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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為什麼非得待在這里看人臉色不可呢!還不是為了點小小的自由權利,否則她才不會自動自發地來找他這位了不起的城主,向他央求她應有的權利,瞧,這會兒還得卑微地站在一旁,等著眼前這名男人大開金口,給她這麼一個小小的「恩惠。」
薩杰定定地看著她,而後才懶懶地開尊口︰「不可以。」
「為什麼不可以,至少讓我的朋友知道我平安無事啊!包何況聯絡一下又不會怎樣……」
情緒激昂的她,縱使有再多的陳辭,再看到那雙凌厲的銀眸後也只能化為聲聲不滿的咕噥。
薩杰將她孩子氣的表情全看在眼里。「我說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別擅自把我的話打折扣,否則……後果你可擔不起,那時可別又罵我——」
冷血霸君。向洛琪在心中暗罵。
薩杰不悅地接著道︰「冷血霸君。」
向洛吃驚地倒吸一口氣,他有猜透人心的超能力嗎?老天,一字不差耶!瞧他一臉屎像,他似乎不太喜歡這個綽號吧!
「我不管,你己經軟禁我了,不能連一點自由都沒有。」她打算抗爭到底。
薩杰慍怒地望向不知死活的向洛琪,她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挑起他的怒意,讓他忘記何謂自制力。
「你瞪我也沒用,我已經決定了,不管你答不答應,我都會照本意去做。」她佩服自己的勇敢,有一絲得意的快感。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舉來問我。」他疲累卻不失嚴厲地道。
「那是因為……裴姬姐姐說在這里你最大,經過你同意才行。」她愈說愈小聲,根本就是在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嘛!
「我已經回答,不行。」他坐在辦公桌後,雙手怡然環胸,一派優雅的動作與手慌腳亂的向洛琪成對比。
「你怎麼那麼冷血嘛!」她斥責。
薩杰的眼中迅速閃過一抹悵然,隨即滿不在乎地道︰「反正你一直都那麼認為,不是嗎?」
向洛琪默默地看了他一會兒才道︰「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語畢便轉身離開書房,她說得極為小聲,不過足以令他一字不漏地听進去。
待她離開後,薩杰卸下所有冷硬的盔甲與面具,深沉的眼光一動也不動地停留在她消失的門口,可惜她離開得太迅速,否則她定能看到那片深情的銀海,那千年來只為她波濤洶涌的熾熱銀海。
「我一直深信自己是個百分之百的男人,所以請你收回深情款款的眼光好嗎?」狂神不識相地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來不及收回不知不覺中流露出的狂肆情感。
懊死,這小子怎會突然出現在這里。
「嘿,老大,你用不著害羞嘛!我了解,我了解的啦!」狂神猛拍他的肩,一副哥倆好的畫面。
他這四名大將里面,就狂神最吊兒郎當,一點也不將他嚴肅的表情放在眼里,又狂又豪爽,當年薩杰直覺地便將「狂神」這名字附加在他身上。
「有事嗎?」他冷冷地開口,此時他實在沒啥心情去理會狂神那沒正經樣,換作平時,也許他還會陪狂神哈拉兩句,可是今天他沒心情。
「你好冷淡哦!」三八到了極點了,狂神學起電視肥皂劇里那惡心又沒營養的對白。
「狂小子,你信不信待會兒我會將你整個人扔出窗外?」薩杰提出警告,識相的人就趕閉上嘴巴。
「嘿,來真的啊!別這樣嘛,沒事開個小玩笑,放輕松點——接下來我要報告的消息可不怎麼輕松嘍!」狂神一坐上辦公桌,兩條長腿在他面前晃呀晃的。
「說吧!」他洗耳恭听。
「我們似乎被盯上嘍!」狂神道出這幾日來他察覺的情況。「而且還是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一點風吹草動也別想逃過對方的監視。」他一副輕松,一點緊張意識也沒有。
「是嗎?看來那兄弟倆是不打算放過向洛琪了。」
「別忘了,這可是他們不變的使命,當然得貫徹到底,否則怎麼對得起祖先嘛!」事實上,他挺欣賞那對兄弟的。
「哼!祖先,沙魯家族就是被他們那祖先給害慘的,今天我不願再舊事重演,畢竟當年該付出代價者已成灰,我不想再傷及無搴,否則他們不可能延續到今天。」如今他只想做他該做的事。
「那你打算對外面那批人作何處理?是放任他們繼續偵察呢,還是……」狂神摩拳擦掌,滿臉奸詐的表情。
「你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任由你去處理。」薩杰太了解狂神了,要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是不可能的。「反正沒有人能從我手中奪走她,她永遠只會是我的。」
狂神露出一副快暈倒的表情,他最受不了薩杰這種近乎瘋狂的手段,這男人幾乎是為愛瘋狂了一千年,他不懂,不懂愛的力量,從他出世到十二歲那年他從未被愛過,直到遇見了這個為愛痴狂的男人——一切才有所改變。
「別露出那一臉怪模樣,總有一天你會懂的。」薩杰微微笑道。
「不了,我可不願被愛套牢,瞧瞧幻狼跟你被女人搞得亂七八糟的,自由自在的日子不是挺好過的嗎?」打從心底不屑愛情,「要女人但不要愛情」是他老兄的至理名言。
「人家幻狼不也是挺幸福的。」薩杰不住想糾正他那錯誤觀念。
「那你呢?」狂神毫不避諱地直問。
薩杰沉默不語,狂神問得太突然,他不知如何回答。
「找到她之後的你幸福嗎?」狂神索性個打破砂鍋問到底。
薩杰有些被惹毛了,這小子今天吃錯藥了嗎?「這對你而言很重要?」
「當然,我們不希望你千年來的苦心全白費了。」
「我很幸福,雖然有些小暇疵。你滿意了嗎?!」
「不滿意——但可以接受。」狂神跳下辦公桌,又一個跳躍降落至門口,仍面向薩杰。
「有時候我挺討厭你這種時冷時熱的糟個性。」他也不在乎這句話會有何影響。
薩杰絲毫不他的話所激怒,他笑了——很邪氣的那種。「是嗎?我一直以為你很喜歡我表情出難得的幽默。」
「得了吧你,我對男人可沒啥興趣。」他迅速地消失在門口,如同一陣輕煙。
薩杰走進密室,一個專屬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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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麼漫長的歲月,他像是個流浪者漂流在這歲月的洪流中,他是歷史見證,他看著時代如何進步,科技如何發達,他仍舊忘不了那慘痛的一切……
當年的憎恨誓言言猶在耳,但如今……他累了,「其實你可以不冷血的。」是嗎?那他會是什麼模樣,他不知道,他感覺到所有憎恨正在一點一滴地消逝、淡化,在他重新得到她後,一切憎恨似乎已經不是那麼重要,很遺憾——他仍屬黑暗,黑暗永遠不能與光明共存。
令他訝異的是,這千年來的恨意那麼根深柢固,為何能在一夕間消逝、淡化,因為她嗎?那個老是惹他發怒的女孩,也許該忘了,忘了那不幸的一切,慘痛的一切,他是該解月兌,不能將自己困在過去,那遙遠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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