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什麼話?」每一句話似乎都很正常呀。
「你自己知道。」想叫她說出口,哼!別想。
「我不知道。」語氣強硬。
「你說我吃醋。」非要她說出來嗎?
卓越咬緊牙根,一直想向上揚的臉部肌肉硬是被他忍下來。
「我只是在開玩笑嘛!」語氣無辜地說。天知道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她居然也能生氣。「你不必當真的。」女人果真是單細胞生物。
咦!怎麼結果變成她不對了?
「你不知道什麼話可以開玩笑,什麼話不能開玩笑嗎?」習弄月雙手插腰站在他身前,咄咄逼人地指著他開罵。「況且我討厭你的玩笑。我認真地問你話,你就應該認真地回答我,豈可嘻皮笑臉、不正經!」
這樣子一句話她也可以罵一大串,而且她只顧著指責,怎麼沒想到她自己不也從不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我認真地回答你的問題,你也會認真地回答我的問題嗎?」有利可圖的交換才能使他認真作答。
「我什麼時候沒有認真回答你的問題了?」習弄月生氣地反問。
聳聳肩,卓越將她的反應當成是同意。
「她來找我收作業。」簡短地答話。
「對呀,我怎麼忘了她是學藝股長。」習弄月拍一下自己的額頭,接下來又轉向卓越。「你有交作業吧?」
原本想回答沒有的卓越,在看到習弄月充滿期盼的臉孔時,他決定還是說謊話比較好。
「當然有。」才怪。
「好孩子!」習弄月踮起腳開心地揉揉他的頭。
「別把我當成孩子。」卓越不滿地開口。
習弄月笑得更加燦爛。
「我這是在疼愛你呀!」改揉為拍。
看見她如此的開心,所有的抱怨、所有的不滿、所有的指責全收回肚內。
「該換你認真回答我的問題了。」卓越抓著她的手。「你……」
上課鐘聲響起。
習弄月由他的手中將書本拿回。
「你快去上課吧。」習弄月微微一笑。有點幸災樂禍的感覺,也有點逃過一劫的慶幸感。
卓越懊惱地耙著自己的頭發。
習弄月有些不忍。
「卓越!」她喚道,卓越抬眼看她。「你要問的問題……我不確定我的答案為何,因為我尚弄不清我的心情。」
「我會讓你明白。」她的回答加大他的狂妄之焰。
習弄月忍不住皺起鼻子。
「自大狂。」
「是自信。」卓越糾正著。
「快回教室上課吧。」
目送卓越離去後,習弄月走進辦公室。
此時,卓越自走廊的轉角處走出來,很快地爬上一棵大樹,選擇一個可以眺望習弄月的位置好好休息。
他在另一棵樹上,看見杜杰的身影,忍不住揚起一抹笑容。要杜杰來做看門狗的工作實在太委屈他了。
如此小心翼翼的日子,已經快一個月了。
卓然已經將所有的一切都部署妥當,現在只等時機成熟。
黑虎幫實在搞不清楚狀況,居然去惹杜觀!他光是看到卓然那張比平時更冷的臉孔,就會知道他們完蛋了。
卓越合上眼楮,唇角漾出一朵笑。等事情結束後,他得找一天去拜訪未來的岳父、岳母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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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日的早晨,天氣明朗。
卓凡和四個兒子及杜杰在議事廳討論有關黑虎幫的事。由于計劃已經完成了,只差執行的工作,因而他們也沒有必要瞞卓絕。
