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就是那個叫雲兒的丫鬟。她將外面的盆栽全踹破了,還踹了一地的泥土。」張和生氣地說。「而且還專挑莊主您喜歡的盆栽呢。」從沒見過這麼壞脾氣又大膽的丫鬟!
「是嗎?」公孫越覺得頗為好笑地勾起唇。這丫頭不敢當著他的面發飆,卻敢拿他喜歡的盆栽出氣,真教人又好笑又好氣。
「莊主,您難道不生氣?」怎麼莊主還露出笑容?
「有什麼好生氣的。」他不理會張和又低下頭去翻閱桌上的文件。不知為何,他只覺得她的行為有趣的緊。至于生氣?他反倒沒有此等感覺。
「可是……」
「叫人去把外面清一清。」見他還要唆,公孫越打斷他的話逕自下了命令。
「是。」張和咬咬牙,只能躬身地轉身離去。
望了眼不太甘心離去的背影,公孫越不禁露出愉悅的笑容。
現在有了雲兒這個有趣的丫頭,今後可有趣多了。只要一想到她那火爆的脾氣以及容易臉紅的臉,他就覺得好玩。
今後只要他一無聊,找她準沒錯。
他瞧了瞧手中的文件,又瞥了眼書房與寢室相連的門,又看了眼文件。驀地放下手中的文件,覺得還是去逗弄她來得有趣多了。
他綻放出一抹壞壤的笑容,起身往相連的門走去。
苞在公孫越身邊許多天了,才發覺這家伙真的喜怒無常。也由于他這種個性令人心生畏懼。不過,他經常都是面無表情,偶爾才可從他眼神或嘴角中瞄出一絲絲跡象。
但那足以使手底下的人心驚膽跳了。但為什麼心驚膽跳,那她可就不得而知了。她往往只看見他那俊美的有點邪惡的臉,總會象征性地露出一抹嘲諷。
還有總是喜歡戲耍及逗弄她,教她臉紅心跳,生氣的不得了。
至于臉色嘛,也許從前師父及師姊妹們幾乎部是看著她的臉色過日子,所以她真的分不清莊主是喜或怒,也就得罪他的時候居多。
不過……也真奇怪,他居然不但不怪她,還常常以怪異的眼神打量她,看得她心神不寧,深怕哪兒露出了破綻讓他給瞧出來。
也許她只是個小小丫鬟,頂多是跟前跟後罷了。所以還不覺他的怒意有何可怕。但今天她總算知曉他令人可怕之處了。
「你說對于你失職之處,我該怎麼處置?」公孫越清冷的聲音冷冷地揚起,飄揚在龍虎廳中。好听的嗓音猶如地獄魔鬼般,讓人心生畏懼。
「莊……莊主……」紅虎堂堂主語不成調,渾身猶如打擺子般趴伏在地。
「上次你要我給你個機會,我也給你了。如今……」他冷哼,「拖下去。」
他不悅地抿著唇。還留這種蠢蛋干嘛?只會浪費糧食罷了。
「莊主饒命!莊主饒命!」紅虎堂堂主不禁嘶啞尖叫,渾身顫動著。可不一會兒即被左右的守衛給拖了下去。由近而漸遠的聲音透露出絕望。
那人叫得那麼淒慘肯定不會有好事!柳雲兒不禁好奇地問站在她旁邊的張和。
「他們拖他下去干嘛?」
「砍了。」張和瞥了她一眼。
「哈?」她有沒有听錯啊!
「將他砍了。」
「什麼!」柳雲兒不禁失聲驚呼。只不過是辦事不力罷了,居然就將人給砍了,這未免也太殘忍了吧?那她混進來被知道,豈不是只有死路一條!
