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又來了,那可怖的笑聲,「沒錯沒錯,你說的對極了,他呀!只是長得凶惡了些!不會傷害你的,可別被嚇壞了唷!」話聲才剛落下,向洛琪明顯地感到前方傳來一記寒光。
拿槍頂著我的背這還不算「傷害」嗎?一臉的冰冷還不夠嚇人嗎?真懷疑眼前這名女了對她「相公」傷害和嚇人的定義有什麼標準?
「向姑娘?你不舒服嗎?」精明的眼光似乎看出了什麼。
向姑娘!?好奇特的稱呼。
「沒……沒有。」事實上,她的確是不舒服到了極點。
「沒有就好,否則可有人要心疼了。」她意有所指地笑睇著向洛琪,「幻狼,你快點行不行啊!那廂已有人快等不及要會會‘他’的小娘子了。」
「裴姬。」被喚作幻狼的男人縱後照鏡中丟來一記不贊同的眼光,但明眼人一瞧定看得出,眼神中溫柔的成分居多。
「好嘛!好嘛!人家只是有點興奮過頭了,一時忘了主子的交代,你干啥這麼凶嘛!如果你再這樣對我,我就回中國再也不見你了,哼!」美女有些發飆了。
「裴姬!」語氣充滿了無奈,但仍溫柔似水。
情況似乎有些失控,這……挺親的一回事,他們說的話,十句有九句她有听沒有懂,不過看得出來,這對夫妻挺恩愛的……噢,向洛琪,你有病啊!現在你還有那種功夫去管人家夫妻恩愛不恩愛,管好你自個兒吧!人家夫妻倆可是要綁架你,綁架耶!
思及此,向洛琪再度回復成戒備狀態。
「向姑娘,真是失禮呀!呵呵呵……讓你見笑了。」裴姬仍是熱情地招呼著她。
「哪里,哪里.」
望向窗外的夜色,向洛琪驀然替自己感到一陣悲哀,這回她想逃也逃不了了,都已經上了賊船,還能如何?命運呀命運,你要捉弄我到何時?
命運?!心中突然一驚,命運……回想著似乎有人曾向她提起這兩個字……拉,對,提拉,她幾乎快忘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還有……誰呢?「你的命該如此,回去屬于你的地方吧!」臭伯,那名流浪漢,他也曾向她如此提過,難道……這真是她的命……不,她不會讓命運牽著走,絕不!
「向姑娘,向姑娘,該醒醒了!」
「嗯……別吵,再讓我多睡一會兒。」
「那可不行,快醒醒哦!我的好姑娘,否則我如何交差啊?」
那廂依舊纏綿睡夢中。驀地,一陣灼熱燙醒了熟睡中的向洛琪。
「哇——好燙,好燙……該死,又是這鐲子……」驚醒後的她,猛甩著手,試圖將灼熱感甩開。
「謝天謝地,向姑娘你可醒了。」
「你……」對了,綁架!?她現在是身分是肉票,賊屋了嗎?
