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隱約約的,一陣花香撲鼻,只見夾道繁花似錦,艷麗動人,微風一送,莫不左右搖晃,看得人心情大好。
「這些花開得真好,真漂亮。」她深深的吸一口氣,像個開心的小孩。
陽光染紅了她的雙頰,滿足的笑容在她唇邊綻放,明亮的黑眸因為開心而顯得更加水汪汪。
餅謙瑞目不轉楮的盯著她,嘴角帶著寵溺的微笑,佑佑是那麼樣的適合陽光,庭院深深的閨閣生活讓她臉色蒼白而且不快樂。
他喜歡她的笑容、喜歡她肆無忌憚的放聲大笑、喜歡她薄怒時的嬌嗔表情、喜歡她的淘氣……總之他喜歡她的—切,他甚至覺得可以一整天都盯著她看也不會覺得厭煩。
接著他們下馬,攜手走入一片桃林,桃花正繽紛的盛開著,放眼望去紅艷艷的一片花海,地上則鋪著一層落花,走在其上心情也跟著輕快起來。
佑佑開心的嬉玩,一下子折了一枝開得最艷的桃花,一下子追著飛舞的蝴蝶,一下子又將整袖的花瓣灑在過謙瑞頭上,發出開心愉悅的笑聲。
他驚訝于景色之美,若能與佑佑攜手相守,就住于這桃林之內,那該有多好,華廈豪宅又怎麼比得上這一片艷紅花海?
在一旁嬉玩的佑佑突然安靜下來,一個影像快速的閃過她的腦海,霎時,快樂的心情被某種苦澀的滋味所取代了。
她愣愣的站在桃樹底下,手里的桃枝輕輕墜落在地。
餅謙瑞很快的察覺了她的異樣,「怎麼了?哪里不舒服?」
她抬起手來捂著胸口,「突然覺得心里難受。」
她剛剛看見佐佐在哭。
就在她笑得很開心的時候,她真的看見佐佐在哭。
「怎麼回事?」
「她在哭。」
「準?」過謙瑞被她弄糊涂了,這沒頭沒尾的話還真讓他听不懂。
「佐佐。」佑佑連忙解釋道︰「我看見她在哭,她很難過,我要去找她。」
她轉身就想跑,他連忙拉住她,「別沖動,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不曉得,可是我覺得她在叫我,她需要我。」
「怎麼可能,她根本不知道你還活著。」她不會想就這樣沖到康親王府去吧?
佑佑一頓足,「我也弄不清楚,所以我得去看看她,」
「你幫不了她的,去也沒用。」過謙瑞抓住她的雙肩,沉聲說︰「你都自身難保,就別管別人的閑事了好不好?」
地橫了他一眼,心里有氣,「她是我妹妹,怎麼會是別人?」
「反正你別管,佐佐的事沒人幫得了她的。」
「是什麼事?她怎麼了,你一定知道對不對佑佑敏感的覺得他有許多事瞞著她,不……不是許多,是所有的事都不讓她知道,他是真的當她死了,所以什麼都不告訴她嗎?
「你知道了也只是徒增煩惱,我不想你過得不開心。」
「所以你就什麼都瞞著我?你根本不是為我好,你在豢養我你知不知道!」
餅謙瑞懊惱的看著她,真是多事之秋,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他特意瞞著佑佑,就是不想橫生枝節,他們的麻煩已經夠多了,如果讓她知道佐佐的事,鐵定要插手管,到時可能弄得更加不可收拾,而以她的個性又听不得勸。
人家說雙生子有某種心靈上的交互感應,還真是他媽的說對了。
「你不說,沒關系,我直接問佐佐去。」
「好,我告訴你,胤禎要大婚了,對象是皇太後的內佷孫女。」
佑佑一時沒意會過來,月兌口道︰「那關佐佐什麼事?」
「怎麼會沒有關系?胤禎對佐佐就像我對你一樣,你說有沒有關系?」
對喔,胤禎愛慘了佐佐,所以上次被她一威脅就急得要命,他和佐佐的感情一定很深。
「那怎麼辦?」
「我的姑女乃女乃,我都不知道我們該怎麼辦了,哪有空幫別人想辦法。」
「難怪佐佐會哭,胤禎呢,他怎麼不想想辦法?干脆拒絕算了。」
「他怎麼拒絕?他也有他的難處。」過謙瑞無奈的說,並慶幸自己眼前還沒有這個煩惱。
但躲得了—時,躲不了一輩子。
皇上欲將水心戀指給他已經可以肯定的,等她再大一點,他勢必得奉旨完婚,到時候……佑佑又該怎麼力、?
