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停下腳步,抬頭看她,在月光的映照之下,只見她一臉無辜的對著他笑。
「你到底住在哪?你以為這樣兜圈子很好玩嗎?我全身濕透了,冷得要命,沒心情跟你玩!」
「你別生氣嘛!我這個人最受不了人家的氣了,你一氣,我什麼都忘光了,誰知道住哪呀!搞不好你求求我,我就想起來了。」她雖然這麼說,眼里卻閃著惡作劇的光芒。
梁季煜忍無可忍,輕輕一個縱身,也上了馬背,將她圈在懷里,跟她共乘一匹馬。他又累又冷,實在不願意再走下去了。
紛紛被迫倚在他懷里,又羞又氣,「滾下去,誰準你上來?」
他冷然道︰「姑娘,這是我的馬,我沒理由不能上來吧?拜托你不要亂動,你要是
掉了下去,跌壞你的花容月貌,我可擔當不起。」
他隱約聞到她身上淡淡的少女幽香,柔軟的身子靠在自己懷里、烏黑的柔絲撫在臉頰,心中微微的一蕩。
紛紛當真不再亂動,听到他稱贊自己的容貌也不由得暗暗竊喜。只是自己就這麼倚在他懷里,怎麼說都不妥當。
況且這個端親王風流得要命,素有花名在外,若被相識的人看到了,那真是跳到黃河也洗不清。
「我告訴你我住哪,你下去好不好?」她語氣放軟的哀求,天知道她從沒這麼說話過。
「你不想跟我共騎一匹馬,就趕快老實說出住在哪里,但我是不會下馬的,你不知道軟玉溫香抱滿懷的滋味,我又不是柳下惠,你再不說,我就把你帶回端親王府,你就知道什麼叫男人了!」他冷然的威脅她。
紛紛大驚之下,連忙想下馬,生怕他這個變態說得出做得到,真的把她帶到王府去,那不是毀了嗎?
她用力槌著他圈在她腰上的手,怒道︰「放開、放開!不要你送,我自己回去!」
發現他對她的擊打根本不痛不癢,紛紛心一橫,張口往他的手用力的咬去——
開玩笑,這可是為了保護自己的清白,怎麼能客氣!
粱季煜悶哼一聲,手上登時鮮血進流,他怒極,將她轉過身來,本欲重重的打她一耳光,但在月光下見到她臉上紅暈流霞,麗色生春,心中一蕩,低頭就往她的櫻唇吻去。
他的唇壓在她唇上,火熱的、猛烈的燃燒著她,紛紛被這突來的變故驚得呆了,她全身僵硬,無法思考也無法呼吸。
他火熱的唇像是一把烈火,在她唇上和頸上游移,他低聲在她耳邊說︰「你真的要跟我回王府嗎?」
她猛然一驚,馬上明白身後這個混蛋正在佔她便宜!她推開他,想都不想的一巴掌甩過去。
他很快的抓住她的手,冷笑道︰「我還沒被女人打過,也不打算為你破例。」
她恨恨的瞪著他,劇烈的喘息著,感覺唇上似乎還留著他的余溫,對于他莫名其妙的行為,依然覺得有點暈眩。
「東門街!」她恨恨的吐出這幾個字,緊抿著嘴不再說話。
這個該死一百次的混蛋,憑什麼咬她的嘴?更氣人的是,她還呆呆的沒有反抗。
梁季煜哈哈大笑,策馬直奔至東門街。
他將她在何府前面一放下,立即有擔心的守門人迎了上來,著急的說︰「小姐,你總算回來了,老爺快氣死了!」
她真的是何縴縴!
