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葛宇搖搖頭,瞅著她桃花般的女敕紅小臉,彎起唇邪魅一笑。
「我對你的來歷比領賞有興趣多了。」他語帶揶揄,「北國竟然會派一個三腳貓功夫的女殺手,看來你們國內還真是無能人了!」
她杏目圓瞪,「哼!我再怎麼不行,也好過你這個只會躲避的縮頭烏龜!」
「縮頭烏龜?」他微笑,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
「既然你不喜歡我躲,那我就如你所願表演三招噦!」
第一劍,他劃斷了她束發的墨帶,讓她絲緞般的烏亮發絲如黑瀑飛瀉。
第二劍,他擋住了她的攻勢,還趁隙吻了美人香腮。
第三劍,他千脆擊飛她的劍。
這一刻,羽姝的心都快跳到喉嚨了,沒了劍,別說殺人了,連自保都有問題。
如果殺不成敵軍主帥,還被眼前這個雖然長得一表人材卻不正經的男人給玷辱了,那她非但當不成英雄,還會是北國之恥!
與其被俘受辱,她還不如自我了結性命算了,于是她抽出懷中短刀,用力往自己的心窩刺下!
「不要!」諸葛宇被她毫不猶豫的自裁行為嚇到了,萬萬沒想到她的性子這麼剛烈。
「啊!」
羽姝發出一聲輕呼,在諸葛宇阻止她之前,不曉得從哪里射來一粒石子,不偏不倚地擊在她的右手背上,疼得她松了開手,刀也落了地。
此時,一顆煙霧彈被投進營帳里,諸葛宇沒料到她還有幫手,立刻收起玩心,嚴陣以待。
兩條黑影閃進白霧中,一見諸葛宇飛劍上前,其中一人立刻撒出毒粉逼退他。
「你先帶公主離開!」
撒毒粉的黑衣人一下令,另一人立刻帶著羽姝逃離。
諸葛宇閉氣欲追,怎知對方又擲下一顆煙霧彈,待他追出帳外,早已逃得不見蹤影。
諸葛宇站在草原上聳肩苦笑。
雖然各營帳都沒有動靜,不過他相信肯定有幾個人被驚醒了,只是他早已下令,不管帥帳有何動靜都不準探問,所以沒有人出來瞧個究竟。
「原來她是個公主.」
人是逃了,但他卻一點也不郁悶,因為他有「預感」,再過不久,他一定能再見著那個潑辣公主的。
到時,他有的是時間教她學乖,再跟她算一算今晚她擾他清夢的帳噦!
在北國國王誤信謠言斬殺良將之後的第五日。南國軍隊勢如破竹,一舉攻進了王城。
議事殿上,南國王子威昀代表收受了降書。
原本是想擴張國土的,結果一場爭戰下來,不但得割地求和,還得卑躬屈膝地向原本該是自己女婿的敵國王子求饒,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樣就想打發我了嗎?」坐在上位的威昀冷笑著,把北王的降書隨意往桌上一擱。
北王使使眼色,當初獻策點燃這場爭戰的宰相,只好陪著笑臉上前說道︰
威昀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
「听說,向國王獻上和親之計的人就是你?」威昀由上到下打量他一番,
他听得冷汗直冒,
「是、是、是,還真是個忠臣呢!」
一直坐在一旁的諸葛宇,閑言不禁語帶揶揄地頻頻點頭稱是。
「好,那我就成全你當個萬古流芳的忠臣吧!」
威昀如鷹般的銳利雙目盯著他,皮笑肉不笑地以一種令他由腳底發寒的表情凝住他。
「我對于和談還有幾項要求,其中一項就是要立刻將你這大忠臣推出午門外斬首!」威昀面無表情地轉頭看向北王,
北王被他那一聲「岳父大人」喊得頗為尷尬,微紅著臉低首不語,算是默許。
「國王,救命哪!大王子,求您大人有大量,饒了小的一命吧。」
不管他如何求饒,在威昀的眼神示意下,站在一旁的衛士立刻將他押出議事殿。
「另外,我的未婚妻羽蔓公主呢?」威昀以不帶絲毫感情的口吻追問︰
