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她不想跟噴火龍解釋,因為知道那肯定是浪費唇舌,更有可能多生枝節。
「妳騙我!一定是妳記恨我,所以故意讓我痛更久對不對?」雷鋒沒好氣的說。
老實說,他已經被這痛折磨得好想殺人了……尤其是殺眼前這個罪魁禍首。
天呀!罷開始他真的只是感覺有一點麻而已,還有,也沒流多少血呀,怎麼現在不但痛得要死,血也不停的流著?真該死的莫名其妙!什麼怪傷呀!
「不對。我沒有那麼小家子氣,故意讓你痛。」可涵氣定神閑的說著,決定不受他的怒氣影響。
畢竟傷人在先,道義上她有必要讓他一些。
「哼。」
可涵不知道雷鋒這一聲哼代表的是認同她所說,還是根本嗤之以鼻。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安靜下來好好讓她上藥就好。
八道手續的藥,在時間內能先後如期上完,他的痛就會消失得很快,這是她的經驗。
「該死!唐可涵,妳知不知道越來越痛了?!」安靜不到半晌,雷鋒又忍不住齜牙叫痛了。「妳確定自己用的不是毒藥?」
「這是最後一瓶藥,抹上去後傷口會先產生劇痛,接著會發麻,然後是清涼,一會兒你就不痛了。」
隨著可涵的解說,當然,再加上時間證明,雷鋒真的漸漸感覺不痛了,心情自然放松了不少。不過,新的問題馬上又出現在他腦里。
「喂,唐可涵,我的臉會不會留下疤痕?」
雖說他不是靠臉吃飯,但這張臉他可是很滿意的,當然不希望它有瑕疵。
「如過你按時上藥,還有,記住不去踫水,忌口上火的東西,那就不會。」可涵邊說邊開始收拾那些瓶瓶罐罐。
上完了藥,她也松了口氣。
老實說,剛剛要是眼前這只噴火龍忍不住痛,來個反抗她什麼的,她還真沒把握一邊要制伏他不動,一邊又要替他上藥呢。
還好這些假想都沒有發生。
坦白講,若她和雷鋒不是彼此敵對,她絕對會稱贊他勇敢。因為這傷痛真不是平常人能忍受的。
想當年,她練劍時不小心被自己的劍氣傷到時,可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的。
「喂!唐可涵,我有沒有听錯?妳剛剛的意思是說,我每天都要來跟妳報到?」雷鋒緊蹙濃眉,一副活像要他進什麼鬼地方似的。
「相信我,我也很不喜歡你來打擾。」她表明跟他一樣不喜歡的立場。
唐家的事業雖然由老總管的兒子方鵬打理,且還是台灣前十大最賺錢的企業集團之一,她可以說是根本不愁吃穿,但她喜歡自己這份服裝設計的工作。
既然需要工作,尤其是需要用腦的工作,她當然怕被打擾;而這個跟她八字不合又喜歡找她碴的男人,她根本不希望跟他有任何交集。
尤其正在氣頭上的他,簡直不可理喻極了。
咦!這個唐可涵的表情居然比他還要嫌棄?
要知道,有多少女人巴不得他大駕光臨她們的住處,他還不肯呢。
很好!她越表現出嫌棄,他就偏要來打擾她。這是她罪有應得,他不會放棄這項權利的。
他一定要天天來,讓她叫苦連天。
打定主意後,他感到快活極了。
「哼哼,唐可涵,禍是妳惹的,所以,這個責任妳是逃不了的。」他陳述,很期待接下來天天能來「打擾」她的日子,因為肯定精采絕倫……
「放心,我不會逃避責任的。」
說話之間,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會,彼此都感覺到那陣陣的火花迸裂……
只是,那讓人有一些心生悸動的火花究竟有什麼特別?恐怕就需要兩人好好琢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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踫踫踫!
