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冷御神始終沒搭理玻璃牆外的人群,一頭長發整齊的束在腦後,被墨鏡遮蔽的黑瞳始終緊閉著。
直到廣播聲提醒登機時間,他才睜開眼,深不可測的黑瞳透過黑色鏡片猛然捕捉到一抹縴瘦的粉紅色身影投射過來的探索眼光。
女子發現她引起了冷御神的注意,隨即大方的送他個無害的微笑。
見鬼的,她是誰?冷御神不悅的眯起眼,透過墨鏡瞪向她。
「赤炎,為何你這次一定要陪我走一趟紐約?粉紅色身影隨口問道,然而視線卻是直視那似乎在瞪著她的俊美男子。
「哦,是這樣的!我是關心你,怕你太忙,再加上……」赤炎未完的話終結在乍然看見身旁女子從微笑到詭笑直至最終綻放的妖媚笑顏。順著她的視線,終于了解佳人分神的原因。
那是個極俊美的男子!漂亮的五官瓖在古銅色的肌膚上,已非俊美兩字足以形容。
但冰冷的雙瞳卻毫不留情的射出寒光,即使有墨鏡阻擋,女子仍能感受到那輕蔑冷寒的眸光直逼向她。
基于不服輸的精神,女子雙眼閃爍著妖艷的氣息,嘴角掛著媚笑;深紫色的眼眸熱情得似要融化他眼中的冰才肯罷休。
魅惑的神情與她一身端莊的連身長裙極不搭配,卻又異常合適,蕩出一股特別的柔媚風情。
冷御神銳利冷峻的眼動也不動地瞪著那雙挑釁的眼眸,兩人僅隔三公尺左右,冰與熱在空中交擊,布滿寒的黑眨如冰刀般透過墨鏡射向那閃爍熾熱的紫色眸光。
紫色……紫水晶般的滴溜閃耀,仿佛喚起遙遠記憶的似曾相識
是她嗎?疑問忽然浮現腦海,塵封的記憶被狠狠的掀了開來,他的心猛烈的撞擊著,痛得他喘不過氣。
原本以為再也無緣相見的呀!
熟悉的美麗五官,脆弱的紫色瞳眸……他怎忘得了!
原本千年寒冰般的眼神在瞬間化為深邃且溫柔。
女子輕輕的微垂下頭,沒瞧見冷御神倏地收斂的寒意和墨鏡下的溫柔與迷戀。
「冷御神嗎?她悄然低語,紅艷的唇掛著詭笑,轉身登機。
她又要離開了,就像從前那樣什麼都沒留下……
「天使。」冷御神低語,心一慌連忙起身跨步追上前。
大批記者一見他站起身,更實力的按下快門,拍下這歷史性的一刻。
仿佛听見他的叫喚,佳人心有靈犀的回頭凝望他一眼。沒了先前勾引似的妖嬌氣息,美麗的大杏眼浮上一抹迷惘,孱弱柔順的面容惹人憐愛。
「哇,好美呀!」鏡頭紛紛轉向大美人,只有帥哥沒有美人的照片大冷清,多拍幾張回家養眼也不錯。
「糟了!」赤炎一把摟住她大步離去,不讓她曝光。
又像十幾年前般離去!冷御神氣憤的狠瞪玻璃牆外的記者群,寒氣霎時包圍整個機場,沒人敢在他面向鏡頭時按下快門。
奇怪,拍美人照干冷御神啥事呀?他于嘛那麼生氣?這個問題讓現場記者百思不得其解,只得快快收拾,回報杜趕新聞啦!
