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看了,」他的聲音懶懶地揶揄她的舉動。「我早料到你沒勇氣繼續「看」下去的。」
可惡,他非把事情講得這麼白嗎?話說回來,她還真的沒有勇氣「下手」——
不服輸的那一面被他的話激起,她橫過心將眼一閉,雙手往前一探,「啪」的一聲就把他的長褲扯開了頭。糟糕!力氣好象太猛了,她听見拉煉壞掉的聲音——
哎呀!她忙不迭的收回手,眼楮依然沒有勇氣睜開。「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啦,」整個人像縮頭烏龜蜷向牆,「面壁思過」去也。雙手依然緊緊搗去大半張臉,俏頰卻情不自禁泛出紅暈。
「對不起?」他的聲音听來一點害羞的意味都沒有。「對不起什麼?」
「對不起……」她被他拉著站起來。噢,打死她都不會轉過去,拜托,叫她怎麼面對他嘛!「對不起就是對不起嘛!」搗住臉孔的手倒是放下來了,她很孩子氣地跺了一下腳,換來他吃吃的輕笑。
「你背對著我說「對不起」有什麼用?」冷奇調侃她,結實的體魄一寸一寸地拉近著兩人之間的距離。「剛剛那個月兌我褲子的小女生到哪里去了?」
「你,你、你好壞,」衛又綺一點也沒注意他逼近的性感,只顧著大發嬌慎;直到一記酥麻的烙印貼在雪白的頸上,一雙安祿之爪按在她的腰上,她這才察覺大事不妙。
「你、你做……什麼?」魔爪不知何時往上攀爬,一路侵山霸嶺,在衣衫內滑膩的肌膚劃下專屬于他的標準,存心逗惹出她唇內的嚶嚀。
「轉過身來。」他躖著她的耳垂。在松開她上半身的束縛後,魔爪就自動自發開始轉向如今在她被撩起的裙擺下著的雙腿間游移,不安分地扯掉她最貼身的布料。
「不要!」實在是沒力氣反抗他的誘惑行動,她真想就這麼往後倒入他的懷中——不不不,她絕不能讓他就此得逞。為了證明自己做得到這一點,她伸出雙手按住牆壁,準備抽出他的懷抱。
「那就只好「這樣」嘍。」
「什麼這樣啊!」他的手又重新貼回她腰上,同時感到他整個人「黏」了上來。
她就這樣被他「這樣」「這樣」「這樣」「這樣」「這樣」……
※※※
白紗布廉半遮住窗外全黑的闇夜,上面撒滿滿空星斗,發出墔璨的光華。
夜晚似乎不再那麼寂寞了,因為這許多星斗而華麗起來。
外頭的空氣或許因夜深而轉涼,可是這間小小的女性寢室里卻盡是激烈狂肆之後所遺留下的愛意。
好累好累好累哦,她四肢連頭顱全癱在床上了,身軀也被激烈的汗水滲得濕透。哦,對了,待會兒得記得去收拾散在走廊地板上的衣物,她實在不敢相信他們就在走廊那里——
玉體橫陳在零亂的床單間,冷奇貪婪地由她縴巧的玉踝巡視到曲線誘人的雙腿,渾圓豐滿的臀及光潔雪白的上半身,汗濕的發散著女性特有的幽香,他忍不住從她背後貼上去。
「拜托」她舉起白旗。「饒了我吧!」
「我喜歡听女人求饒。」冷奇舒展四肢,頓時感到天塌下來也不在乎。「真是天籟。」
「臭屁的家伙。」怎麼閃也閃不過他游走的魔爪,索性由他去了,不過仍得小小的抗議一下。「把你的臭手拿開啦!」
出乎她意料——他竟真的松手。衛又綺一時反應不過來,看著冷奇突然一本正經的神情。
「現在我們不算是一夜人了。」
「什麼?」她不了解他怎麼突然蹦出這句話。他輕松地笑笑,飛快的往她唇上啄一下。
「唔,這一次可是夫人您索求小生的服務,打算怎麼樣付酬勞呢?」