扁听到這麼不客氣的擂門聲,就知道來人一定是雷鋒。
這個人呀,從第一次到她家就用這樣的招呼方式,要他改按電鈴他就越故意將門捶得震天響,反正這一層樓除了他們這兩戶外,也沒有別人,當然不會有人來抗議。到最後,她也懶得多說了。
她現在只希望他的傷趕快好,然後快快走人,她便能盡快回復原先的清幽生活。
只是,奇怪?她不久前才剛替他上過藥,這會兒作啥又來敲門?
心底打著問號,可涵關掉瓦斯,俐落的將一盤炒青菜端上餐桌,這才信步走去開那扇被擂到快破了的門,然後面對雷鋒提醒道︰「先生,你不會那麼健忘吧?今天的藥已經換過了。」
可涵的言下之意當然是不歡迎雷鋒再進門,可雷鋒不但沒走,還大剌剌的晃進門,且不客氣的往沙發上一坐,甚至翹起了二郎腿,就像在自家一樣自在。
「我知道藥已經換過了,我現在是過來吃飯的。」他理所當然的說著,還一副大老爺等著丫鬟伺候的樣子。
「吃飯?」可涵驚詫。「誰說要請你吃飯?」
「當然是妳。」他大言不慚。
「我什麼時候說過要請你吃飯?」
拜托!說謊還不打草稿,她又不是七老八十又有健忘癥的阿婆,怎麼可能說過的話馬上忘記,他想唬誰呀!
「妳說過不會逃避責任?」雷鋒斜眼睨她。
「沒錯。」她唐可涵從來都是一諾千金。「但,這跟吃飯有什麼關系?」
「我現在受傷,煮東西不方便,所以要來叨擾吃飯。」
「你可以叫外賣。」看到他的視線飄到她餐桌上,對桌上那精致可口的三菜一湯露出一副饞相,可涵不客氣的說著。
「我不習慣吃外食。」
「你……雷鋒,我警告你,不要太得寸進尺。」
她現在的生活很清幽,最不想的就是被人打亂。不得不讓他到家里上藥,已經是她最大的極限了。
要來吃飯免談,要她像老媽子似的伺候他更是休想!
「唐可涵,這一切都要怪妳傷了我,害我生活大亂,尤其是不能自己煮食,妳不負責要誰負責?」他一副吃定她的樣子。
早說過了,他不會這麼輕易放過她的。還有,現在只是開始而已。
往後……哼哼,還有得瞧呢。
當然,如果他們只是單純的鄰居,發生這樣的劍傷事件,依他的君子風度,他是絕不會這樣做的,可壞就壞在之前唐可涵處處跟他作對、惹他生氣。
兩場主題幾乎相同的服裝秀,還有,失掉的百分之一訂單,雖說在金錢上沒有對他造成什麼大影響,但他的男性自尊卻讓他咽不下這口氣。
所以,要說他現在是挾怨報復也可以。
總之,誰叫這女人不長眼來惹他!他不討回一點公道哪對得起自己。
「雷鋒,我傷的是你的臉,又不是你的手。」可涵瞪著雷鋒此刻活動自如的手,沒好氣的說。「有什麼理由不能自己煮食?」
「妳沒听說過牽一發而動全身?我現在傷的可不只是小小一發,而是半邊臉耶,還不嚴重?」
「牽一發而動全身是這樣詮釋的嗎?」真會鬼扯。
「在我的字典里就是。」
「你!」她跟他大眼瞪小眼,很想一腳將他踢出門。
「還有,妳那一大堆忌口什麼火呀、水的,我根本搞不清楚。萬一誤食了,對傷口造成什麼無法彌補的傷害,那可怎麼辦?」雷鋒說得理直氣壯,把問題全丟給她。「如果,我最後變成一張鬼臉,沒人要嫁我為妻,我的後半輩子又該怎麼辦?」
他目光炯炯的盯著她臉上的千變萬化……又驚又怒,也有著無可奈何,覺得有趣極了。
那芙蓉頰、那紅唇、那俏鼻組合成一張絕塵容貌……唐可涵真的很像一個墜入凡間的仙子,難怪那天在晨曦中他會誤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