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語說得好,‘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三番兩次地與先生同床共枕可不大好,傳出去會壞了你的名聲哦!」
說得好!裝睡的狂神不禁在心底暗自對這一席話喝彩。
瑪莎威脅的神情,把古小月哄得一愣一愣的,「那會怎麼樣?」婆婆的話听起來不太好呢!
「你呀!會嫁不出去哦!」
「什麼是‘嫁’?」又發現了一個新名詞,她很認真,一有不懂必定追問到底。
這可難倒了瑪莎,中國話她可以說得很溜,不過要她解釋字意,實在比登天還難,更何況這字如此抽象。
「這……意思是,嗯——就是整天與你喜歡的男人在一起生活。」這樣解釋對吧!我的天啊!狂神在心底吶喊。
「‘喜歡’是不是跟‘男人’很開心在一起的意思?」
咦?這丫頭開竅啦!狂神仔細听她倆接下來的對話。「對!」小姐很聰明嘛!
「‘男人’?!烈是男人,對不對?」
「對極了!」小姐進步了唷!
「那我要嫁給烈,嘻。」她跟烈在一起也好開心呢!狂神覺得自己像在踢正步的心跳,一聲大過一聲,有跨出胸膛的可能。
他不停地警戒自己,這只是古小月毫不思考月兌口而出的童言童語,不可太在意,但是他就是他媽的在意。
瑪莎傻眼地立在當場,對這突如其來的回答相當不能接受。
把她帶走,求求你,瑪莎。狂神暗自呼喊。
「婆婆,我要跟烈睡。」古小月再次聲明,伸手指向倒在床上裝睡的狂神。
「不可以,小姐再不听話,先生就不要你!」瑪莎加重的語調讓古小月明白她的不悅,她曾听過古小月不乖時,狂神如此威脅。
迸小月听明白她所指的先生是誰,哭道︰「哇——不要嘛!烈別不要小月嘛——嗚——」哭得唏哩嘩啦的古小月掙月兌瑪莎跑到床前,朝上頭看似睡死的人猛搖,「烈——別不要小月,小月會乖乖的——嗚——」哭得像是慘遭遺棄的小孩。
拜托,瑪莎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唉,他認了。
「噓,古小月乖,別哭、別哭,來,上來這兒。」狂神還是敗在古小月手下,空出身旁溫暖的位置,讓古小月成功地窩進去,這是他第N回裝睡,第N回失敗,這招顯然已經失效了。
「先生這……」
「沒關系,你也下去休息吧!」撫著古小月的頭,狂神無奈地道。
瑪莎安心地退下,將滿室的柔情留給他倆。
「別哭了,別哭了。」狂神溫柔地拭去她豆大的淚珠,輕聲哄著。唉,女人真是水做的,尤其是胸前這一個為最。
「小月怕,怕烈不要我,烈會不要小月嗎?」古小月哽咽地問,一張小臉滿是淚痕,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眼神令狂神心疼不已。
「不會。」他的聲音有些沙啞。
「真的?」古小月原來黯淡無光的黑眸,霎時亮起無限火花飛舞著。
「真的。」他承認。
「你發誓。」
「什麼?!」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噎著,滿腔的柔情蜜意登時煙消雲散,古小月一句話打亂了浪漫的情調,瞧她說了什麼?「誰教你的?」他緊張的臉孔已扭曲。
「什麼?」對于狂神突然轉變話題,她來不及回應。「誰教你這句‘你發誓’的?」
迸小月很努力地回想,「琪和老大,他們曾這麼說,小月看過。」
這一模一樣的情景肯定出現在那兩人的身上,老天,古小月還瞧見了什麼?可別是兒童不宜的限制級畫面,老大也真是的,他的古小月這麼天真,可別污染了她純淨的心靈才好。
