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他身家上億,知道他是偉倫的總裁,可是,對一個男人來說,這樣的衣物間未免也太夸張了吧!視線從那排列整齊佔滿四面牆的一套套衣服,環顧到排滿兩層架子的鞋子,不只百雙。老天,這些衣服可以開好幾家店了!
最終她將目光落在立在中央的男主人身上。其實說了一堆,她還是搞不懂他在想什麼,是捉弄還是測試?到底要不要留她?她甚至也搞不懂自己,他都這樣誤會她了,她到底還在期待什麼?甚至想起他跟他未婚妻沒有感情,還有點欣喜。
沒有錯失她眼神中的驚訝,他的語氣滿是嘲諷,「看看你眼楮里的驚訝,你當真確信對我的感情真的是愛?」
範偉倫知道自己很奇怪,干麼執著的想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是不是真的,只能猜想是討厭她的倔強,所以才想捉弄她。
「我的感情真假與否不重要,如果你相信,那就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就算了。」連初晴無奈苦笑。夠了,這兩天她解釋夠多了。
又是一陣沉默,直到他似乎決定了什麼後,才緩緩開口,「那麼……證明給我看,證明你只是單純的愛我,沒有名份錢財也沒關系,證明你所謂愛上一個人的幸福給我看,如果你做得到,就留下來。」他想知道她能堅持多久。
奧?她抬頭望向他,他深邃的眸心被漸漸強烈的晨光照得絢亮,加上他的話,她的心在這一瞬間怦怦狂跳,大腦嗡嗡作響。是什麼讓他突然改變了主意?他竟然要她證明,證明她真的愛他!
這進展來得突然,來得飛快,讓她幾乎來不及思考。
她的驚訝無處遁形,範偉倫勾起嘴角,少了老練堅定,她這樣驚惶失措到不行的眼神更激發他的壞心眼,「你有多愛我,愛到什麼程度,證明給我看,說不定我會因此改變主意。」
「什麼主意?」只抓住他的話尾,被他炯炯目光鎖住視線,連初晴喃喃追問。改變主意是說他不訂婚了嗎?
他沒有回答,只說︰「那要看你證明到什麼程度了。」
「我會證明給你看的。」有時候,她也覺得自己好傻,但只要這段感情還有機會,她就想要試試看,沒關系,三年都可以了,現在能待在他身邊,她可以再努力很多很多年。
聞言,範偉倫看著她笑了。果然是固執的連初晴!
轉身瞄一眼牆上的鐘,他抽過她手上的西裝,連看都沒看就順手掛在一旁的衣架上,然後從衣櫃里挑出另一套西裝,接著月兌去身上的睡衣。
沒想到他竟然會當著她的面月兌衣服,嚇得連初晴立刻閉上眼楮轉過身,接著就听到一陣放肆的笑聲,她有絲懊惱的蹙了五官。
「都有勇氣對我一見鐘情了,怎麼還會怕我?!」調侃的意味濃厚。
他的聲音近在耳邊,她的耳朵像被點燃了般,火苗隨之竄流全身,連初晴已經沒有足夠的理智思考他的問題,低下頭,勉強睜開一條眼縫偷瞄,見他修長的腿已經套上長褲,輕吁一口氣,她才睜開眼楮。
他莞爾,順手勾過一旁的襯衫套在身上,然後站定在依舊臉紅得一塌糊涂的她面前,一般人都知道他在等什麼,等她伸手幫他扣扣子,這是一個女人取悅男人的基本方式,他靜靜等她動作。
連初晴的腦袋有些不听使喚,好似又回到三年多前初遇他的時候,此刻他唇角的笑容讓她覺得無比絢麗,甚至有些暈陶陶的,看他站定在自己身前,敞開的襯衫下露出結實的月復肌,她開始挪不開眼楮,緩緩的、咸濕的,一股異樣的液體自她鼻管滑落。
「你——噗!」
「咦?」
範偉倫突然噗哧一笑,更夸張的退後一步笑彎了腰,連初晴挑眉,後知後覺的伸手模上自己濕潤的唇角。隨後將手移到眼前。
「啊!」
「哈哈……你居然——流鼻血!」
範偉倫笑得幾乎不能自已,看著她一臉笨拙的瞪著染上鮮紅的手指驚訝,一管鮮紅的鼻血緩緩蔓延在她唇角,他又震驚又好笑,幾乎笑出了眼淚。
鼻血?連初晴驚訝的瞪大了眼楮,下一個動作是立刻伸手捂住口鼻。她怎麼會在這種時候流鼻血?老天!有些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笑得前俯後仰,她感覺全身的血液都沖上頭頂。
看到他的月復肌,她竟然流了鼻血!老天!她不要活了!糗大了!