「有事嗎?」公孫越瞟了眼大驚小敝的她。
一見矛頭指向她,柳雲兒驚慌地低下頭,心頭卻漸漸升起一股寒意。「沒…沒事。」
轉回了視線,公孫越冷冷地點名。「藍虎堂堂主。」
「屬下在。」藍虎堂堂主顫抖地走出來,身形不住顫動。
「那件事追查的怎樣?」
「根據屬下親自追查的結果,南龍莊的銀龍會北上是由于他原本是濟南王爺的親生兒子,此次北上是去認親的。還有他又轉道到天山,從山上他接了三女一男下山,其中二女一男到南龍莊去居住。而……」藍虎堂堂主抬頭不安地瞄了柳雲兒一眼。
乍聞此話,柳雲兒一臉驚駭。又驚見藍虎堂堂主瞄了她一眼,她心中不由升起一股不安。
藍虎堂堂主吞了吞口水,不安的說道︰「而其中一女子卻取道北方,那名女子正好……正好就是站在您身後的丫鬟。」最近听聞莊主非常寵溺這名丫鬟,如今個說了實話,不知莊主會不會怪罪于他。
「是嗎?」他眼神錯綜復雜地注視著她。沒想到她居然是南龍莊派出來的!
「是的。」藍虎堂堂主直冒冷汗,緊張地說︰「莊主若是不信……」一知道這女孩一路由天山而此,他即派人跟蹤注意。但沒想到她大膽至此,居然趁莊內挑選丫鬟之際混了進來。他一知道此事,飛快地趕了回來。沒想到一進莊內,就听見莊主十分寵愛她,這下……
柳雲兒臉色發白,驚詫地看著藍虎堂堂主,沒想到他居然認得出她,而且還知道她由天山直接北上。更知道她師父及師姊妹們全去了南龍莊。這下她恐怕不死也去掉半條命了!
慘了!
「你為何到此刻才說?」公孫越擰緊了眉。
這丫頭混進來少說也有十來天了,這家伙如今才來跟他說這丫頭是由南龍莊來的。如此不負責任,難怪能由得南龍莊壯大,而他們北虎莊始終落後一籌。
「我……屬下知罪。」藍虎堂堂主嚇得直挺挺地跪了下去,渾身顫抖不已。
「拖下去重打三十大板。」
「謝謝莊主、謝謝莊主。」
這下柳雲兒更驚訝了,如此厲害的手下,這個莊主居然還要責打他!真教人想不透。而她混進來……這下恐怕不只責打,說不定還教他拖下去……砍了!
想到這兒,她不由自主地模了模脖子,偷偷瞄了瞄他,見他一臉不豫!老天,能教她瞧出他不高興,可見他真的氣壞了。這下她真的慘了!
「全下去。」公孫越不耐地揮手斥退。
只見眾人皆松了一口氣,身形快速地退出龍虎廳。深怕走晚了,莊主會拿人開刀。
「你跟我到書房。」公孫越站了起來,冷冷地對柳雲兒拋下這句話就走向後院。
「他看起來好像不太開心。」柳雲兒膽戰心驚地轉頭問走在她身邊的張和。
「豈止不開心,他恐怕氣炸了。」他打量了她一會兒,才道︰「你最好小心些。不過……算了。」他搖了搖頭。不管他再怎麼告誡她都來不及,誰教她那麼膽大妄為敢混進來臥底。恐怕她如何再小心也只有死路一條。
再說,他們北虎莊屢次派人想混進南龍莊皆不得,而今居然讓人給模到老巢,還如魚得水,這口氣……恐怕莊主再怎麼咽也咽不下去吧!
小心?她該怎麼小心呢?柳雲兒不由自主地苦笑。
他是不是準備到四下無人之際,好好折磨她,不然干嘛不將她拖了下去,反而叫她到書房?她忐忑不安地胡亂想著。
不知道她現在逃,來不來得及?
雖然這樣是有點沒面子啦。不過,命比面子還重要咧!她瞧了瞧前方逕自走著的人,以及稍微走在她右前方的張和。又偷偷瞄了瞄身後,瞧見沒人……哈!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她立即拔腿就跑,速度之快,恐怕是使讓她吃女乃的力氣。她不吭一聲地穿過龍虎廳直往北虎莊大門奔去,就只差那麼兩、三步就可逃出北虎莊了。
她還來不及露出放心的笑容,偏偏後領教人給揪住,頓時令她呼吸困難,雙手忙不迭地拉著前襟,猛喘幾口氣。
「你好大的瞻子!」公孫越氣黑了臉。她居然敢不听他的命令私自月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