委屈的淚水如斷線珍珠,一顆顆地滑落她因激情而滿是紅暈的美麗臉龐。
淡淡的咸濕味滑人兩人難分難離的唇齒之間,也染濕了諸葛宇滿布的俊帥臉龐。
「你就那麼嫌惡我嗎?」他嘆息著,輕咬著她的下唇。「我的吻真的那麼令你討厭嗎?」
羽姝不知道自己該點頭還是搖頭,尤其當他那雙深情的眼眸凝視著她時,更讓她覺得心痛。
「我對你而言,究竟算什麼?」她不答反問︰「如果你在別的女子面前一直是風度翩翩的君子,那麼你動不動就抱我、吻我,是因為我只是卑微的侍女,不值得你尊重,可以任由你玩弄嗎?」
聞言,他傻住了。
一直以來,他都是因為早已認定羽姝是他的妻子,所以就隨意對她動手動腳,豈知他自以為是的親昵行為,反而讓她覺得受了委屈,如今還被質問是否在玩弄她?
「你真傻!」
諸葛宇用衣袖替她抹去淚珠,瞧她時而蠻橫不講理、時而楚楚可憐的像個小媳婦,他實在搞不懂自己怎麼會為了這個女人神魂顛倒,被她的一顰一笑牽著走?
「這世上或許找不到比你更遲鈍的女人了!」他突然同情起自己,
「宇哥!」
諸葛宇原本鐵了心的要對羽姝進行「愛的告白」,誰知道木心瞳卻在此時闖了進來。
「嘖、嘖,好美艷的異國公主呀!」
木心瞳說的可是肺腑之言,不過,在從諸葛宙那兒得知眼前這一對男女撲朔迷離的關系後。生性頑皮的她怎麼可能放過捉弄諸葛宇的大好機會呢?
「宇哥,你真的要留下她在莊里工作嗎?」她嗲里嗲氣地靠近他,
見她媚態十足地輕倚在諸葛宇身上,羽姝心中的妒火如野火燎原。
「放心好了,我才不稀罕你的宇哥哥呢!」
羽姝氣沖沖地狠狠踩了諸葛宇一腳,轉身走沒兩步又回過頭,端起桌上的臉盆,毫不心軟地潑了他一身冷水。
「哎呀!抱歉,手滑了一下。」
這回她真的走了,讓人感受到她周身有一股熊熊的怒火在燃燒著。
「心瞳!」
當然得找「始作俑者」發泄心中的怒氣,而木心瞳看著他這一身狠狽樣,明明想笑卻又不得不裝出一臉無辜。
「對不起嘛!早知道她脾氣那麼火爆,我就不跟她開這個小小的玩笑了!」
「這個玩笑還算小?我可被你給害慘——」
砰——
諸葛宇才跨出一步,冷不防地就滑了一跤,一跌坐在地上。
「噗——」
這回木心瞳再也憋不住了,噗哧一聲便笑了出來,畢竟要看向來意氣風發的諸葛宇變成現在這副落難模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呀!
「宇哥,對不起,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別跟我計較,有機會我再彌補你!」
沒空拉他一把,此時不「閃」更待何時,她當然是腳底抹油,先溜再說噦!
第九章
雖然前半夜氣得睡不著,可是羽姝畢竟也嘔氣嘔了一整天,最後還是累得睡著了。
一覺醒來,她坐在床上還迷迷糊糊的,甚至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還在納悶自己的「寢宮」怎麼全變了樣?
然後,她才想起昨天一早她被諸葛宇和木姑娘聯手「破壞」了她原本應該還算差強人意的一天。
「糟了!」她發現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
若說她真的不在乎諸葛宇,怎麼為了木姑娘半開玩笑地對他撒嬌,就一個人躲在房里暗自傷心了一天一夜呢?
「不行,我得裝作不在意才行,否則會被他笑死的!」
只是——
鬧了脾氣,要怎麼扭轉頹勢,擺出不在乎他的模樣呢?
「叩——叩——」
她絞盡腦汁還沒想出辦法,不料有人敲起她的房門,她趕緊下床換好衣服去開門。
「莊主吩咐,這幾天要你去服侍木姑娘,你快點整理、整理,好去伺候木姑娘梳洗。」
「什麼?」羽姝大受打擊,「他真的這麼說?」
「嗯。」
「好呀!他簡直是得寸進尺——」
慢點!這該不會是諸葛宇故意在試探她吧?
