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雖說他們兩人夜夜共宿一室、共枕一個枕頭,更共蓋一條被子,但他卻不曾再踫她,只是安份地摟著她睡覺。不是說她很想讓他踫她啦,而是照一般狀況來說,一個男人跟一個女人,睡在一張床上,這能不發生事情嗎?
但他卻很君子地不踫她!
不像上回,他居然趁著她睡著之際「吃」了她,那麼的不君子。
因此她就真的搞不清楚他是怎麼想的。明明現在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他卻對她踫都不踫?真是怪胎一個!
還是他對她已經沒興趣了?
但若沒興趣,他更不該將她放在他房間內,早也看晚也看,難道不嫌煩嗎?所以她就更搞不懂了。
而繼上回之後,他更是讓她可以到處走動……這……這也未免對她太好了吧?真令她心怕怕啊!
不過,這倒方便了她報仇雪恨。剛開始她還以為有人暗暗跟蹤她,可是她闖了幾次「北虎莊」所謂的禁地,可偏偏都沒人來阻止,因此她也就更膽大妄為了。反正這條命是去了一半,貞節沒了。她實在不知道她還能怎樣?如今既然連命都不要了,那不如豁了出去,找仇人報仇雪恨去。
听說今天是「北虎莊」開總堂會議的大日子。每年只要到了今天這個日子,所有各堂香主以上的相關人員都必須回北虎莊來開總堂會議,而且還是一連十天都待在總堂里。
因此她想,如果她能跟在公孫越身邊的話,就一定有機會可以混進去,只要能進去,她就有辦法找到她的殺父母仇人,再來便是想辦法探听他們的落腳處,就算不能明著殺了他們,耍手段、使陰著,她也在所不惜。
一大早她瞧見公孫越起床,她忙不迭地跟著爬起床,深怕她沒辦法混進去。
「有事嗎?」一大早就看她亦步亦趨地跟在他身後,就連吃飯也看她端個碗坐在他旁邊跟他搶菜。
她真是愈來愈不怕他呵!
這樣也好,他就是不喜歡她怕他。最好還能愛上他,這是最好不過的。這些日子他安份的睡在她身邊,無非是想讓她熟悉他,進而喜歡上與他同床共枕的感覺,到最後愛上他,不能沒有他。那就好了。
「沒事。」她笑著對他聳聳肩。
「沒事就不要跟著我。」他對她皺了皺眉。
「就是沒事才要跟著你。」她露出一臉無辜。
「嗯?」他條然將臉貼近她,害她莫名地漲紅了臉,心髒噗噗跳個不停。
「呃……我听說今天北虎莊要開總堂會議?」她往後那了一步,才不好意思地開口。誰教他臉貼得那麼近,害她心跳亂了序!
「沒錯。」他就知道,這丫頭早晚會露出馬腳。但……心里可真五味雜陳哪!
難道她沒有一絲絲、一點點的喜歡上他?
「那……那我……」她緊張地清了清喉嚨,問︰「我可不可以在旁邊听?」
「為什麼?」他神色不變,只有眼神更沉更冷了一點。
「我好奇嘛!」她心虛地別開臉。
「是嗎?」他抬起她的下巴,黝黑的眸光牢牢抓住她游移的視線。
「是……是啊。」她虛張聲勢。但他的目光好像看透了她是的!
「好吧。」他心情復雜地嘆了口氣。這丫頭難道不知道他對她的好嗎?若是別人他早下令殺了。為什麼她的心還是向著南龍莊呢?
「什麼?」她是不是听錯了?她有些驚喜地問。
「走吧!」他不理會她驚喜的表情,逕自牽起她的手,走向議室堂。
既然他將她當成是自己的人了,就不許她有機會背叛他!包別說讓她將消息傳遞出去,就連她的人他更是不許她踏出北虎莊一步。從此她就只能是他公孫越一個人的!
柳雲兒不解地偷覷他。原以為還需要經過一番爭論,沒想到他居然這般容易便答應了她。但卻又見他一臉陰沉,她悄悄地吐了吐舌。雖不解他用意何在,以及他一臉的陰沉為何而來。但只要能找著仇人,她才不想管他呢!
