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那麼痛。」杜觀勉強地扯出一抹笑容安慰他。
「都是我的錯!」習弄月自責地說著︰「如果我不要相信何華真的話就好了。」
卓然的睥子閃一絲陰狠。
恰好這時杜杰將車子駛上山來了。卓然輕輕地將杜觀抱入車廂,隨即自己又走出車廂。
杜觀將他拉住。
「一巴掌?」她試圖軟化他的怒氣。
如果他不同意,杜觀大概會一直拉著他不放吧。卓然揚了揚唇角,拍拍她的手。
「一巴掌。」保證地回答。出了車門,他轉向習弄月。「先替我照顧她。」
「嗯!」用力地點頭,習弄月正希望藉此來減低她的愧疚感。
卓越繞到前座。
「發生什麼事了?」杜杰才剛把車子駛上山頭,因而不知道方才發生的激烈爭論。
「二哥要替二嫂臉上那一巴掌報仇。」卓越無所謂地回答。
「最好將那人的手剁下來。」杜杰建議。
習弄月轉頭看著杜杰,她沒料到外表斯斯文文的杜杰居然如此血腥。天哪!這是怎麼樣的一家人?
「好法子!」卓越贊成地點點頭,他方才怎麼沒想到這個方法呢?不但不會要了她的命,而且還使她永遠無法打人。這個報復太完美了。
「卓越!」習弄月惡狠狠地喊住他,仿佛知道他的想法。
「只是想想罷了。」卓越聳聳肩,沒想到連思想上的犯罪都不行。
杜觀皺起眉頭,她想看看卓然到底做了什麼,可是習弄月的身子擋住她的視線。依卓然的個性,他真的只要一巴掌就放過那人嗎?
卓然大跨步地朝那群人走去,俊挺的面孔是野獸撕裂獵物般的狠殘,噬血的面容有道惡魔的陰寒。
他擅長使刀,打他懂事開始,他就隨身帶著刀子當成玩具般的把玩,刀子之于他,就好比是他身上的一部分。
自卓然右手的袖子滑出五把細致的小刀,緊緊貼著他的五根手指頭,好像他手指上的第二層皮膚。
走至何華真的跟前,浮現在眼眸的是陰鷙的殘忍。
「一巴掌!」發自地獄的冷笑伴著他的右掌掃到何華真的臉頰。尚來不及作出任何的反應,五道鮮血淋灕的傷口劃過她的臉頰。
「啊——」淒厲的叫聲劃破天際。
「怎麼了?」杜觀著急地想看車外的情形。
「二嫂你別緊張了。」卓越將她按回座位上。「二哥答應的事絕對不會反悔。」他究竟是如何打她一巴掌呢?卓越好奇極了。
「你對她做了什麼,然?」不知何時已經走至車旁的卓然打開車門,由車子的另一頭坐入車廂內,伸手環住杜觀。而杜觀則是著急地追問何華真的哀號所為何來。
「如你所說的,打她一巴掌。」安撫地回答,身上的戾氣惟恐嚇著她而褪去。在她面前,卓然永遠是一派的溫柔。「回去吧,杜杰。」轉頭吩咐。
「二哥,你就如此放過他們?」卓越仍是不甘心如此輕易地放過那群人。什麼「以德報怨」,全是一群虛偽的人想出來的欺世盜名之詞。
「你還想對他們做什麼?」橫眉豎眼地瞪著前座的卓越,習弄月不滿地想著必須再替他上課「寬恕」的道理。
唉!女人就是如此軟心腸,卓越決定「寬宏大量」地原諒習弄月的婦人之仁。
「二哥?」他才不相信卓然不會想法子報復。
卓然由椅後抽出一條薄毯蓋在杜觀的身上,黝黑的眸子閃著不懷好意的光芒。
「賭賭看是他們的仇家先找上門或是警察先到。」他先通知陳一山的仇人他在這,半小時後再通知警方,這招借刀殺人,連他自己都覺得厲害。
杜杰哈哈大笑,倏地憶起杜觀正在休息,遂壓低音量。
「二哥,你這法子真妙!」哦!用不著想了,他可以押上所有的財產賭陳一山的仇人會先找上門。這次即使他不死,也沒有法子東山再起。卓然果真是招惹不得的人。
「你們在說什麼?」一旁的習弄月听得一頭霧水,但她可以確定他們的計劃必定不是什麼好事。
「等我一畢業,我們馬上結婚。」憶起之前兩人爭執的話題,卓越利用這個話題來轉移習弄月的心思。
「我不要!」她憶起自己決定不再同他說話,撇過臉孔望向窗外。
「你沒有拒絕的機會。」狂妄地下決定。
「不要!不要!不要!你听懂了嗎?我不要這麼早嫁你。」火大地開口。
「你一定要。」
「我不要。」
「到時即使得用綁的,我也會讓你嫁我。」狂妄的語氣顯示出他誓在必行的決心。
「我會誓死抵抗。」同樣堅持的語氣。
急駛而過的車子在風中散落兩人的爭執,以及杜杰偶爾穿插的笑聲。風兒也在打賭,是卓越的堅持會獲勝,或是習弄月的抗議會勝利?
事情還在繼續……
四個月後,習弄月如卓越所願成了卓太太。
「月芽兒,我們也生個孩子吧!」卓越又提出要求。
「我不要這麼早生孩子。」習弄月依舊抱持相反的意見。
這次的堅持誰會獲勝呢?
套句老話——天知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