「拿去。」範偉倫走到一旁的衣櫃,抽出一條折疊方正的手帕遞給她,動作自然得連他自己都沒發現這有什麼不妥。
連初晴立刻伸手扯過手帕堵在臉上,尷尬的低下頭不知道說什麼好,也不知道該如何補救。
看她立在那里像是變成了化石,範偉倫笑著走到一旁按下牆上的鈴,下一秒外面的門便被敲響。
「出去吧,讓管家帶你去洗干淨。」
連初晴抬頭,就見他已經站在衣櫃前逕自挑選領帶,衣櫃側面的穿衣鏡再度倒映出他的身影,她不敢多看,匆匆向門外走去。
門外老管家已經等在那,用眼神示意她跟著到洗手間,只是人帶到了他也不走,只用奇怪的眼神盯著她瞧。
連初晴忙著清理自己,也就由著他。
「這是——少爺的手帕?」管家盯著她用來擦鼻血的手帕,擰了眉頭出聲。
連初晴緩緩點頭。這問題好奇怪,但她沒多想,此刻用涼水擦了臉才漸漸恢復冷靜,不能回想方才,他那肆無忌憚的笑容和縴長有致的身材,讓她一想就腦門充血。
「你——真奇怪。」
不明白管家為什麼突然這樣說,她回頭疑惑的望向他。
「少爺有潔癖,從不讓外人進他的臥室,自己的東西更不可能給別人用,可你——」這個女孩卻在一天之內讓少爺連連破例,不是奇怪是什麼?管家盯著面前無比狼狽的女孩,不得其解。
連初晴微微吃驚,望著手上的手帕,不禁皺起眉頭。這是另外一個範偉倫嗎?一個她不曾見過的他。
有時他像惡魔般對她冷嘲熱諷、捉弄她,卻也有孩子氣的笑聲和舉動,還有好心的遞給她手帕,這樣多變的男人……似乎讓她更加無法自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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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範偉倫閉目養神,似乎無意說話,連初晴坐在他身側,不時從後照鏡里偷偷打量他。不可否認他很帥,這也是一千多個日夜她堅持下來的原因之一,只要某天能看到他,那一整天她的心情都會出奇的好,工作更有干勁,再累也不覺得苦。
或許他沒有說錯,她的確也愛他的外表,但外表也是他的一部份啊!如果能分得清愛一個人到底是愛他的外表還是內在,那樣的愛還是完整的嗎?
所以她分不清,從看到他的那一秒開始,心中就莫名有了篤定,愛上他,愛上他的一切。
有那樣一道強烈的視線盯著自己,範偉倫閉著眼楮卻依舊能夠感覺到,不由得莞爾。她真是個矛盾體,有趣的矛盾體,有趣到讓他輕易改變要攆她走的主意,想看她能死撐到什麼程度。
「我們到了。」車滑進停車場,見他依舊沒有睜開眼楮,連初晴還以為他睡著了,便出聲提醒。
範偉倫睜開眼楮,直直對上後照鏡里她的眸子,只一眼,輕輕抿笑後便開門下車。
連初晴只能用觸目驚心形容剛才他的注視,像在茫茫人海里抓住她的視線,心髒狂跳,她屏息跟著他下車,隨後快步跟進總裁的專用電梯。
電梯門關閉,一方空間里只听到她微微不穩的呼吸聲,抬眼看向站在身前他的背影,她試圖打破尷尬,「謝謝你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