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吃完了早餐了,小羊端著一鍋食物給誰吃啊?
白朗奇滿心疑惑地朝她的方向走去,答案很快就揭曉了。
遠遠就瞧見楊純理打開狗屋放出杜賓犬,那只狗猛搖尾巴,還不斷舌忝著她清秀的臉蛋,這讓白朗奇一早的好心情立刻掉到水溝里。
「那只囂張的狗。」白朗奇恨恨的道。他萬分妒忌地看著那只杜賓犬獻媚的模樣,恨不得再把它關入狗屋,十天半個月都不放出來。
「我都還沒舌忝到小羊的臉,那只狗憑什麼舌忝得這麼開心!」白朗奇心情惡劣的瞧著那一人一狗的互動。哼,他不高興,它就絕對不能開心。
恨得牙癢癢的白朗奇,腦中瞬間形成一個陷害計劃,他改走為跑得奔向她。
「唔……」杜賓犬耳朵豎直,全身進入警戒狀態,口中發出威嚇的低吠。
「小杜怎麼了?」楊純理不解的拍拍愛犬。
「嗚……」杜賓犬的低吠聲逐漸變得尖銳。
白朗奇距離狗屋還有二十公尺的距離時,他就知道風已經把他的體味吹過去,成功引來杜賓犬的警備,他邊跑邊加重氣勢中的侵略成分,昨天是無意相遇,今日是故意來襲。笨狗,你等著戰敗吧!
「小杜,乖。」楊純理試著撫平愛犬少見的躁動。
可惜,杜賓犬的低吠聲掩去白朗奇跑在草地上的輕微腳步聲,而雄壯動物在地盤爭奪上的暗中較勁,更是楊純理不可能會理解的事情。
「汪汪汪汪汪……」杜賓犬露出銳利的牙齒,高聲吼叫。
听到杜賓犬的吼聲,白朗奇得意至極的笑了。沉不住氣的笨狗,這樣的挑釁就按捺不住準備攻擊了,你等著後悔莫及吧。
「小羊,魚喂完了,我要去除草了。」白朗奇滿臉笑容的跑向她。
十五公尺、十公尺、八公尺、七公尺……
兩軍相交就發生在電光石火間……
「汪!」杜賓犬迅若閃電的沖向敵人。
「小杜!」楊純理連抓住它項圈的機會都沒有。
「天啊!」白朗奇發出一聲驚呼,順勢被杜賓犬撲倒在地。
「不行!小杜!」楊純理花容失色的發現愛犬張口要咬向他的咽喉。
千鈞一發之際,白朗奇雙手緊握住杜賓犬的嘴巴,剛好抵擋住杜賓犬的攻擊。
「小羊!」白朗奇高呼。
「白朗奇!」
楊純理從驚險萬分的震撼中回過神來,趕緊拿起狗屋旁的鐵鏈,扣上杜賓犬的項圈,使勁把它往後扯離。
上半身沒了大狗的重量,白朗奇往旁邊一滾,安全離開危險區域,連一小塊皮膚都沒被杜賓犬的銳齒咬到。
「汪汪汪汪!」杜賓犬激動地吠著,不滿敵人竟然能從自己的腳下逃離。
楊純理使出渾身力氣拉住愛犬奮力往前沖的勢子,顧不得愛犬的失常,她連忙問道「你還好吧?」
「沒事,我沒被咬到。」看見她吃力的扯住杜賓犬的狗鏈,他一臉驚魂未定的上前,「我來幫忙,你一個女孩子不容易拉住這麼大只的狗。」
他迅速上前幫忙,一只手在後幫她穩住鏈子,另一只手在前「不小心」的覆在她手上,把她的右手包裹在大掌中。
「汪汪汪汪!」杜賓犬轉過身,更加凶猛的吠叫,作勢要撲上去再咬。
抓著鏈子的二人急忙換了位置與大狗保持距離,匆忙間,楊純理根本來不及計較手被模著的事情。
「你幫我一起把小杜拉到狗屋前面,旁邊有一個鐵栓子,只要把鏈子扣上栓子就行了。」她一個人的力氣漸漸敵不過愈來愈激動的杜賓犬,狗屋有五六公尺的距離,她只能勉強扯動小杜幾步。
白朗奇故作平靜的道︰「沒問題。」
炳哈,他贏了。可憐的小杜,等著再被關幾天的狗屋吧!
