內定終身,他不否認這項突來的告知令他難受。

「記得你說過的話嗎?上天本來就不公平,大哥只是比較幸運。」她伸手輕撫他的手臂,希望讓他好受些。

「如果命運對換,現在讓你愛著的人,會是他,而不是我。」雖說人生矛盾,卻也有它一定的順序軌道在運轉。

「幸好不是他,愛他可不比愛你輕松。」賀青淺淺地笑道,縮回原本撫著他的手,趕忙擋下正撫向她衣內的冷涼大掌。

「愛我,讓你吃苦頭了?」他的手指改為描畫她的麗容。

「無所謂吃苦頭的問題,這種五味雜陳的感受只能意

會不能言傳。自古以來多少人在愛情里尋找答案,結果還是問號,愛情永遠沒有答案,沒有解答的問題,在作答時就會慌亂。對,就是那一股窒息般的慌亂。」不懂愛的男人能懂她話中之意嗎?

「可是我喜歡你愛我。」他只需要並且滿足于這個答案。

賀青呵呵發笑,「那就夠啦!」真的夠嗎?天知道。

「你從不要求我愛你,為什麼?」他的藍色瞳眸似海洋般幽深且清澈。「因為我沒有信心你對我的情感足以讓我向你開口求一份愛。」因此她仍需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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