紐約
一棟棟的高樓大廈在擁擠的街道佇立,夜晚時更是萬家燈火,絢麗無比。
赤炎俐落的停好車,搭上電梯直達大廈頂樓。由于此處為高級住宅區,每一層樓只有兩家住戶,唯有一定收入的高薪階級才住得起。
他步出電梯,走道上兩扇門對立著,按了其中一家的門鈴,響了幾聲,門就自動開了。
「這是我們這次任務的詳細資料。」赤炎走了進去,將資料夾遞給坐在窗前的女子。
吧淨清明的玻璃窗映出女于絕美的容貌,柔女敕如花瓣般幾成透明的臉上嵌了雙滴溜閃耀罕見的紫水晶瞳眸,加上精雕細琢的霾麗五官,搭配成一張細致的傾國容顏。當她專注于某件事時,美麗的大杏眼總散發一股難以抗拒的柔媚風情,讓人心神蕩漾。
女子專注地擦拭手中的銀制手槍,頭也沒抬的任赤炎將資料放在原木桌上。
強迫自己拉回失神的凝望,赤炎盡責他說道︰「這次的任務是狙殺美國國會參議員,據說他除了是政治人物外,與黑道也有交情。」
停止擦槍的動作,魑魅終于抬頭看他,修長的青玉指套進黑手套里,沒打算听那老議員的生平介紹。
赤炎會意的直接切人主題,「他的命一千萬美金,委托人是他的政敵,這樣的價碼墮落居原本無意接手,但爺直接下了命令要你動手,讓你……呃,發泄一下。」
「爺說的?」她美麗的眼神淡淡地飄過一抹烏雲。
唯有在提到和爺有關的事務時,她那好似戴著層層面具的秀麗容顏才會有所波動,他早已見怪不怪。
「嗯,那老頭與我們也有往來,無奈心大貪,爺下達格殺令,決定殺一儆百。不過還真可惜,地獄少了一條政圈人脈。」
「我問的是爺指名要我處理的這件事。」廢話一堆重點卻沒提,魑魅有股扁他一頓的沖動。
「爺怕你心情不好傷了自己,發泄管道是必要的。」
赤炎心里明白,魑魅在組織里的地位是很特別的。
外界一直十分好奇地獄里的精英究竟來自何處。
無人知道的是,所有的高層人員幾乎都是由爺及長老們自世界各地帶回的棄嬰孤兒,再由長老們培育訓練。
唯有魑魅不同,她是由爺親手包辦撫養、培訓。在幽冥居長大的她,並不隸矚任何一居,各居的專長她皆有涉獵,只直接听命于爺,在五居中來去自如。
爺對她的呵疼已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甚至給了她「二爺」的稱號,擺明她在地獄的地位。
「知道我心情不好還敢陪我到紐約,你不怕?魑魅微微一笑。
怕?是啊,赤炎真的很怕。
他大她五歲,十年了,自他結束訓練課程後,爺只告訴他從今以後他的命是魑魅的,他要為她生、為她死。
他是她的保鏢、玩具,甚至是她願意時的情人。陪她十年,她的嗜好,生活作息一清二楚,唯有她的個性模不清,而他也乏力去探索了。
每年,魑魅總會有段時間處于極度憂郁的狀態,曾有人不信邪的挑釁,下一秒即被用來祭她的黑鞭,下場是血肉模糊的慘狀。
算算日子,每年的低潮期即將到了。
這個話題太危險,赤炎決定挨個安全的。「為什麼你忽然對凡宇企業有興趣?」他知道凡字企業紐約分公司在招募工作人員,她曾經去應征,即將進入凡字工作。
像明白他的恐懼,魑魅順著回答︰「把凡宇從台灣第一推向亞洲第一,迸而轉戰美國,很強,不是嗎?我喜歡強者。
對他,我只是好奇而已。」她著迷的陷入那段業績爭得你死我活的游戲中。
「所以,」赤炎頓了下道︰「你在機場時才故意引起冷御神的注意?」那幕精彩的交手畫面令他印象深刻。
「我深信唯有絕情絕愛才能成為強者,他是不是呢?」她微微一笑。「我想親自確定。」
所以她來了。
設計了一套測試冷御神的游戲,就等著他上釣。
赤炎試探的問︰「所以在紐約的這段時間你打算和他玩玩?」
她不置可否的哼了聲,算是默認了。
「那麼,也就是說,你棄地獄谷不住而改住這兒,完全是因為冷大少就住對面的關系?」
「算是吧!」事實上搬出地獄谷是她多年的願望。
赤炎望進她美麗的深紫雙眸,沉淪其中。赫然發現這雙眼似曾相識……
「你的眼……」他月兌口而出。
「你想死?」魑魅別開眼,他的忘情直使她的怒氣竄出頭。
「好像一個人……」赤炎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