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屑地瞟了躺在地上的兩人一眼,這般小角色也沒多大的威脅。卓越牽起習弄月的手,朝校園內走。
卓越沒有開口、沒有看向習弄月,拉著她的手,靜靜地向前行。
他在生氣!
習弄月非常確定卓越正在生氣,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她仍看出他在生氣。
究竟他在發什麼脾氣呢?他在怪她又替他惹了麻煩嗎?但她才剛剛歷劫歸來,他不但沒有安慰她,還擺出一副死人臉孔,她干嘛在這受這種鳥氣呢?
愈想愈生氣,習弄月停下腳步,任他再如何的拉她,就是不肯移動腳步。
卓越疑惑地回過頭。
「我們要去哪里?」語氣中有些怒意。
「回家。」簡短地答,又伸手去拉她。
「我還要上課。」氣他不詢問她的意見就擅自替她作決定。天!她怎麼會笨到以為他的個性會改,最可悲的是她還笨到去愛上這樣的他。
「別上了。」卓越無所謂地回答。
「你不想上課是你的事,但你沒有權力替我決定。」習弄月的火氣被他那無所謂的語氣給點燃了,所有的怒氣爆發,忿忿地朝他大吼。
卓越終于發現她是真的生氣,疑惑地回過頭。
「該死!」猛然地抓住她的下巴。方才沒有看清楚,此時卓越才注意到習弄月臉上那一片紅腫。
卓越覺得想殺人的沖動在心底翻騰著。他後悔了!他方才為何如此輕易地放掉他們,他該把他們全殺了。
習弄月拍掉他的手。
「你氣什麼?該生氣的人是我!」她以為卓越那句該死是在罵她,因為她不肯乖乖地和他回家。
卓越根本不理會習弄月的咕噥,堅決地捉住她的下巴,將她的臉孔抬起,仔細地檢查她臉上的傷痕。
天哪!她那粉粉女敕女敕的臉頰居然腫了那麼大的一片。天知道他有多喜歡輕撫著她的臉頰,享受那光滑、細致的感覺。他們居然敢在她的頰上留下痕跡!他們是不想活了,他自然得成全他們。
卓越的眼神變得陰暗。
「我要殺了他們。」陰寒地自言自語。
習弄月嚇了一大跳。和卓家的人相處這麼長的時間以來,她只覺得他們是相當親切的一家人,根本忘了他們是黑道出身的,一些行事方法還保留著黑道人物的狠毒。
「我不準你殺人!」忘了怒意,現在腦子里只剩下一個念頭,她一定要阻止卓越做錯事,她知道他是說到做到的人。
「他們傷了你。」這足以說明一切。
「無論如何他們罪不致死。」面對他的堅持,習弄月覺得好累。「不論他們犯了什麼錯,法律會制裁他們,你沒有權力去判他們刑。」他能听進多少呢?
今天他殺了別人,明日換他人來找他麻煩,她不想天天活在這種為他擔憂的日子。她愛他呵!所以無法忍受他有任何一絲傷害。
捉住她下巴的手改為輕撫她的臉頰,他是眷戀著這樣的溫柔。
她的眸子里有那麼一點點的悲哀,以及一點點的怒意,和一絲的無可奈何,還有滿滿的擔憂……
他投降了!若說這世上有任何的東西足以影響他,那就是她了。習弄月的一顰一笑、一喜一悲都足以牽動他的一舉一動。
「回家好嗎?」卓越輕柔地詢問。「你不希望你扭曲的臉孔去嚇著學生吧?」戲謔地開口取笑她。
習弄月漾起笑容,她知道這代表他不做犯法的事。
「才沒有那麼恐怖!」皺著鼻子抗議。
「有!我幾乎不敢看你了。」瞪大眸子,裝出一副飽受驚嚇的神情。
「騙人!」佯怒地跺腳。
卓越忍不住大笑。
「你再繼續笑下去,我就不回家了。」一開口,習弄月驚覺自己不知打何時開始,已經將卓宅當成是自己的家了!