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煩惱,有情人不一定都能成眷屬的。
佑佑突然有一種心酸的感覺,不管兩個人再怎麼相愛,當那股分離的力量來到時,再怎麼難分難舍都無法再續情緣。
佐佐此刻的心情,她是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而自己身邊的這雙手還能牽多久?
「我要去看她。」
「佑佑。」
「我會小心,不讓任何人發現,我一定得去看看她。」
她含淚的眸子、懇求的語氣,讓過謙瑞心軟了,「好吧,天色一暗我們就去。」
「王府里人多,還是帶佐佐出來好了。」
「就依你。」他點點頭,心里卻隱約有種不祥的預感。
這陣子他老是有一種被窺探的感覺,所以他總是小心翼翼的,雖然不免有些杯弓蛇影,但為了佑佑的安全,謹慎一點總是比較好。
只是,讓她們見了面之後,事情會不會更糟呢?
他真的很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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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不敢相信!」佐佐閉上眼楮,喃喃的說。
佑佑激動的拉著她的手,「佐佐,真的是我,我沒有死。」
听到那熟悉的聲音,佐佐忍不住熱淚盈眶,她擁抱著一直以為已永遠失去的姐姐,心里被喜悅項得滿滿的,除了流淚,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別哭了,你弄得我也好想哭。」佑佑吸吸鼻子,把眼淚給逼回去。
「你好壞喔,騙大家說你死了,害我們難過得要命,阿瑪—直自責是他害死了你。」」我是不得已的,如果我不用假死這個汁策,全家就死定了。」
「那也捎個信給我們,別叫人這麼擔心、」
「過謙瑞說,這件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佐佐急道︰「是呀,他說的有理,你不應該來找我的。」
「可是我擔心你呀!」佑佑拉著她的手,「我都知道了,為什麼……為什麼你這麼命苦?」
「我不苦。」佐佐搖搖頭,眼中透著堅強的光芒,「我想得很開,人活著又不是只為了一個情字。」
「那你為什麼哭?」
「也許是想開了,但還舍不得放開。」佐佐苦笑了一下,坦白的說。
「難道就這樣算了?」
「不算也得算,不散也得散,佑佑,你不明白的。我知道有一個人知我、懂我、疼我、愛我,這樣就夠了。」
「不夠的,這樣怎麼夠?如果他真的對你好,怎麼能讓你受委屈?怎麼能讓你哭?怎麼能讓你一輩子不快樂?」
佐佐淡淡的一笑,那笑容是沒有怨言、沒有後悔的。
「我知道他會永遠念著我、愛著我,永遠都記得我最完美的模樣。佑佑,人轉眼便隨著時光衰老,在這世間上有幾次真正愛人的機會?我覺得夠了,一點也不感到遺憾。」
「我被你氣死了,你怎麼能這麼消極?如果你真的一點都不感到遺憾的話,那就不要哭。」
佐佐輕柔的握住她的手,「佑佑,我不會再哭了,這世間傷心的事這麼多,我不會流一輩子的眼淚。」
「你去跟胤禎吵呀!要他拿出辦法來,他不能這麼窩囊的不管。」
「佑佑,」她的語氣雖溫柔,但卻是堅定的,「如果有一天,過謙瑞要跟水心戀完婚,你要怎麼跟他吵?你希望看他為難、痛苦,還是希望他抗命被斬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