梁季煜一確定這一點,心中竟然感到有些莫名其妙的失落。他甩甩頭,看見手上那個鮮血淋灕的傷口,嘴邊浮起一個惡意的微笑。
「何姑娘,很榮幸能做你的‘第—個’男人。」說完他哈哈大笑,揚長而去。
紛紛看著他的背影,氣呼呼的大喊,「希望你摔馬跌死在街上——」
那僕人用驚懼的眼光上下打量她,紛紛臉上一紅,知道他一定想歪了,正想解釋時,大門「呀」的一聲打了開來,全家人怒氣沖沖的盯著她看。
何沖鐵青著臉,頭上似乎還冒著煙。他從齒縫中迸出一句,「什麼叫做你的第一個男人?紛紛,你給我解釋清楚!還有,那個混蛋是誰,我非得扭斷他的脖子不可!」
何夫人輕拉他的衣袖,低聲道︰「別在這兒問,給女兒留點面子,總是個姑娘家……」
何沖哼了一聲,「都是你寵壞的!」
「別說你沒份!好好一個女兒,偏要當成男孩來教,出了樓子就怪我,天底下哪有這種道理?」何夫人不滿的反駁。
「我不跟你爭辯,紛紛,你給我過來!你干了什麼好事?那個男的是誰?」
「我才不過去呢。」看她爹氣得臉都歪了,笨蛋才會過去讓他罵。
何夫人一如往常的護著女兒,一手拉著紛紛往內走,回頭道︰「哼!大聲就比較凶嗎?要罵我女兒得先問問我!」
「問你?你一個人生得出來嗎?生了這麼個頑劣的女兒,我可謝謝你了!」何沖袖子一甩,跟著氣呼呼的進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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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夫人拉著紛紛回到房間。久候的縴縴見妹妹回來,連忙迎上前。
她拉著紛紛道︰「你怎麼回事?怎麼這麼狼狽?」看她披著一件男子式樣的外衣,秀發,垂散在肩上,縴縴一臉著急,唯恐她是因為那個愚蠢的打賭,而遭到不幸,那她真是會內疚一輩子。
紛紛小嘴一扁,忍不住想哭。
何夫人牽著她的手,走人內室,柔聲問道︰「怎麼啦!受了什麼委屈了?」
紛紛給母親這麼一問,索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縴縴見她這麼一哭,還真當她受了什麼凌辱,忍不住苞著哭出來,「紛紛,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我跟你打賭,也不會害你……」
紛紛臉上出現驚訝的表情,收起了眼淚,愕然道︰「什麼呀!縴縴,你說些什麼,怎麼我听不懂?為什麼是你害我的?」她實在莫名其妙,難道是縴縴叫那個壞胚子來欺負她的嗎?怎麼可能!
縴縴流淚道︰「紛紛,這都是我的錯。」
「不是你的錯,是那個混蛋!」紛紛滿臉通紅,想說卻又說不出口,「他……他……」
何夫人低聲道︰「紛紛,我們一個是你娘,一個是你姐姐,你放心的說,那人到底是誰?娘好替你作主。」
紛紛大罵道︰「那個混蛋,我只不過咬了他一口,他就咬我好幾口!」
縴縴仔細一看,果然看她縴細雪白的脖子上有幾處淤青。
她訝異的道︰「他掐你嗎?怎麼會這樣?」
紛紛扭捏的說︰「不是啦,他……他用他的嘴……」
何夫人驚呼一聲,馬上明白她這糊涂女兒被佔了便宜,「紛紛!你怎麼這麼糊涂,男女授受不親,我教過你的,怎麼你轉眼就忘了?」
「娘,他抓著人家不放嘛!你都不知道他力氣多大。」紛紛有點心虛的低聲道︰「而且他還咬我這里。」說完用手在唇上一指。
「天哪!」何夫人簡直快昏倒了,好好一個女兒竟被人家如此輕薄!到底是哪個家伙,這樣對待一個黃花閨女?
縴縴好奇道︰「他咬你的嘴嗎?」
「也不算是咬啦。」紛紛模模糊糊的想著梁季煜的氣息,臉上一片緋紅。
「就這樣嗎?還好不太嚴重。」縴縴有點安心了,看樣子是她想得太嚴重
「這樣就很嚴重。」何夫人皺眉正色說道。
縴縴奇怪的問︰「紛紛,那你為什麼變得這麼狼狽?」
紛紛因回想而忍不住笑了出來,她嘰哩咕嚕的將今晚的遭遇一字不漏的說出來,尤其是說到她拉梁季煜落水時,更是笑得前俯後仰,害得縴縴也忍俊不住,覺得她遭遇之奇,實在難以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