也許他是故意要她去跟木姑娘踫頭,好多些機會讓她撞見他們倆卿卿我我的模樣,再看看她會不會大吃飛醋。
哼!她才不會讓他捉到把柄,有借口羞辱她呢!
「好,我立刻就去。」
羽姝一口答應,待會兒就看她捧著自己用過的洗臉水去「伺候」人吧!
皎潔明月當空懸,在諸葛宇居住的「臥龍軒」的庭院里,木心瞳與諸葛宙正在聯合勸酒,要諸葛宇一醉解千愁。
一大早,諸葛宙就拉著大哥外出散心,直到夜深才騎馬回莊。
「臥龍軒」里,木心瞳早已吩咐下人備齊酒菜擺放在庭院里的石桌上,三個人月下對酌,好一幅詩情畫意。
諸葛宇向木心瞳詢問羽姝的狀況,雖然諸葛宙勸他別去見她,讓她冷靜、冷靜,不過她昨天氣得一整天沒進食!諸葛宇還是不免擔心。
對于諸葛宇的詢問,木心瞳全部報以好消息,說她吃了飯,也有出來走動,像個沒事人一樣,可這反而讓諸葛宇覺得納悶,以往她才沒那麼容易消氣咧!
不過,當他忍不住想去看羽姝,另外兩人可忙著大力勸阻,說她或許早已入睡,硬是把他留下來,扯了別的話題,不再談關于羽姝的任何事。
但是,羽姝根本沒睡。
她非但沒睡,而且就藏身在這院子里的小匈山後。
在不小心听見諸葛宙和木心瞳的「奸計」之後,她又怎能安心入睡呢?!
今天一大早,她端著「特制」的洗臉水走到木心瞳門前,才舉手要敲門,就听見房里傳來男人的聲音。
原本她以為是諸葛宇留宿在木心瞳房里,氣得想破門而入,再用臉盆砸死諸葛宇。幸好她的反應遲鈍了些,在踢門前及時發現說話的男人是諸葛宙,這才及時扶穩她差點打翻的一缸醋。
只是,天剛亮,怎麼諸葛宙就已經出現在木心瞳的客房中?
換做任何人,都會認定他在木心瞳房里「睡」了一夜,而羽姝當然也這麼猜測。
但是,木心瞳不是諸葛宇的情人嗎?
好奇心讓羽妹想查探這兩人是否背著諸葛宇做出「不軌」的事,此刻,她還很白痴地為他義憤填膺呢,
誰知道,這一听可不得了,那兩人竟計劃著要趁今晚把諸葛宇灌醉,騙他寫下所有財產的讓渡書,好讓諸葛宙能順理成章的擁有「諸葛山莊」及他名下的所有財富,然後再將他扔進牡丹江里淹死,並對外宣稱他是酒醉失足落水而慘遭滅頂。
喝!好一個月兌罪計謀,只要沒有目擊證人,這個理由自可以瞞天過海,而諸葛宙可就「人財兩得」了。弟弒兄的確是很沒天理,但又與她何干?
諸葛宇老是戲弄她,還要她去服侍他愛上的蛇蠍美人,死了也是活該!心里明明是這麼想的——
可是,偏偏她就是不爭氣,硬是偷偷躲在庭院里等著,像個賊似地暗中觀察情況的變化,只怕那個呆瓜真的被謀殺了。
「大哥、大哥——」
羽姝听見諸葛宙在呼喚諸葛宇的聲音,料想後者大概已經醉了七、八分,看來對方已經準備要展開計劃丁。
「宇哥,你醉了喔!」這是木心瞳的聲音。
「沒——我才沒有醉呢!」他說著還打了個酒嗝。
「沒醉?好,如果你能在這張紙上寫清楚你的名字,我就相信你沒醉。」
「好,這有什麼困難——」
「不能寫!」羽姝听了,忍不住沖口而出,阻止諸葛宇做「傻事」。
「羽姝!?」
諸葛字雖然醉了,但還能看清楚突然從假山後跑出來的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