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伯,我不甘心輸得這麼徹底,他連機會都不給我,怎麼認定我比不上關汐雅!」她不平的說。
唐sir心疼的望著她,感嘆的說︰「愛情是沒有任何道理的。妳要是不認清事實,早點放下,痛苦的只是妳自己啊,傻丫頭。」
芊婷知道自己可以說出一百個愛羽顤的理由,爭辯到底。但就算說得再多,她還是得不到他的心。與其這樣痛苦,何不放手呢……
芊婷愈想愈傷心,雖然已下定決心釋然,心里還是覺得痛。她握著唐sir的手,那溫暖……深深地勾起芊婷對父親的懷念。一時間,她積壓許久的情緒終于潰決,放聲大哭。
「好好……哭出來就好了。」唐sir輕拍她的手,聲聲安慰著。
在往機場的路上,汐雅靜得不發一語。
她始終將臉對著窗外,即使閃耀的陽光不斷刺痛她剛哭過的眼楮,她還是不願意轉過頭來休息一下。
突然,她感覺窗外的風景像快放的電影,愈來愈模糊,車身也開始晃動。頭一轉,正好听到司機說︰
「柏哥,後面那輛車跟了很久,怎麼都甩不開,怎麼辦?」
柏元鎧朝後視鏡瞧了一會兒,又看看公路旁的路標,然後說︰
「從林流道下,然後轉進省道。」
「是。」
司機一得到命令,立刻重踩油門,照柏元鎧指示的路線疾駛。身後跟的車一看有情況,立刻也有了反應。
「我已經被盯上了嗎?」汐雅問。
「不是妳,是我們。」元鎧糾正說︰「如果時間拖太久,我們恐怕上不了飛機。」他看看表,露出少有的憂慮神色。
汐雅卻淡淡一笑,無所謂的又將臉轉向窗外。
與其說她不在乎,倒不如說她累了。三年來顛沛流離的生活,沒有自己、沒有家,最後連最愛的人都要放棄,她受夠了。若這是她無法擺月兌的命運,她不想再躲了。
「元鎧,停車吧。」
「什麼?!」
不僅是元鎧驚訝,連司機都忍不住放慢速度,從後視鏡看了她一眼。
「我說停車,我不想再玩貓捉老鼠的游戲了。」
「玩不玩由不得妳,從一開始妳就沒選擇權。妳說得好,這的確是個游戲,而且是個不分出你死我活絕不會停止的死亡游戲!」
他憤怒的斥責,汐雅不但不畏懼,反而坦然一笑說︰「好,既然遲早要分個勝負,就是現在。」
「妳是說真的?」
認識元鎧這些年來,汐雅第一次在他眼中看到驚愕。
兩人經過幾秒鐘的相互注視,漸漸得到一種默契。只見元鎧嘴角微揚,拿起電話說︰
「既然這樣,我們干脆來演一出戲,讓妳看看妳伯父關峰的真面目。」
汐雅本來不解他話中的涵義,但是當她听到元鎧對著電話叫出叔叔的名字,又看見車子轉向台北方向行駛,這才恍然大悟。
司機故意將車子停在出入口,先讓元鎧和汐雅下車,然後擋住後面的追兵,使他們能安全進到「關氏集團」的大樓里。
雖然只來過一次,元鎧對這里的地形卻很熟悉。
訓練有素的兩人腳步迅速的走進大廳,不顧門口警衛和服務小姐的阻止,直接坐上直達電梯,沖向總裁辦公室。
走出電梯,樓上的警衛已經接到通知,準備攔阻。元鎧干脆拔出手槍,直接對著迎面而來的人。
「閃開!」
元鎧才喊,他們便像怕被開水燙到似的,全貼牆站著,沒人敢輕舉妄動。
他跨著大步,舉步瀟灑的來到總裁辦公室,一等汐雅跟上來,他立刻轉動門把將門甩開。
必峰站在辦公桌後面,臉色鐵青的抓著電話,顯然是剛接到通知。
他一見元鎧出現,立刻拉開抽屜拿出防身武器,但身手敏捷的柏元鎧就像影子一樣無聲的來到他身旁。