但,她偷偷瞄了瞄與他交叉而握的手,一股甜蜜蜜的感覺由心底緩緩沁透開來,那混合了她平時最缺乏的安全感以及歸屬感,如今卻在他身上尋覓到了。
她閉了閉眼,輕輕搖了搖頭,那可能是一時的迷惑呵!
不待她從恍惚中醒來,公孫越猝然停下腳步。她直覺地張開了眼,發覺自己已經停在議室堂前。
一到議室堂門口,張和一個箭步先打開門,原本鬧烘烘的室內,一下子靜了下來,人人都站直了身子,微低著頭。但眼角余光卻又好奇地瞄著柳雲兒。畢竟,今天可是總堂會議,而莊主卻帶著一個可能是南龍莊的奸細走進來,行為舉止還透露出一絲親匿。這怎不令人好奇呢?
柳雲兒一踏入廳內,當所有的目光全落在她身上,她不禁畏縮羞怯地緊靠在公孫越身畔,甚至原本是他牽著她的手,現在則變成是她緊握他的手。
鮑孫越用眼角余光瞥了她一眼,心里直滿意地暗忖,她總算也有如此小鳥依人的時刻。但臉上依舊佯裝出面無表情地拉著她的手大步走向首座,直到他落座之後,所有人才敢陸續坐了下來,但仍不敢開口。這時的柳雲兒卻只能像鶴立雞群般,直挺挺地站著,公然地任由他們打量。
鮑孫越察覺出柳雲兒的緊張與無措,回頭對張和使個眼色。
「看座。」
「是。」張和連忙拉了一張椅子過來,將它緊挨在公孫越的椅子邊。
一等柳雲兒坐下之後,公孫越懶洋洋地斜靠在椅背上,慵懶地開口。
「這次輪到誰先報告啦?」
這話才落下,所有人好似醍醐灌頂般全打起了十二萬分的精神,眼光也不再好奇地打量著柳雲兒。
「這次由我們青虎堂首先報告。」青虎堂堂主戰戰兢兢地起身。
隨著青虎堂分布在九五省的各個香主冗長的報告中,柳雲兒原先還頗有興致地听了听,但沒多久她就無趣地猛打呵欠。
真不曉得這些人為什麼死命地要爬到最高位?
要是讓她每天听上這些嘰理呱啦一大堆什麼人犯了什麼錯,又是什麼人有密謀造反之嫌啦,光听這些廢話,她早晚會死很多細胞,說不定不等那些細胞死完,她干脆自己拿把刀殺了自己還比較痛快些。
她瞄了眼依舊斜靠著椅背,單手支頷,臉上還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公孫越,瞧他對這一切好像還樂此不疲,真不知他是不是有病啊?而且還將北虎莊搞得人心惶惶,讓每個人都怕他,還想在暗地里搞垮他,這……這到底有啥樂趣啊?
如果是她,她才不要將事情搞成恨不得人人想殺了她,好篡位呢!驀地,想法一竄進腦海里,她立刻驚駭地差點跳了起來。忽然憶及,她可是來找仇人的,沒事還跟他們一本正經地開會,還替公孫越悲春傷秋的,真是有夠神經了!
霎時,她精神一振,眼楮一亮,便張大了眼,從左至右,一個個聚精會神仔仔細細地打量過去,就深怕有了疏漏,教那三個壞蛋逃了過去。
靠著師父上次畫的圖像,柳雲兒一直將那三個壞蛋的影像強記在腦海里,這時她靠著記憶一個個地認,就在她認到紅虎堂時,那三個壞人登時出現在她眼前。
她臉色一變,神情激憤地站了起來,霎時就想沖了上去。
「你怎麼了?」公孫越一把拉住她的手。
「放開我!」柳雲兒怒不可遏地想甩開他的手,卻甩不開,她轉頭怒瞪著他,眸中有簇小小的火焰在燃燒。一見他的臉霎時領悟到自己尚站在北虎莊的地盤上,而此刻又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她隨即垂下修長的睫毛,掩去眼中野蠻狠酷的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