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偉倫挑眉,盯著面前的女人,臉上看不出情緒,「我想你搞錯了,我來法國是為了辦公的,不是來陪你購物,以後有這樣的事請提前跟我說,我會請秘書排行程表。」
哪有這樣的事,他以為她是偉倫實業的客戶嗎,和他見面還要預約?沒想到他竟然會這樣絕情,想到這樣的男人要跟她過下半生,她心都涼了一半。
範偉倫不再多話的轉身離開。如果她以為結婚就代表一切的話,那就大錯特錯了,婚姻對他來說,只是人生一個必須經過的點而已,不具任何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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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娜,你精通法語是嗎?」站在秘書安娜的辦公桌前,連初晴手上拿著的是範偉倫交代要翻譯的文件。
「干麼?」對方語氣懶散,愛理不理。
連初晴微微皺眉。她早猜到自己雖有總裁秘書之名,但是沒有戰友的確很難辦事,現在這些女人沒有聯合起來耍手段對付她就已經要松一口氣了,要指揮她們辦事談何容易。
「這里有一份文件,總裁交代一定要在今天翻譯出來,那麼就交給你了。」
「哎呦!可笑了!即使是總裁秘書也不能這樣吧!總裁交代你的事情,居然偷懶要我做,然後呢?我做好了以後讓你拿去邀功?連小姐,你未免也太自以為是了吧!還有,你沒有看到我也有這麼多要做的事嗎?我有拒絕被你利用的權利,恕不奉陪!」
一串冷嘲熱諷讓連初晴皺眉,她知道如果得罪其中一個勢必得罪一群人,以後她就更沒好日子過了,但換個角度想,也許殺雞儆猴的作法也不錯,既然不能當朋友,就當有威嚴的上司,搞不好更有用。
「很好,如果你擔得起不奉陪的後果,我無話可說!」
「你、你什麼意思?」
「總裁只交代我把翻譯的工作安排下去,明天早晨這份文件必須擺在銷售和企劃部經理的桌上。因為某個環節出了差錯,影響到總裁在巴黎的工作進度——如果這個責任你擔得起,我準你繼續坐在這里修指甲。」
言下之意就是,安小姐最好知道她今天一直在忙的不是公事,而是坐在辦公室里吹冷氣修手指甲,所以別拿公事做借口。
「你——你算老幾!竟然敢威脅我?」咱!安娜顯然被氣到了,一雙擦著紅色指甲油的玉手重重拍在桌面上,擺明耍給她好看。
可連初晴這次連眉頭都沒有抬一下,要比氣勢她也毫不遜色。
啪!手中的文件被同樣力道的甩在辦公桌上,她冷冷直視她的瞪視。
「我不算老幾,頂多是替總裁跑腿傳達旨意的秘書而已,安秘書應該清楚總裁說一不二的作風,如果事情沒辦妥,我照樣月兌不了關系,所以這份文件明天早上請翻譯好放在我桌上,如果怕我邀功,你大可以在每頁簽下大名!」說完她冷冷的轉身,毫不受身後幾乎惡毒視線的壓迫,走回自己的辦公區域。
總裁不在,各個部門的秘書根本不听她調遣,今天她的工作量翻了三倍,還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沒時間陪她們玩勾心斗角的游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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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終于做完了!」虛月兌的望著左手邊半尺高的文件夾,微微揚起嘴角。