一開始,卓絕知道自己被排斥在計劃之外發了好大的脾氣,無論卓凡怎麼解釋,他就是無法諒解。
而卓然冷冷地告訴他,他的腦子不夠冷靜,脾氣太過火爆,所以眾人才將他排除在計劃之初;如果他再如此火爆,就要他退出這項計劃,以免連累眾人。
聞言,卓絕才安靜下來。
因而今天一大早,他們和杜杰及各區的分部負責人一起議事,絕對要將這次的問題一次徹底解決。
男人們忙著開會,女人們就忙著閑聊。
凌瑋?NB42E?正在傳授程芯她的育兒經驗,何詠絮自然也在一旁補充說明。
卓立和卓爾正坐在地上進行電玩大對決。
習弄月在媽媽經上插不上嘴,電玩又沒有她發揮的地方,只好無聊地四處逛一逛
走到三樓,習弄月看見一扇半掩的房門。在好奇心的驅使下,她輕輕地推開那扇門。
這是一間位于屋子最角落的地方,靠外側的兩面牆全是由玻璃砌成,陽光瀉了滿地。有名女子背著房門正在作畫。
似乎听見身後的聲音,她回過頭。
「是你!」杜觀揚起一抹笑容,淺淺淡淡地。
「對不起,打擾你作畫了。」習弄月急著退出房間,對自己的莽撞感到不好意思。
「別介意。」杜觀朝她一笑。「進來吧。」
既然主人允許了,習弄月也就大方地走進房內。
「這是你的畫室?」習弄月好奇地詢問。
「嗯。」點點頭,杜觀的心思又回到眼前的畫。
習弄月安靜地坐在一旁看著她作畫。
不知過了多長的時間,杜觀完成了最後一筆,然後她突然注意到習弄月一直坐在一旁看她作畫。
「對不起。」杜觀抱歉地朝習弄月一笑。「冷落你了,我一作畫就是這樣子,忘了所有的一切事物。」
「不用道歉。」習弄月趕忙搖著手。「本來就是我打擾了你。」
杜觀笑著拿起用具至水龍頭底下沖洗。
「你把卓然畫得好像。」習弄月眼楮盯著那幅畫,只是她以為卓然應該更冷一些。
「畫得很習慣了。」將工具一一擺好。「我常常以他為作畫的題材。」
「這座雕像和卓然好像,不過看起來比較年輕。」這屋子所有的作品有八成全是以卓然為主題。
「那是我高一時做的,技巧並不很成熟。」杜觀的手指輕輕地撫著它的每一道紋路,目光充滿眷戀。
「做得很像,那股冷冷的氣質都浮現出來了。」習弄月贊道。
杜觀淡然一笑。
「我們到外面去坐吧。」她將落地窗推開,外頭的陽台上放著一張小桌子和幾把椅子。
杜觀替自己和習弄月各倒了一杯水果茶。
「我可以將這些素描本拿出去看嗎?」習弄月的手上拿著幾本素描簿。
「當然。」杜觀點了點頭。
「每一張都是卓然!」習弄月訝異地開口。
「從我認識他的那天開始畫。」杜觀雙手捧著微溫的水果茶,臉龐稍稍傾斜,目光因回憶而顯得朦朧,唇角也揚起溫柔的笑意。「從見到他的那日開始,不管白天或黑度,腦子里總是一直浮現他的身影。」
「你很愛他。」這是敘述而非疑問。
「卓家的男子都很出色。」
「是很出色。」習弄月皺了皺鼻子。「但是除了卓見之外,其他的人個性都不是很好。尤其是卓越,自大得教人受不了。」
「這正是他的魅力所在,不是嗎?」杜觀笑著指出。她可以明白卓越為什麼喜歡她了,習弄月是個心思極為單純的女孩,想到什麼馬上就說什麼,例如她在批評卓然的時候,壓根沒想到在她對面的正是他的妻子。
「或許吧。」習弄月有些怔忡。
「有事困擾你嗎?」杜觀大概可以猜出是何事。
習弄月不自在地笑了笑。
「你畫的卓然似乎不太一樣。早期的他顯得有些冷,後來的他溫暖多了。」將自己的觀察提出來。
「剛開始覺得他很冷漠,後來就明白那只是他的保護色,其實他是很溫柔的人。」語氣中充滿依戀。「這畫室是他特地為我建造的。」
「他的溫柔大概只為你一人展現吧。」口氣充滿欣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