「小月還看了什麼?」他還是忍不住問。
「嗯——我想想……哦,對了,烈得先閉上眼楮我再說。」
什麼東西這麼神秘?不過為了滿足好奇心,他照辦。
「他們還這樣……」
某種暖暖、軟軟的東西在他的唇上,他驚訝地睜開眼,古小月泛著光芒的瞳孔內,映出他震驚的錯愕相。
他的古小月在吻他?!這甚至還不懂何謂接吻,只是為了讓他明白他方才剛才所問的該死問題而實地操作,天啊!雖然僅是用唇含住他因驚嚇過度而來不及張開的雙唇,卻足以令他理智盡失。
他倆首度吻了彼此,居然是在這種該死的情況下,于是,已逐漸從錯愕中清醒的他決定美化這個紀念性的一吻。
狂神自然而然地加深了它的真實性,傾的情感恣意地探入她,盡情攫取她的香甜,幾番索取纏繞後,他想要更多,更多……
將迷迷糊糊的古小月鎖入懷里與他緊相貼,直到兩人毫無空隙,狂神拉起古小月上衣的衣擺,伸手探入、撫上她光滑的肌膚,柔和地攀上古小月柔軟的胸部,引起她反射性的一聲嬌吟。
立時,震醒了意亂情迷的狂神,他慌亂地將古小月自胸前猛力推開,兩人同樣因方才的深吻喘息著,狂神狼狽地下床,奔入浴室,他需要清醒。
直落而下的水流不停灑上他的臉,冷冽的冰寒讓他清醒了,成功地洗手間去了一身,一雙冰冷的小手自他背後將他摟住,小臉貼在他緊僵硬又挺直的脊背上,水滴自他發梢零亂地落下,抬頭望向鏡中的自己,瞧他方才做了什麼?他差點傷害了嬌弱的古小月,在她沒有一絲反抗能力的時候,他該死的是個渾球。
「烈?你生氣了?都是小月不乖,你別生氣,小月下次再也不敢了,不敢了……」嬌柔聲淚俱下,突然歇斯底里地狂喊︰「是小月不好,小月不乖,別生氣,小月不敢了……」嬌小的筒子驟然跪下,淒慘的哭喊非比尋常。
狂神連忙轉身,再度震驚,怎麼回事?這不像古小月,即使是平時的哭鬧也不同現在這般,他嚇壞她了?
「小月,小月,別哭別哭,烈沒生氣,烈好好的,沒生氣,小月乖,別怕,烈最喜歡小月了,不會生小月的氣,別哭,乖喔,噓……別怕……」他百般內疚,心疼不已地將古小月摟進懷中安慰著、哄著,直到她平靜。
「烈別不要小月,好不好?」胸前傳來她模糊的哀求刺入他的胸坎,挑弄他萬般慚愧的歉意。
「好。烈當然要小月,小月是烈最喜歡的人,烈舍不得不要小月,乖。」他好痛心,古小月竟是如此脆弱,禁不住任何打擊,古小月對他有種令他不解的強烈依賴性,在乎他的一言一行,為他認真地接受各種治療,強忍著鋼釘打入骨髓的劇疼,服下苦不堪言的藥物,只因他視之為理所當然的言語——
「只要小月听話,乖乖打針、吃藥,烈就會很開心。」抱起哭得疲累不堪的淚人兒回到被窩,讓她安然息在他溫厚的胸前沉沉睡去,他拭掉她停在眼角的淚水,里頭有著她對他無人能解的情感,與他虛有的現在任他的小迸小月,只屬于他的——她的笑和淚,他都會視如珍寶。
今晚依然是孤枕難眠,情難枕。
超級電玩再也吸引不了古小月,老是破關就玩完了,這游戲對她已無新鮮感可言。
最近,她瘋狂地迷戀上電視,有聲音、內容豐富、劇情多變化——卡通、綜藝、影集、電影、新聞一直到國際輿論,她啥都看,啥內容都吸收,一天二十四小時,扣除被狂神硬押上床睡覺的時間,她與電視難分難舍。
沒有人知道她是否真看得懂,反正只要她喜歡,大伙兒順著她便是。
然而,天的,全世界「電視兒童」共有的弊病——模仿,這種無法克制的自然行為,縱使是古小月也難逃文明產物的「薰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