她並不指望當上範偉倫的首席秘書會有多輕松,對她來說,這個職位唯一的好處就是可以每天見到他,听他的聲音,所以對于比以前多出幾倍的工作量,她也欣然接受。
看看表,接近十點了,窗外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她這才發現肚子不知道呱呱叫了多久,于是收拾好東西,關了燈,起身準備回家。
在穿過長廊時,她瞥見靠近樓梯的資料室依舊亮著燈,隨即停住腳步。還有比她更晚?或者是誰忘記關燈了?她狐疑的走過去。
「有人嗎?」她輕扣虛掩的門,沒有人回答,正準備伸手推開,卻見玻璃門的倒影閃過一個人影,來不及驚呼,一股推力便將她狠狠推向一旁的樓梯。
情急之中,她一把抓住對方的手,卻被更快的甩開,身子嚴重傾斜,順勢就要向樓梯倒去,慌亂中,她雙手在半空中揮舞,一把握住樓梯扶手下的欄桿。
「啊!」重重跌坐在階梯上,她頓時哀號出聲,回神再抬頭掃視四周,空無一人,甚至安靜得只听到她自己的喘息聲。
「嘶!」全身疼痛,大面積和地面親吻的臀部疼痛難忍,手心也傳來刺痛,她擰眉想撐起身子,腳踝卻傳來陣陣刺痛,應該是拐到腳了。
微微張開手心,一抹刺眼的殷紅出現,除了她的血,還有一片指甲貼片,紅的顏色尤為鮮亮,她微微愣了一秒,隨即皺了眉頭。
「請問……你還好吧?」
「呃?」頭頂傳來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連初晴驚訝的回頭,就見身後不知何時竟然站著一個男人。
姚萬容更覺得奇怪。二姊剛下飛機就說要繞道來公司拿東西,到樓下時偏偏又不讓他跟上來,等了很久都沒等到人,他不放心,索性自作主張的跑了上來,誰知一出電梯就見一旁的樓梯口坐著一個女人,嚇了他一跳,以為偉倫實業出現午夜幽靈勒。
連初晴想起身,無奈腳踝痛到她根本站下起來。
看她一只腳似乎不敢著地,臉痛得煞白,卻拚命得咬住嘴唇忍耐,心生憐惜,姚萬容伸手握住她的胳膊,「你是這里的員工嗎?我扶你到那邊先坐一下。」
連初晴痛得都快麻木了,額頭冷汗直冒,答不出話,勉強擠出笑朝男人道謝,隨即抓住他的胳膊用一只腳向一旁跳去,不料才跳兩下,整個人就懸空,「等等,你干麼?」
「你這樣會很痛,我抱你過去比較省事!」姚萬容朝被他打橫抱起的女孩溫柔一笑,當她抓住他胳膊的剎那,他忽然覺得自己有必要保護她。無暇想太多,連初晴只能說謝謝,任他抱著自己向里面的椅子走去。姚萬容將人放在椅子上,彎腰蹲,幫她月兌了受傷那只腳上的鞋。
「等等——」連初晴來不及阻止。
「糟了!看來跌得不輕。」月兌了她的鞋,盯著那已經微微攏起的腳背,他皺了眉頭,將鞋子擺在她腳旁,抬頭朝她微微一笑,「你是偉倫的員工嗎?這麼晚才要回去啊,看你這樣,要不要我送你一程?」
「萬容?你怎麼跑上來了?!」連初晴挑眉。這個聲音很熟悉?接著她抬頭,一道身影自昏暗中向他們走來。
「我上來接你,可是遇到點意外。」
「什麼意外?」
姚漫漫?望著走到面前的女人,連初晴不禁吃驚.她不是先去香港視察了嗎?這種時候怎麼會在公司?
「這位小姐扭到腳了。」姚萬容指指身旁的人,並體貼的以笑容安撫,意思好像是說,沒關系,他會送她回家。
姚漫漫狐疑的瞪著小弟。這個書呆子什麼時候也對女孩感興趣了,竟然主動獻殷勤?隨著目光側移,她吃驚的微微張了嘴巴,「連初晴?」
她無奈的一笑。似乎每次和她見面,她都很狼狽啊!「嗨,是我,你不是人在香港嗎?」
「剛下飛機,過來拿資料。扭到腳了嗎?範偉倫呢?」
「他在法國。」連初晴聳聳肩,听她直呼上司的大名,想來他在她心中已經不是傷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