「走吧!我們可以下車了,主子正等著你呢!」裴姬拉蓍她的手柔聲道。
下車後,僅用瞠目結舌、震驚萬分,以及疑詫愕然等形容詞,來形容向洛琪現在所受到的驚嚇程度還不足以為過,綁架?!她現在不得不懷疑這夫妻有綁架她的必要嗎?立即地,她推翻了「綁架」這不可能的想法。
城堡,城堡!一座城堡矗立在面前,老天,她向洛琪在有生之年還能看到如此富麗的城堡,不枉此生來走一遭了。
「向小姐,我們可以進去了吧!」由幻狼領在前頭,裴姬陪在一旁,三人踏上了十階高的綿梯,來到了城堡的中樞大門前。
門前的兩名……衛兵?!老天,衛兵!這城主是何等大將級的人物,居然還用得著衛兵,她贊嘆不已,相形之下,她這位「客人」一身的「輕便」——T恤牛仔褲似乎顯得那麼「一點點」不合宜。
不過,她是真的好奇,而且「萬分」好奇,這對夫妻突然出現,將她帶到此地,主要是讓她來會見他們的主子,但……她自認,她還沒有幸運甚至福氣到能蒙一名城主的青睞,城主要見她這一個不過十八歲、全身上下定滿了「平凡」的女孩,這……這事挺蹊蹺的。
大門已開,門內是一片金壁輝煌。
出門迎接的是一名年約五十、目光和藹的老人,「向小姐,請進。」老人的眼神中充滿欣喜。
「向姑娘,快進去吧!可別讓人久等了。」裴姬笑著將她推入門內,便隨幻狼走進屋中,留下下臉驚駭的向洛琪。
如果……如果能選擇,她寧可這一切都還只是個夢。
霎時,所有的表情全然凝結;所有的思緒結冰,好一個命運,竟是如此地捉弄她……
是夢,是夢,她不斷地告訴自己,可……這一切又是那麼真實……
他——冷峻、弧傲依舊,沒變是的那雙銀眸,仍然為她釋放出熾火般的烈焰,將她焚燒殆盡,此刻的他仿若從她夢中走出般真實,雖然他僅是坐著,也能顯出那一身令人無法漠視的人氣息,她只能靜靜地站看,任他用慣有的眼神注視她,毫不掩飾地侵略她,一點一滴……
的確——他真的危險,危險……
如果不是她已瀕臨虛月兌無力的話,她不得承認,眼前這幾個人所構成的畫面,是那樣的契合、完美無缺,以薩杰.尼斯為首,站在他右側的是俊帥深沉的幻狼,以及他那美艷絕倫的愛妻裴姬,左側則是兩名各具特色的男子,似一冷一熱,一靜一動,在這眾人中,仍屬薩杰最獨特、最炫目,很輕易地可以看出他是群龍之首,多麼出色至極的畫面,可惜她已無心再欣賞下去,胸口突如其來的灼熱與疼痛,已讓她無法再支撐身子……
多麼可笑,她逃了半邊天,終究還是難逃他的掌握。
「久違了,薇妮斯琪,或者——該叫你向洛琪?」他以一貫的冷然道出他們千年後再次相逢的第一句話,沒有表情與笑意,唯一能證明他沿存著熱切的是他那雙如烈火狂燒的銀色的眼眸。
她還沒來得及回憶,黑色已朝她涌來,她無聲無息地倒下,倒在那急切狂奔而至的懷抱中,倒在那片關注的銀海下,可惜——她渾然不知。
好靜,好靜……如果可以,她希望永遠不要醒來,不要睜開雙眼,首次——她能如此安然地熟睡,任由自己飛翔在夢境里,沒有擾人的思緒,沒有嘶嘶的囈語,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靜……好靜,真的好靜,她再次沉睡,不再醒來……
分不清是夢中或現實,風好輕好輕,溫柔地撩撥著她。空氣中有其他氣息和動靜,她知道,雖然她不曾睜開雙眼,但她清楚知道空氣中有道不屬于風的氣息,那氣息屬于黑暗與孤傲,但她不在乎,這氣息停留了妤久,好久……比輕風更溫柔,更溫柔……
多久了?她在夢中飄揚多久了?她真的不願醒來,但……好香,這香味逼得她無法再沉睡下去,拜托,讓我再多睡一會兒就好,不過香氣不願放過她,艨朧之中,她終于醒來。
像初生兒般,映入眼中的一切這般陌生,她不願多想,因為她知道——答案會令她惆悵不已。
她認得他,她是幻狼的妻子——裴姬。「你可醒了,向姑娘。」裴姬妖美依舊,只不過眼中似乎多了一抹提心,為她嗎?
「好香,什麼味道?」向洛琪平板地道出她醒來的第一句話,沒有驚慌害怕的表情,更沒有顫抖的聲音。
「是幻蝶香。」裴姬坐在床邊擔心地望著她,一番審視,才放心地笑說︰「我的好姑娘,你可知道你昏睡多久了?」
洛琪楞 地搖頭,多久了?她也想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