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張甜嘴怎麼會迷不倒冷霽柏呢?」風生不解的說。
「唔……我不管,你這次一定要幫我。」
「幫?感情的事第三者怎麼幫?」風生蹙著眉,刻意不跟她的視線交錯。
「別人我不敢說,但我知道你本事大,一定有辦法的。」彤雲纏著他說。
風生無奈的笑笑。就算他有通天的本領也不可能左右一個人的感情啊。
「彤雲,你與其找人幫忙,倒不如坐下來好好跟霽柏談談。」
「你覺得我應該這麼做嗎?」她顯得有些為難。「可是,他不喜歡我提有關訂婚的事……你說,這要怎麼談?」
「不然這麼吧,你試著走近他,讓他習慣你的存在。多去了解他的生活方式,找出兩人的共通點。」
彤雲絕望的臉上漸漸出現了希望的光彩。她抓住風生的手,興奮地說︰
「我懂了,我就這麼辦!」
風生看她一副深陷情網無法自拔的模樣,心里又多了一層擔心。萬一將來遇到兩難的局面時,他應該護著誰呢?
腦子里紛紛亂亂,糾結難解。他決定暫時不去想,當務之急是要盡快趕回山上,把他听到的事情告訴築月才是。
※※※※※※※※※※
霽柏走後第三天,築月根本無法持在這個充滿回憶的地方,日夜思念著他,于是她結束了工作,先回到山下的住處。
這幾年來,她一直對這種生活甘之如飴。但自從霽柏出現後,眼前的一切不再閑適安逸,反而轉變成一種蝕人的無趣。更令她感到害怕的是——這一切的改變竟然不知不覺,猶如從夢中驚醒一樣的突然而至。
她不否認為霽柏瘋狂,心甘憎願的跳入那無盡的深淵中。
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是對是錯,但築月只想依順情感的流向,慢慢的前進。回到木屋又過了兩天,還是沒有霽柏捎來的訊息。
回想這一個星期的點點滴滴,愈來愈讓人覺得這一切……仿佛只是場夢。
她開始胡思亂想,夜里輾轉難眠。
第七天,她終于忍不住拿出霽柏的名片準備撥電話。
手指才按完九個號碼,門口突然傳來輕輕的敲門聲,一抬頭,看見風生倚在門框旁,臉上堆滿了笑。
「咦,怎麼是你?」築月這才想起好幾天沒見到他了。
「剛從台北回來。」他走進客廳,過分關注的目光讓築月渾身不自在。「這幾天你好嗎?」
「怎麼這麼問?」好像很久沒見似的。
築月把頭發撥到一旁,不再逃避他的注視。
風生發覺她變了。
雖然她仍舊脂粉末施,但是雙頰卻泛著粉女敕的桃紅,人瘦了些,也顯得格外嬌弱……總之那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讓他非常疑惑。
風生月兌下外套,臉上還有趕路的疲憊。
「你到台北干嘛,一去一個禮拜?」
「我姨丈過生日,他太久沒見我,硬是留我住了幾天,盛增難卻啊。」風生模到外套口袋里的照片,盤算著不知該怎麼開口。「你呢?」
「我……還好啦,只不過溫室有點麻煩……」她擠出一個應付的微笑,起身走進廚房沖咖啡。
「溫室怎麼了?」
「沒什麼啦,只是剛培育的那批幼苗死了,到現在還找不到原因。」
「怎麼會這樣?」風生比她還緊張。
「過兩天台大有教授要過來,或許可以找出原因。你呢?姨丈好嗎?」
「他……很好啊。」風生看著她,想起之前和嚴老的對話,心里就氣。
「對了,一直沒問你,他是做什麼的?」
「呃……他有自己的公司,是個大老板。」風生輕描淡寫的說。
築月並沒有繼續問,她端著咖啡坐回沙發上,為了怕泄漏她和霽柏的事,竟然異常的沉默起來。
風生看著,發覺她更美了。
清瘦的雙頰染上一抹淡淡的紅暈,一直扎著的長發最近也常常披在肩上。尤其是晶亮的眸子閃爍著暌違許久的嬌羞,那似曾相識的美麗,讓他想起多年前初見熱戀中的她,就是這動人的模樣。
但是現在,她是因誰而美麗的呢?