「關總裁,請把你的手抬起來,到沙發上坐著。」元鎧的槍口指著他,語氣冰冷得讓人發顫。
但更令他驚恐的還在後頭。
當他走到沙發旁,正準備坐下,正好看見汐雅走進辦公室。
他蒼白的臉上冒出斗大汗珠,恐懼的不是汐雅死而復生,而是自己未卜的命運。
「妳……你們想干什麼?」
汐雅惡狠狠的瞪著他,雖然是作戲,她的心還是像刮過一陣冷風,又痛又絕望。
「叔叔,好久不見了。」她說。
「好久……不見。」關峰囁嚅回答,錯亂的場景讓人有種說不出的喟嘆。他心虛的低頭,不敢正面迎向汐雅的注視。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他轉而望向柏元鎧,企圖接收更多信息,好判定他跟自己是不是在同一條船上。
「你這個始作俑者還敢問怎麼回事?」汐雅正欲上前質問,元鎧立刻喝令她站在原地不準動。
「妳再動,我的槍子可是不長眼的。」元鎧說。
「我瞎了眼,才會這麼相信你!」汐雅按照劇本,一臉憤恨的說。
元鎧笑笑,滿不在乎的說︰「說這些廢話也無濟于事,我不想再跟你們耗下去。趕快把事情解決,我要遠離這是非之地。」
汐雅在他說話時,一直用受困獅子般怨恨的雙眼瞪著設下陷阱的獵人。
這些場景關峰看在眼里,心里已經有了底。
「這丫頭……」
「你不是要找人處置她嗎?」元鎧說︰「我干脆親自把她帶來,以彌補我三年前大意犯下的錯。」
「喔。」關峰臉上驚恐驟失,嘴角有著微微得意的笑。
知道柏元鎧跟自己站在同一陣線後,他悠然點起一根煙,態度明顯有了轉變。
「之前是我誤解你,我道歉。」他遞上煙,元鎧搖頭拒絕。
必峰不在意的收回煙盒,瞥了汐雅一眼。
「雖然你把陣仗搞這麼大,讓我很難收拾,但看在你把人帶來的份上,該給有的報酬我一毛都不會少。」
元鎧點點頭,走近關峰坐著的沙發旁,彎身說︰
「報酬事小,既然我說了要彌補過失,就不在意這些。不過……」
「怎麼?」他仰著頭問。
「我答應她……在死前會讓她知曉所有的真相,這恐怕得麻煩你親自跟她解釋了。」
「有什麼好說的!」關峰哼了一聲,對自己的行為毫無悔意。他盛氣凌人的姿態,彷佛汐雅不存在。
「為什麼要殺我?我是你的親佷女……」
「是妳父親忘恩在前,怎能怪我無義在後呢?」他理直氣壯的反問。「而妳這丫頭枉顧我從小疼妳到大,一得到權力、地位、財富……就把我這叔叔一腳踢開,全然無視我為『關氏集團』付出的心血!」
「我沒有!」汐雅沉著的解釋︰「我解散董事會是為了重整公司,我根本來不及將新計畫告訴你,你就……」
「夠了!妳再為自己爭辯什麼都沒有用。這是我的公司、我的天下,誰也別想搶走。」他起身,一步步朝她逼近。「而妳……三年前就該死了,苟活這些日子,也該滿足了吧。」
他望向站在一旁的柏元鎧說︰「未免夜長夢多,快把她解決了。」
「叔叔,你真這麼狠心,完全不顧血濃于水的親情,執意要殺我?」汐雅大聲疾呼,期盼關峰能懸崖勒馬,實時回頭。
但這對已經被金權蒙蔽的人而言,談何容易啊。
「快動手啊!」
只見他瞠目怒視,指著汐雅對柏元皚下命令。
元鎧上前一步,正想舉槍時,辦公室的門踫的一聲被踢開。汐雅轉過頭,驚呼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