北王可不認為對方真會認這門親,卻也猜不透他要見羽蔓的動機,不過他現在只求早些送走這個「瘟神」,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連忙堆上一臉和藹笑容,
「等等!」諸葛宇叫住他,
威昀知道諸葛宇是想找出夜探軍營的那位公主,而他也想見見那位藝高人膽大的金枝玉葉。
「岳父大人,麻煩您!」
他越是有禮,北王就越覺得詭異,而另一個能與王子平起平坐的男人諸葛宇,更是精明外露,一副莫測高深的模樣。
雖然滿肚子窩囊氣,但北王仍舊喜怒不形于色,和和氣氣地叫人去把公主們——傳喚上殿。
諸葛宇一眼就在公主群中找到「她」。
不同于那行刺時的素黑裝扮。她黛眉輕掃!唇抿胭脂,東腰的絲綢衣裳柔順地貼著她曲線玲瓏的窈窕身段,猶如凌波仙子般的款步步入殿內。
惟一不變的是,她那下巴微揚的倔傲態度。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看也不看殿上的眾人一眼。
威昀與諸葛宇走到公主們面前,而衛士們也立刻趨前護衛。
「哪一個是羽蔓?」威昀看著七位公主直問。
「你想做什麼?」
在羽蔓承認前,羽姝挺身而出護著眾姐妹,先質問他原因。
諸葛宇皺起了眉。難道這個刁蠻公主就是北國許給王子的羽蔓公主?
「你就是羽蔓?」
威昀挑眉端詳了眼前女子好一會兒。美雖美矣,但看來就像一匹難以馴服的野馬,渾身散發著一股魔魅的野性。
很可惜,她並非他中意的類型。
羽姝斜瞟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如果我說我要殺了羽蔓公主,那麼你要說是還是不是?」他想挫挫她的銳氣。
「我才是羽蔓!」聞言,羽蔓再怎麼害怕也得站出來。
「要殺殺我,別傷害我姐姐,」
威昀看著羽蔓由後著急的沖到她姐姐的面前攔著,美麗的瓜子臉在蒼白中透著兩抹暈紅,澄澈的雙眸毫無畏懼地凝住他。
威昀看著這個趕著出來「領死」的清秀佳人,唇邊彎起一抹笑。
「不,我才是羽蔓!她只是想替我受死,她不是羽蔓!」羽姝決定堅持到底。
「是你吧!」威昀憑直覺將羽蔓一把拉到自己胸前,一副可主宰一切的強勢姿態。
「不準你欺負——」羽姝想上前幫妹妹解圍。
「你的對手是我!」
羽姝才剛氣急敗壞地要沖過去搶人,諸葛宇便先一步攔住她。
「是你!」她一眼就認出他。
「是我沒錯。」他得意地揚眉笑著,
「哼!」她一臉的不屑。「老天真是沒長眼,到現在還沒收了你這個渾球的命!」
他听了卻一點也不以為杵,反而笑咪咪的。「你也是!都快成亡國奴了,那張嘴皮子還是一樣厲害!」
「你……」
羽姝聞言大怒,伸手就想給他一巴掌,卻被他半途扣住手腕。
「羽姝,不得放肆,」北王怕極了這個女兒壞了和談。
案王的怒斥讓她不得不軟化,她壓抑著怒氣不發作,而諸葛宇也微笑松手。
「羽姝?」他回味似地輕念著她的名字,隨即又回頭朝王子咧嘴一笑。「威昀,看來你身前那個是羽蔓沒錯,而這一個,我可就要納為我的‘戰利品’!」
戰利品!?
羽姝聞言立刻漲紅了臉,憶起上回他在營帳里偷親她的輕薄舉止,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個男人在打什麼歪主意。
「你休想!」
「休想嗎?」諸葛宇倒也不慍不火,「你不願意也行,那你上次入軍營偷襲我的帳就算在你父王頭上,我跟他要個國王的位子來坐坐好了!」
這一听還得了,北王立刻搶著回答︰「願意、願意,她就送給你了,隨便你要如何處置她都行!」
「父王!」羽蔓簡直不敢相信父親會說出如此絕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