轉念一想,冷霽柏三個字閃電般的出現腦海中,一股妒意立刻開始啃蝕著他的心。
「築月,我想……等我的工作告一段落,我們一起去玩玩,好嗎?」
「怎麼突然有這計劃?」築月有些驚訝。
「其實我想了很久,早就想帶你去澳洲看著,但是怕你見了學長尷尬,所以一直沒提。」
築月愣了一下,立刻知道他是另有自的。說得好听是旅行,其實只是想帶她見見他父母罷了。
「風生,我覺得這不太好。」她保持冷靜,斷然拒絕。
風生急忙解釋︰「你別誤會,這純粹只是度假,我沒別的意思,更何況你也好多年沒休息了,不是嗎?」
「但我不想引起更多的誤會。」築月垂下眼,刻意不看他。
「誰會誤會?難道你認為我想借著我父母逼你就範?」
「我沒這麼想。」築月壓低聲音,仿佛這樣就會減輕傷害似的︰「其實出國度假或是去看你爸媽都無所謂,但……我不想讓別人誤會我跟你在一起。」
築月無情的撤清,無疑是在風生瞼上狠狠甩了一巴掌,讓他心里很不是滋味。再加上那天宴會上霽柏諷刺的口吻,憤怒讓他不顧一切地想將事情全盤托出。
「築月,你變了。」他指責的說。
沒想到築月毫不遲疑的反駁︰「我沒有變。因為我不是你想要的樣子。」
「我只是想從頭再來,正大光明的重新追求你。」
築月有種深陷泥沼的感覺,為了徹底了結,她決定將一切坦白。
「風生,我早說我有喜歡的人了……」
「你是說冷霽柏?」風生突然提高聲調,眯起眼,眼中充滿了鄙視。「先別說你跟他怎麼了,我先讓你看一樣東西。」
風生從上衣口袋抽出一疊照片,直接交到她手上。
當築月一低頭,視線立刻被照片上熟悉的身影所吸引。
那是霽柏——一個她全然不熟悉的他。
照片中的他穿著筆挺的西裝,沉穩的佇立在人群中。不管走到哪,那冷俊挺拔的迷人風采,都讓他像星星一樣耀眼。
雖然他的眼神依舊充滿自信,但築月怎麼看都覺得這不是她認識的霽柏。
風生突然從中抽了一張照片,放在桌上,推到她面前說︰
「這個女孩是我表妹,她叫彤雲。」風生指著彤雲說。
築月這才將視線轉到這個女人身上。
她豐姿綽約,身型縴瘦嬌柔。五官算不上驚艷艷俗,但卻有著都市女人特有的白皙嬌女敕。
她這才發現,幾乎所有的照片中彤雲都如影隨形的跟在霽柏身邊。再從她專注凝視霽柏的眼神看來,似乎暗示了他倆特別的關系。
「這次回去我才知道,原來她是霽柏的女朋友。」
築月一驚,緊咬著唇不發出任何聲音。
「他在這里跟你打情罵俏,卻從不提台北有個女朋友……不,應該說是未婚妻才對。」
「未婚……他們訂婚了?」築月紅潤的臉頰迅速刷白,拿著照片的手也忍不住顫抖著。
「快了,就等這個案子結束吧。」風生抓住機會反攻的說︰「我猜他一定跟你說了不少事,惟獨這些風流韻事,他一定只字未提,對吧?」
「他為什麼要跟我說這些?」築月反問。
「你不是對他……築月,從頭到尾他都在騙你,你不知道嗎?」
「就算他沒提,也不代表他說謊,或許是……」
「築月!」風生沖過去一把將她從沙發上拉起,恨恨的搖晃著她說︰「你醒醒好嗎?你不是一向都善惡分明聰明冷靜的嗎?為什麼這次會這麼糊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