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以為你是個女的嘛!早知道你是男生,我才不會吃你豆腐呢!」
「是喔!」
「你那是什麼語氣?好像我很喜歡吃似的。」一見他挑高眉,充滿懷疑的表情,她心里就有一股氣。當初她真的不曉得他是個男人,要不然,打死她她也不會吃他豆腐,她又不是豪放女。
「算了。」程夢星心想,自己也真是的,干嘛跟個小孩子吵架呢!
「什麼算了?說得好委屈呀!」真兒不悅地嘟起嘴。
「真兒,你真的想和我吵嗎?」他們還沒成親就吵不停,若結婚後,不就不得安寧了。
「沒有啊!只不過我要讓你知道,當初我真的不曉得你是男的,不然,我絕不會吃你豆腐的。」說什麼她孟真兒也知道男女授受不親啊!哪有可能去非禮男人呢!
「好,我知道了。」他點點頭。「你的意思是說,你只吃女孩子的豆腐,男的你絕不會吃,對不對?」
「沒錯。」真兒重重地點一下頭。
這是什麼鬼道理?誰告訴她女孩子的豆腐就可以吃?
程夢星凝視她良久,疑惑地問︰「誰教你女孩子的豆腐可以吃?」
真兒眨了眨眼,不解地問︰「難不成我也可以吃男生的豆腐?」
「當然不成。」他皺起眉大聲地說︰「以後不管男生的還是女生的豆腐,你統統不許吃。」見她臉色不太好,他立刻討好地說︰「只能吃我的。」他喜歡見真兒無憂無慮開心的笑容,仿佛會感染似的,他會覺得天地間再也沒有什麼需要煩惱的。
「那還好,我還以為連你也不可以吃呢!」真兒翻翻白眼。
「我的當然可以啊!真兒——」他嘻皮笑臉地靠近她臉旁。
「什麼事?」她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
「我愛你。」他溫柔地低語。
「你……」真兒害羞地泛紅了雙頰。
從來沒人告訴過她愛她,就連最愛她的爺爺、爹爹也不曾說過,而那些哥哥們更不可能說,他們嘴上常掛著的一句話就是「男人大丈夫,哪能動不動就說愛呢?」所以,她根本別指望從他們口中听到一句愛她的話,雖然她知道他們全都愛她。現在听到有人說愛她,教她心底不由自主地涌上一股股甜蜜的感覺。
「真兒。」他柔柔地呼喚著。他愛煞了她羞怯的模樣,是那麼可愛與天真。
「嗯?」她難為情地將頭深深地埋在他胸前。她不是一向都挺大膽的嗎?怎麼這家伙一說愛她,她就全身不對勁起來?
「真兒,我可不可以給爹娘一點暗示?」此時不問更待何時?也許趁她害羞時,她比較容易點頭。雖然有點趁人之危,但父親為了他的婚事,一下老了好多。
「你!」真兒原本羞澀的臉頓時變臭臉。他怎麼這麼不上道啊?不跟她說些甜言蜜語的話,反倒是……真氣人!