「走吧。」憋著笑意,卓越拉著她的手朝機車走去。
跨上機車後,昏昏欲睡的習弄月突然冒出一個疑問。
「你有沒有駕照?」打個呵欠。
「總會有的。」還需要考駕照,真是麻煩。警察抓到大不了罰錢嘛!他永遠都不會去考駕照的,這話只是為了讓她安心。
習弄月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一放松下來後,臉頰上的疼痛逐漸變得鮮明,兩道秀氣的眉毛緊緊地鎖在一起。
機車駛入卓宅後,卓越跳下機車,腳上的石膏無損他的靈活。
伸手欲扶習弄月下車,卻見她的眉頭緊鎖。
「你怎麼了?」擔憂地相詢。
試圖揚起一抹笑來安撫他那擔憂的神情,誰知她輕輕一動,卻牽扯到臉上的痛處,習弄月整張小臉都皺在一起。
「很痛是不是?」卓越干脆直接抱起她,憐惜地看著她的臉頰。天!都泛紫了,難怪她會痛得說不出話來。
窩在卓越的懷抱中,習弄月慶幸听了卓越的話請假回家,否則照她現在的情形即使想上課,也無法講課。
卓越直接抱她回她的房間,把她安置在床上後,他趕緊拿了冰袋替她的傷口冰敷。
「休息吧。」另一手蓋住她的眼楮。
習弄月覺得他又在生氣了,但是她實在太累了,沒有精力去探究他在生誰的氣,很快地進入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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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
迷迷糊糊間,習弄月听見有人對她開口。
她睜開眼,看見卓越靜靜地盯著她,一手還拿著冰袋冰敷她的臉。自己睡了多久?她疑惑地提出︰
「我睡了多久?」咦!除了睡太久喉嚨有點沙啞之外,習弄月可以毫無困難地開口,臉頰已經不覺得痛了。
「現在是下午五點。」她朦朦朧朧的眼楮好美!但該說的話還是一樣得說,不會因為她的美而忘了。
「你一直在這嗎?」她感覺他一直未曾離去,一直陪在她的身旁,一直照顧著她。
「嗯。」不甚在意地回答。
他在生氣嗎?他的怒氣尚未消嗎?習弄月沒有戴眼鏡,看不清他臉上的神情,但他散發出來的氣息告訴她,他在生氣!
「你是……生我的氣嗎?」不確定地問道。
此時習弄月已經坐起身子,模索到床頭櫃上的眼鏡戴上,清楚地看見他的怒氣。
卓越拿出一瓶白色的藥膏抹著她的臉頰,她的臉頰已經消腫了,但是瘀青卻更加嚴重、更加清楚。
「你為什麼生氣?」她實在不明白自己犯了什麼錯。他怎麼可以有如此兩極化的反應出現呢?一方面生氣對她不言不語,一方面又極其溫柔地替她的傷口上藥。
「你不知道你做錯什麼嗎?」天呀!難道他的怒氣純粹是在和自己過不去嗎?她居然不知道他為何生氣,不知道自己做錯什麼?
真的是自己惹卓越生氣。
習弄月無辜地盯著他,怯怯地開口︰
「不知道。」瞧他一副快氣炸的樣子,自己一定犯了很大的錯誤,只要他告訴她,她一定會改過。
「這傷口怎麼來的?」捉住她的下巴,卓越心疼地盯著這傷口。
「被打的。」他該不會因為她被打而生氣吧?她自己也不願意被打呀,誰叫李心庭比她高、比她壯、力氣也比她大。但是她沒有乖乖地任由李心庭欺負她,她也回踢李心庭一腳。她該告訴卓越嗎?
「被誰打的?」冷冷地詢問。
他不會跑去殺了李心庭吧?他看起來好像很生氣。習弄月猶豫著不知如何開口。
「你該不會去殺了她吧?」先得到他的保證再開口。
誰來告訴他,他是該笑還是該生氣?她自己都被人打成這副模樣了,居然還寬宏大量地想保護她的敵人!
「他不會要你的保護。」不知道是男或是女的打她,暫且以男子假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