她情不自禁地被他的話逗出笑容,頑皮地眨眨眼。「你還跟我要酬勞?你的「服務」品質很差哦,我要提出抗議。」
「哎呀,當真?」他的嘴角露出一抹邪邪的笑。「那我是恭敬不如從命。」語罷,他真的展開準備動作,惹得她不知所借、又笑又罵。
「別鬧了,奇,別!」她本以為他只是在戲弄她,可是當他一手覆她的酥胸,一手往下探入女性的幽谷地帶時,方才驚覺他的認真。
「你,你不是,不是累了……」她無力地問,看著他撥開她的雙腿,將自己亢奮的軀體挪到其間。
「怎麼能累呢?我一定要「服務」到夫人您「滿意」為止……」
雲收雨散後,這回衛又綺是真的「滿意」到即將墜入夢鄉。她依然環著冷奇的肩膀,全身承受著他的重量……
「小寶貝?」
「嗯?」她勉強自己撐開一邊的眼皮。
「梅姑打電話來做什麼?」
就像有人往她頭上潑了一桶冰水,瞌睡蟲溜得一只都不剩。
「梅姑說,」她過了好久才繼續說道。「她要我們兩個明天過去吃晚飯。」
「……噢。」冷奇也過了好久才回答,好象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不用擔心,小寶貝。」他撫著她,遲疑地開。「我能明白你不想去……明天晚上……我會向梅姑解釋。」
如今梅姑家和張家章是劃上等號的。
原本衛又綺心情尚搖擺,無法決定,但听到冷奇的安慰之後,好不容易下了個決定。
「我要去。」
「什麼?」冷奇不敢相信她這短短三個字的發音。「你要去?」
「我要去。」她再次重復。
※※※
餐桌上刻意擺設著紅白相間的餐布,造型特殊的流線花瓶插著兩朵含苞待放的百合。
梅姑準備的馬鈴薯醬炖蔬菜牛肉口感極佳,濃淡適宜,爽口的韓國泡菜及義大利通心面,一東一西合璧更令人食指大動;飯後則是梅姑親手腌制的糖債隻果及青梅汁。
冷奇不時看著坐在另一端的衛又綺,她今晚穿著一襲雪紡紗的鵝黃洋裝,顯得端麗而秀雅,光潔的臉龐流露出女性的嫵眉神采。
噢,他的寶貝,他好愛好愛她呵。如果不是有其它人在場,他真想狠狠吻她一頓。
梅姑不動聲色地看著這一對,注意到他們之間的眉來眼去,心中暗暗竊喜。她老早就把冷奇當自己兒子疼,若不是這孩子性子一頑固起來無人能比,她早找一本相親的相片本推到他眼前了。
她真是對這雙璧人愈瞧愈滿意。衛又綺舉手欲取用餐桌上較遠處的隻果,卻怎樣也構不到,冷奇馬上細心地接手她的動作,將隻果切塊放到她的碟中。
哎,梅姑樂開了嘴,耳邊似乎听到吹奏悠揚的結婚進行曲。
冷奇本來是非常擔心衛又綺的,可是一頓飯吃下來,她始終非常鎮定,不理會張家章色迷迷的眼光,及莉容因不滿而頻頻截殺的輕咳,很顯然是在提醒丈夫的失態。
雙胞胎女孩似乎對通心面頗感興趣,些許肉醬沾在嘴邊,又嘖嘖有味地啜著果汁。莉容一邊要顧到丈夫,一邊又要給兩個孩子擦拭,整頓晚餐下來最忙的人就是她了。小孩們完全無覺于大人們之間的暗潮洶涌,不停地在嬉笑著。
衛又綺很少說話,除了回答梅姑的問題外,大部分的時間她都盯著冷奇身上的米色襯衫,似在評估他休閑而帥氣的穿著。冷奇知道她在發呆,但落入梅姑眼中反倒成為了「含情脈脈」。
冷奇不了解莉容這麼一個女人怎麼會嫁給張家章?還為他爭風吃醋,不過人的緣分就是這麼難講吧。
梅姑似乎也瞄出一點不對頭,急忙打圓場的開口。「到客廳去吧,又綺,來看看我兩個孫女的合照。女孩們,跟女乃女乃來玩好不好?女乃女乃有些大妃糖給你們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