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賊美人 第4頁

作者︰童景遙

在商場打滾一輩子的葉雲,一心想栽培羽顤成為集團接班人。

不料羽顤非但對追逐名利沒有興趣,更對商場上你爭我奪的生態深惡痛覺。

他從不諱言自己將接續父親衣缽,進入警界服務。

言出必行的他,高中開始努力向學,大學畢業時考取鮑費,順利出國留學。

兩年後,羽顤因各項技能成績優異,被國際刑警組織吸收、培訓。

二十六歲的他,以第一名的成績畢業,立刻被派往國際刑警組亞洲區的領導。

雖然羽顤打破正常的升遷制度,以空降部隊之姿上任。但他始終秉持公平、公正原則行事,加上冷靜睿智,不爭功諉過,每次任務都將伙伴的安全放第一位,因此深得下屬的信任與佩服。

三年前,羽顤再次赴美,接受更高級的訓練,好為將來升遷做準備。

誰知養父卻剛好因一場車禍意外過世,讓他不得不中斷受訓計畫,回到台灣處理善後。

談羽顤繞過滿布綠色藤蔓的矮牆,朝養父的墓走去。突然望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加快腳步輕喚著︰

「芊婷,妳怎麼也來了?」

葉芊婷一回頭,看見走近的人是羽顤,原本憂傷的臉緩緩展露了笑容。

她有張可愛的圓臉,柳眉杏眼,豐潤微翹的的唇,加上層次分明的短發,更顯得稚氣未月兌。

她倚上來,嗓音嬌嗲的問︰「羽顤哥,你不是到新加坡出差,怎麼突然回來了?」

「案子告一段落,待在那辦不了事,干脆提早回來。」

「原來如此。」她點點頭,凝視的眼神充滿愛慕。

芊婷和羽顤雖是法律上的兄妹,多年來卻始終不曾掩飾對他的愛慕之情。

葉雲生前對兩人未來可能的發展從不干涉。他喜歡羽顤,當初領養時雖沒有預設立場、計畫到這一層,但若是順其自然的水到渠成,他也很樂見羽顤成為自己的女婿。

但誰也沒想到命運捉弄人。

葉雲驟逝,不但留下公司龐雜的財物、人事問題要羽顤處理,也將照顧芊婷的責任丟在羽顤肩上。

一直受到父親保護的芊婷,怎麼也不能接受父親過世的事實。

她因為悲傷過度,得了憂郁癥,失控的情緒讓她隨時可能做出傷害自己的事。羽顤因此請了三個月的假,寸步不離的帶她看醫生、四處走走散心,陪她度過生命中的低潮期。

因為羽顤細心的呵護與照顧,讓芊婷原本的愛戀漸漸轉變成理所當然的依賴和親近。

她潛意識里甚至已經認定--談羽顤是她的男人了。

羽顤不是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他也不止一次暗示兩人的感情僅止于兄妹,不可能再進一步發展。