「好不好?」
但看他哀求的臉,真兒只好心軟地點點頭。
「你真好。」
「可是,不能太明顯喔。」真怕他說得太明白,那就不好玩了。
「好。」他喜孜孜地親了親她的臉頰。
一股屬于女性特有的幽香,從真兒的身上陣陣傳來,此刻,他忽覺得懷中人有若暖玉溫香一般,讓人覺得舒服,不禁使他有點兒醉醺醺、飄飄然的感覺。難怪人家會說,色不迷人人自迷。
真兒因為這個親密的動作,水靈靈的眼楮剎那間份外晶瑩剔透,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親近她。
「就這樣?」就這麼一點點,令她悵然若失。
「不然要怎樣?」他好笑地問。
「最起碼也要親這里。」她指著自己嫣紅的小嘴,明亮的雙眸充滿期待。
「嗯。」他點了點頭。「就如你的意。」
他將她摟在懷里,自動地將自己的唇貼近她的,輕輕地吸吮她的舌尖。真兒的身軀不由自主地起了一陣強烈的顫抖,原來和他的親吻是這麼美妙,而且一次比一次好。她雙手摟著他的頸項,回應他這個吻,深深吸吮這讓人既驚又喜的吻。
他雙手游移至她的背部,而雙唇也吻上她縴細的粉頸,其間或舌尖輕點、或熱情舌忝舐……忘神間,他輕輕扯開她的肚兜,往下滑至她的胸前……
猛然間,最後一絲理智直入腦際,程夢星輕喘地推開真兒,真怕自己一忘形做出……
哎呀!他低頭看看自己光著上身,而真兒……她的肚兜居然已被退至腰間,掩不住她那漂亮的酥胸。他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差點……雖然真兒是自己未來的妻子,但目前並不是呀!自己怎麼可以對她做出這種違反禮教的事。
「怎麼了嘛?」真兒茫然地望著他。
「我們不可以……」他聲音沙啞。
「為什麼?」
「真兒乖,你先睡吧!」他起身穿上衣服,隨即步出房間。如果不讓自己先冷靜冷靜,真怕他一時忍不住,到時……他甩了甩頭,站在綠園前的回廊,靜靜地吹著夜風,希望晚風能吹熄他身上的這股燥熱。
「真搞不懂他,沒事干嘛出去呢?」真兒搖了搖頭,困盹地打了一個好大的呵欠。「好累喔!」說著,她的頭一踫到床,隨即夢周公去了。
她可真好命,說睡就睡,但有人可就慘了,今晚恐怕是個無眠的夜。
第八章
兩個月後
一大早,一隊人馬沿途敲敲打打,由城中一路直達近郊的程家莊,而這一大群人,每個人均著大紅色衣服,尤以那個騎在馬上的新郎倌最為顯眼,在他身後跟著一頂大紅花轎,一張愛笑的女圭女圭臉,看來不過十幾歲罷了,竟也學人家娶新娘?這怎不教人詫異不已。
他身穿一件大紅色的長袍馬褂禮服,頭戴喜帽,全身散發出一股喜氣洋洋的感覺;而他的人更是夸張,人小沒關系,卻騎在一匹高大健美的玉花驄名駒上,身形還搖來晃去地好不安份,難道他不怕掉下來嗎?路人都不禁為他捏一把冷汗。
在他俊美的臉上可以瞧見他壓抑不住的笑靨,結婚是一件喜事,當然要笑口常開啦!但是,他未免笑得太過詭異了吧!只見他小巧的菱角嘴不懷好意的微微上揚,雙眼滴溜溜地轉動著,一看就知道有問題。
這一群人浩浩蕩蕩、大搖大擺地到達程家莊。
「奇怪!怎麼門前都沒掛上紅布什麼的?」開口的是著新郎裝的真兒。她挑高右眉,不解的望著程家大門口。
「是啊!怎麼他們程家連一點喜氣也沒有?」孟如行也望著掩閉的大門。
一般結婚之家,總要在大門上掛上一塊紅布中,以討個喜氣之類的,而程家居然連個最起碼的喜氣也沒有。
「叔叔,現在該怎麼辦?要不要將大門給踢開?」孟如文問著孟逸天。
這次迎娶新娘的一切事務,全由孟逸天一手包辦,而孟逸天正是孟家所有開銷來源的頭頭,不管收入或支出,全由他作主,他控制著孟家所有經費來源,以及主事對外一切與武林無關的交際。
沒辦法,誰教這次的婚事是由皇上主婚,所以,他這個主事者在門面上說什麼也得辦得風風光光,光是來回住宿打尖就夠讓他頭大的,不僅排場不能太寒酸,還要顧及程小姐的舒適問題,更重要的是不能誤了婚期;至于安全問題,倒是最不需要考慮的,天底下還沒有人敢來惹天龍堡。
就因為這樣,他們早在昨天傍晚就已進入杭州城內的客棧里,每個人睡得精神飽滿、容光煥發,就等著今早抬花轎來迎娶新娘到天龍堡。而回堡的路途才是最重要的,雖然距婚期還將近一個月,但等到將新娘迎回天龍堡時,也就差不多該拜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