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爵夫人受驚了,會將你安置于此,情非得已,只是尼斯伯爵即將出兵打仗,而你又懷有身孕,為了你的安全著想,我才擅自決定將你安置于此;希望別見怪才好。」沙魯二世開門見山地道出來意。
「打仗?!」怎麼回事?為何他從未提起過,怕她擔心嗎?
「夫人切莫猜疑,伯爵並不是蓄意隱瞞,著實是為你著想,才不便告知。」對付這丫頭輕而易舉,她太稚女敕、天真了,沙魯二世得意地想。
「是嗎?」這麼重要的事,薩杰理應會告訴她才是,他鮮少會隱瞞的。
「當然,所以請夫人在此安心休養,待伯爵歸來吧!」道完,便離開房間,留下莫名不解的薇妮斯琪。
這一切發生得太突然,她想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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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魯二世與一行教會人員,退出薇妮斯琪的房間後,在長廊上談論著他們的計劃。
「哼!薩杰這小子的夫人在我們手中,相信他會乖乖出兵,我就不信我堂堂一國的教皇,會駕馭不了那匹野馬。」
「教皇,那——待伯爵歸來時,我們真要將夫人歸還他嗎?」一名教會人士問。
「嗯——」沉思了一會兒,沙魯二世才道︰「不,好不容易有他的弱點在我手上,我不會丟了這張王牌。」
「我要用這張王牌來控制他替我們攻退魔教,向各國證明我們教會並非無能,並藉此擴太我教會之名,當然,絕不能讓他的後嗣誕生。」沙魯二世露出陰森的目光,「一個薩杰對我們就已造成如此大的威脅了,絕不能讓他有後嗣產生,否則尼斯家族將會是我們永遠的克星。
「教皇……這……這方法妥當嗎?若斷了他的血脈,他不會放過我們的。」唉,這事可大可小,不是鬧著玩的,更不能意氣用事哪!
「哼!瞧你們一個個像什麼樣,那小子真讓你們這群人怕成這樣,別忘了,他的爵位可是我給的,我隨時都有法子讓他倒下,更何況我手中握有王牌,沒啥好怕的。」沙魯這回可是勝券在握。
「可……可是教皇,這……一尸二命啊!這罪我們實在擔不起,神不會原諒我們的。」
「渾帳!膽小如鼠的家伙,你們難道忘了嗎?薩杰體內流的可是惡魔的血,斷他血脈也等于是替天行道,主會寬恕我們的。」事實上,神也許會氣得吐血。假上帝之名,施殺人之實,此等重罪沙魯二世渾然不知,他早被名利沖暈了頭。
「這……」一行人著實不知如何是好。
「我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沙魯堅持己見。
就在此時,一名十萬火急的教會人士朝他飛奔而來。
「教……教皇……他……薩杰.尼斯伯爵他……帶領大軍,將教堂內外團團圍住了。」
「什麼?!」超乎他意料之外,猶如平地一聲雷,轟得一干人愣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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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大廳內緊張的氣氛令人恐慌,對方來勢洶洶,全部的教會人士皆被押于大廳中央,匆忙趕至的沙魯二世等人看到的便是這幅狼狽的情景。
幸好王牌在握,否則老命休矣。
「尼斯伯爵,你竟敢如此放肆地污蔑教會。」
「教會用卑鄙的手段強行擄走薇妮斯琪又算什麼?」
「這……」沙魯二世一時語塞,「伯爵即將出兵,我們要妥善地照顧夫人,這出是理所當然的事。」好像假托之詞,想來他對此計劃仍自信滿滿。
「我不曾答應過出兵這回事。」可惡的老家伙,薩杰直接拔出劍來抵住老家伙的脛子。
「只要你肯出兵,我以上帝的名義向你保證,等戰爭結束一定把夫人完好無缺地奉還。」
薩杰沉默地直視他,一時間教會大廳的氣氛緊張不已,很多人已經忍不住偷偷拭擦著冷汗。
「這可是你說的!如果我凱旋歸來,薇妮斯琪有什麼差遲,我就血洗教會!」如來時般突然,他一轉身,帶走整個軍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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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皇……這樣做行得通嗎?」一名教會人士緊張地問。
「照我的意思去做就是了,別廢話,絕不能讓他的子嗣涎生下來,否則會對我不利。」沙魯二世面露陰狠的表情。
「可……可是,伯爵他……他會宰了我的。」
「怕嗎?有教會幫你撐著,況且——諒他也不敢對我們如何,我可是一國教皇,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那小子還得敬我幾分.」敢情他已將薩杰那番狠話給忘得一干二淨了,太驕傲自大的人總是在自掘墳墓。
「可是……」
「再不下手的話,不用薩杰那小子來,我就會先宰了你。」
「是,教皇。」頓時,黑瞎的房間內傳來陣陣淒厲的喊聲,在寧靜的深夜中,顯得格外遭刺耳驚心。不久,叫聲消失了!黑夜終歸于一片無聲無息之中。
房內充斥著一陣窒人的死寂,死亡的訊息圍繞在空蕩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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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皇二世太高估自己,也太低估薩杰了,終于還是引燃了導火線,釀成大禍。
薩杰完成了對薇妮斯琪的承諾,凱旋歸來,打了一場漂漂亮亮的勝仗。可是迎接他的卻是一具的冰冷的尸體。
自恃聰明過人的沙魯二世找來替死鬼頂下殺人罪名,卻仍阻止不了薩杰排山倒海而來的狂怒風暴。
薩杰實踐了他臨走前的承諾——血洗教會。
一夕之間,紅光染遍整個大地,血流成河,整個主教教堂內尸首遍地,慘不忍睹。今夜,薩杰大開殺戒,所及之處無一幸免,霎時風雲變色、雷鳴巨響,猶如一場風暴襲卷大地,一切均滅毀于瞬間,快得令人閃躲不及。
他,終于報了雙親的血海深仇,連自己最心愛的人也賠葬進這個罪惡的深淵,是命運的殘酷安排,還是上帝的無情捉弄,他的滿月復怒火要向誰宣泄,滿心的怨恨又得向誰討回——上帝,真的是你嗎?
他終究還是被上帝遺棄了。
薩杰手持寶劍立于大廳中,懷里抱著薇妮斯琪的尸體,「怎麼可以……你怎麼能就此離我而去,這算什麼,不——」他聲淚俱下,滾燙的淚滑落在血之中。
他幾近發狂的朝十字架上的神像怒吼,「這就是上帝,一個只給我地獄的上帝,你帶走了原屬于我的一切,在我為你擊退異教徒,你竟殘忍的連我的妻兒也一並帶走,為什麼?為什麼……」
薩杰憤怒地將劍插在神像上,以發泄心中溢滿的熊熊怒火,並且立下毒誓︰「我以惡魔之名發誓,我將化作永桓,生存于你的光明世界之中,在屬于你的世界延續我的後代,永無止盡地延續,奪回你從我身邊帶走的一切。」
他悲痛地凝視著懷中蒼白無血色、冷如寒冰的人兒,道︰「薇妮斯琪,我的至愛,不管跨越多少時空,穿越多少歲月的洪流,我勢必找到輪回後的你,不管你是否容顏已改,屆時你只屬于我——你胸前的星形胎記,將是我永恆的烙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