但芊婷不知是真不懂還是故意裝傻,每當羽顤想明說時,她就會借故身體不適,避開這敏感的話題。

芊婷望了他一會兒,突然勾住他的手臂,身體親昵的貼上來--

「我們真是心有靈犀耶。」

「怎麼說?」

「昨晚我夢到爸爸了,雖然他站得很遠,但我感覺得出來他似乎有話要跟我說。所以今天一早我就請了半天假來看看他。」她瞇起眼,甜甜的笑著,「原來他是要告訴我你回來了。」

羽顤不置可否的笑笑,只能接受這無意的巧合。

芊婷松開勾住的手,蹲坐在墓前。她嘴角的笑消失,圓亮的眼微微泛著淚光,直盯著碑上的照片看。

「三年了,時間過得真快。」羽顤將花束放下,目光在碑上停留了一會,隨即轉向墓園的另個方向,那是汐雅安眠的地方。

「不管過了多久,我永遠也忘不了爸死前所受的痛苦。他一定很不甘心,所以才托夢要我幫他討回公道。」

「芊婷。」羽顤意識到她話里隱含的恨意,立刻蹲,勸慰的緊握她的手。「妳答應過我不再胡思亂想的,嗯?」

「可是……」

「爸的死是意外,連法醫都這麼說了,妳這麼鑽牛角尖只是折磨自己。」

「不,這不是意外,要不是關家的人將他逼得走投無路,他也不會死!」芊婷聲音顫抖,一雙泛紅的眼直瞪著羽顤。

「就算……罪魁禍首是關家,他們也付出了代價,不是嗎?別忘了在那場車禍中,過世的不止是爸爸……」

「你是說關汐雅?哼,她根本是活該!」

芊婷說話的語氣雖然憤恨,但當中還是夾帶著些微畏怯,因為她大膽的挑釁他的極限,她故意用話刺激他隱而不彰的情感。

但意外的……羽顤不但不斥責,反而張開手臂輕摟住她。

這舉動讓芊婷驚訝萬分。

她將臉貼在他胸膛,怯怯的問︰「你不氣我這樣罵她?」

羽顤搖頭,接下來是一陣好長的沉默。

他松開手,抬頭仰望餃著薄雲的天空,不讓她看見自己充滿眷戀的眼神。

那青透的藍……亮晃晃的光,讓人幾乎睜不開眼,一瞬間,羽顤彷佛掉進回憶深淵,暫時失了神。

芊婷也撇開臉,刻意不看他。

她對羽顙這堅定的神情並不陌生,尤其關汐雅死後,他常常在一個人靜默獨處時,就會不經意顯露這頹然深情的模樣。

沉默了好一會兒,芊婷忍不住輕推,語氣微慍的問︰「你還忘不了她?」

「要忘掉一個人,不是這麼容易的事。」羽顤收回目光,用一貫冷靜的態度誠實回答。

「你不是說不愛她?對那種任性的女人有什麼好留戀!」

「我不是不愛她,我是……」

羽顤包容的望著她,沒有責備。芊婷一看見隱約浮現他眉宇間那濃得化不開的深情,就忍不住妒火中燒。

即使對方早已化成骨灰,她的妒意還是沒得到一絲化解。

芊婷冷眼瞅著,語氣嘲諷的說︰「關汐雅真是可悲,活著時,你對她百般冷漠,從不把她放在眼里,死了……才對她有那麼丁點懷念。早知如此,她何必這麼辛苦的討好你,干脆早點自我了結,不是更痛快?!」

「芊婷,死者為大,妳這麼說太過分了!」羽顤終于發怒,嚴聲責備她的口無遮攔。

但芊婷似乎不想放過這反駁的機會,緊追著說︰

「我說錯了嗎?那時她巴著你不斷示好,外面的人說得多難听,你不是不知道。她要是還有點自尊、有點女人的矜持,應該早羞愧得無地自容。但她竟還敢大剌剌的出現在公眾場合,根本不在乎。她自己的臉可以丟,可沒必要連累你吧!」

「她沒連累我,而我行事坦蕩,也從不在乎旁人的議論。不接受她,是我另有考量,跟妳的揣測毫無關聯。」

「可她讓你難堪是事實啊。」芊婷不屑的哼一聲,不解他為何如此袒護她。「已經到這個地步,她都已經化成灰了,你干嘛為一個不相千的女人把責任往肩上扛?干嘛還幫她說話?」

「她不是不相干的女人,我愛她。」羽顤蹙眉,痛心的說。

「什麼?!」芊婷萬萬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答。

她雙唇微顫,指甲用力的嵌進手臂,好讓自己稍稍冷靜下來。

「你……是不是太累,頭腦胡涂了?你怎麼會說你愛她?」

「其實汐雅過世後,我一直後悔沒把自己的心意坦白告訴她。」

羽顤揚眉,第一次對外人坦白自己的感情。既然話題已扯開,他也打算一次說清楚。

但根本沒心理準備的芊婷說什麼也不想再談下去。她甩手撫著額頭,搖搖晃晃,眼看就要昏倒似的。

羽顤立刻收口,上前扶住她。

芊婷痛苦的皺眉,勉強擠出一抹笑,然後伸手緊緊勾住羽顤的手臂,彷佛想抓住什麼似的。

「妳不要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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