被拉往鐵栓子的杜賓犬憤慨的狂吼狂叫,恐怖的叫聲像是瘋了一般,震得人耳膜發疼、心里發毛。
「小杜,不可以!」楊純理大喊。
杜賓犬仍激動地狂吼,它又叫又跳,拼了命地想掙開鐵鏈的束縛。
愛犬恐怖的吼聲叫得楊純理心慌慌。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小杜會叫得仿佛要吃人似的?附近沒什麼奇怪的人,她就像平常一樣喂小杜吃飯,食物也是它常吃的菜肉拌飯,不可能是食物過敏,明明沒發生什麼事,可小杜的模樣實在太不對勁了。
那一句句普通人听不懂的狗吠,卻讓白朗奇听得在心中冷笑。
「賤狼!傍我滾開!」
「賤狼!不準模我的主人!」
「賤狼!放開我,有種就單挑!」
听到杜賓犬賤狼賤狼的喊,白朗奇心火起。哼,手下敗將,何足言勇,還有膽子撂狠話?他不用花力氣踩它,就可以把它關到死,沒大腦的狗,哼!
「小羊,小杜是不是生病了?它怎麼一直叫個不停?」他的表情看似擔憂,心中卻正打著陷害的主意。
只是身為一個不懂動物語言的人,楊純理不能理解愛犬的失常。其實兩雄相爭的情況是很正常的,畢竟一狼一狗,在天性上本就敵對,能和平相處才是奇事一樁。
然而身為一個有水準的寵物主人,楊純理現在的首要任務是制止愛犬的狂吠,不要讓它嚇到人,更不能讓它無故危害到其他人的生命。
把杜賓犬扣牢在狗屋旁的鐵栓子之後,楊純理找出很少使用的狗用口罩,費了不少力氣,才把口罩套上杜賓犬吠叫不已的嘴巴。
等搞定這件事後,楊純理已經累得滿頭大汗了。
「嗚……」杜賓犬發出哀鳴,只是聲音含在喉嚨里,傳的不遠。
楊純理無奈地拍拍愛犬的頭,略表安慰之意。心中暗忖︰事有輕重緩急,小杜,晚一些姐姐再來看你。
「小羊,你看起來很累的樣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還好。先回客廳看一看你的傷。」看見他淺色上衣上明顯的狗腳印,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跟他道歉。昨天第一次的咬傷,可以說是意外。但今天小杜明顯是蓄意攻擊他,而且是咬向人體最脆弱的咽喉,這該怎麼對他解釋?她這位主人真是失職,教養無方。
「不用放在心上,小杜沒有真的咬到。」
白朗奇握著她的手輕拍安撫。
「一定要檢查過我才能放心。」楊純理拉著他快步走向屋子。
噢,小羊的手滑溜溜,模起來好像上等絲綢,觸感真棒啊!白朗奇幸福萬分的任她拉著他前進。
認識第五天,終于模到小手,又前進一步了。萬歲!
心中歡喜的白朗奇,完全忘了以往他認識女人的時候,通常在第一個晚上兩人就會滾在床里交纏不休,至于會火熱多少天,就要看那個女人的魅力了。可惜,能讓他想維持一星期的女人,不多;能超過一星期,在分開之後還留下聯絡方式,偶爾會再去探訪的女人更是屈指可數。
陷在愛河里的狼,對付敵人是機智狡詐;追求情人是聰明有耐性,兼帶著幾分不計得失的傻氣啊。
拿出客廳備著的急救箱,楊純理仔細檢查他的上身。幸好,只有幾個被杜賓犬爪子刺出的小傷口,而且因為隔了一層衣物,所以傷口既淺又小,像是被紅筆點到一般,雖然如此,楊純理仍是將傷口上藥消毒,貼上OK繃。畢竟是小杜有錯在先,她不能輕忽那些傷口,要盡可能的讓受害者感受到她的關心與慎重。
「白先生,小杜有按期接種疫苗,相關證明我都有保留著,等一下拿給你看。傷口雖然不大,但是還是看個醫生比較保險。白河只有一些小診所,想要更安心一些,可以到大醫院,只是開車要一小時才會到。你去看醫生的醫藥費和交通費,請讓我支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