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你別高興得太早,」喜多這順風變臉的鬼靈精!「她剛才也嚷著說我是同一國的,比你可愛多了,真是的……」羅宏棋指指她,斜瞄著搖頭嘆氣。
「喂,羅宏棋,你少挑撥離間,好歹我請你吃派又喝茶,拿人手短、吃人嘴軟,不想有下次啦?」
艾默棣挑了挑眉,喜多被他看得三緘其口,立正站好。
「嘿、嘿……」羅宏棋取笑。「艾默棣,你來廚房,她們呢?」
艾默棣沒好氣的回道︰「莊明慧在找你,人是你邀請來的,你自己倒躲在這里不去招呼。」
「誰邀請誰啊?她們的目標是你,我還不如陪喜多有意思多了。」說是這麼說啦,反正沒派吃,羅宏棋鼻子模模出去了。
走了、走了!喜多第一個揮手帕不送。
她高興得太早,艾默棣神情陰晴不定的等在一旁,一副秋後算帳苛刻老板的嘴臉。誰允許她和別的男人這麼熱絡的?就算是他的好友也不行。
「怎麼?想吵架啊?我正愁一肚子氣沒地方發泄呢!」要說生氣,她覺得自己比較有理由生氣。
「好,你先說。」他拉她過來抱,臉埋在她清香的秀發中東嗅西嗅,「說啊?」
「我還沒洗澡又忙了一下午,臭死了,別聞……」哪有人這麼賴皮的,這樣她怎麼表達不平之冤
艾默棣可沒這顧忌,「你再不說可是沒機會嘍。」他又是親啄,又是在她頸項邊廝磨。
標準的兩面人!喜多迷迷糊糊的陶醉不已,喪失發言權。
他臉色一整又變得嚴肅。「既然你沒話說……」
她一驚,努力的恢復清晰的思路,「有!我當然有話說。」
「哦?」
他們就這樣面對面相距五公分準備互相攻擊,喜多挪啊挪的想後退一些,好爭取吵架的震撼效果。
「要說就說,別亂動!」艾默棣臉上閃過痛苦忍耐的樣子。
「凶什麼凶?我就要說了嘛。」講話大聲,誰不會?她故意的又左搓右揉,找到適當位置方罷。
艾默棣已經到達忍耐的極限,他又不是功能有障礙的人,哪受得住這樣的折磨。
「喜多!」他嘶聲警告道,雙手以防萬一的扶住她腰臀,固定她不許擅動。
「那你又不放我下來?」
艾默棣認為擁抱是最好的降溫計,否則以他覺得受騙、痛心的心情下,他不知道自己會有什麼難堪的話出口。
他的另一層顧慮是有關于喜多,他們相識不久,感情基礎也尚未穩固,禁不起任何風波,若是他直接將下午的事攤開來質問,不曉得她會怎麼應對?為保險起見,他寧可審慎些處理。
「快說吧。」他淡道。
喜多想了一下,「OK,我先說。你干麼不給面子?我為你辛苦了半天耶,連句好吃的夸贊都沒有,人家羅宏棋都比你捧場多下。」
「那派是為我做的?」艾默棣胸口的怒氣又減少了一點,「可是為什麼在廚房先享用的是別人?如果我沒來的話不早就一口不剩了。」
「才不會!我當然會預留下來一部份。」他還說呢!「而且我在生氣,你只顧你客人都不顧我,像人家羅宏棋多夠意思,莊明慧找我碴,他馬上就修理回去。」
人家、人家!艾默棣被她開口閉口的「人家」攪翻一大缸酸醋,警覺心泛濫。
「她找你碴,我怎麼沒注意到?」
「怎麼沒有!她們一會兒要東、一會兒嫌西,當我是女佣支使,而你都沒吭聲。」真氣惱!喜多指著他鼻子指控。
「客人喝不慣我們提供的飲料,難不成就因為這樣轟人家出門?」艾默棣想也不想很沖的回答。
他的口氣是很傷人,可是喜多想想也有道理,是沒理由這樣就攆人走,可是她覺得委屈啊
「反正你不懂啦,她們說話的口氣,看我的眼神很挑剔,很不屑,誰要幫她們服務?我又不是神經病,左臉挨打,右臉還要湊上去。」
艾默棣認真的看她,腦筋在思考。
見他懷疑的神情,她趕緊道︰「我發誓,不然羅宏棋干麼會看不過去。你那些女性朋友都有問題啦,不是當我為情敵,就是有妄想癥,老動些亂七八糟的主意想引你注意。」
要是以前,他一定會又哄又逗的讓她開心,但或許盤旋在心底的懷疑生了根,艾默棣沒辦法毫無芥蒂。
下午的情景又浮現腦海……
***
阿雅Call他手機,「艾先生,或許我不應該多事,尤其你可能也懷疑我打這通電話的動機,即使如此,看在朋友相識一場,我真的希望你多提防一下龔淨夏這個人。」
「如果沒有其他的事,我要掛電話了。」艾默棣不想攪入莫須有的是非當中。
「等一下,難道你不想多了解你所雇用的員工底細嗎?」
「有話直說。」
「艾先生以為龔淨夏為什麼要跟在你旁邊做事?」阿雅不等他回答自己說道︰「她不需要懂得怎麼玩股票,只要從你或者和朋友交談時截取到有利的消息再轉售給有心之人,你想想……」
他打斷她的話,「沒有真憑實據,你最好不要造謠生事。」
「我好幾次看到龔淨夏在你書房辦公室偷偷模模的,還有一些奇怪的人找她,如果不是有鬼為什麼要搞得這麼神神秘秘的?這些話你或許有些懷疑……我曉得我這樣做有點過分,但為了查明真相,我找了人跟蹤她,再過半小時,她就會在你家附近的一家生鮮超市前和買消息的人接頭,信不信由你,我只能言盡于此了。」
艾默棣壓根拒絕相信,喜多不可能會做出這種事,可是接下來的時間,他心神不定無法再專注于和朋友對話的內容,只得匆匆告辭,驅車開著開著就到了阿雅說的那家超市。
「我發什麼神經,呆呆的等在這里做什麼?」他再要開車定的同時,喜多真的從超市里面走出來,東張西望像在找人,然後就將一個信封交給一個中年男人,交談數句才各自走開。
艾默棣對她的信任還是不願意輕易動搖,半信半疑的掉頭直追方才那個男人,他必須問清楚到底怎麼回事
察覺有人跟蹤,陌生人馬上拐進旁邊的社區公園,艾默棣將車子停下,費了些工夫逮到他。
「你想干什麼?」男人惡人惡膽的反身質問。
「如果沒有做虧心事,為什麼要躲?」
「真是莫名其妙,現在社會風氣那麼壞,我以為你心懷不軌才跑的,你再不讓開的話,小心我報警抓人。」
「那正好,我對你手上的信封很感興趣。」艾默棣注意到他臉色大變,心一涼,更急切的想知道喜多交給他的是什麼東西。
在糾纏的過程中,艾默棣瞄到某些頁首的文字,那全是有關金融證券的統計資料,難道喜多真的……
這麼一個疏忽,那人搶回信封袋跑得無影無蹤,追也追不上。
***
一回神,眼前的喜多仍是坦然自在,艾默棣卻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
「想到沒?我要先去洗澡了……」她狀似無聊的閑閑玩起他的領帶。
「先別走,我話都還沒說完。」該直接問她嗎?可是問了又如何,她否認了他未必會相信,若是她很干脆的承認了,他又似乎還未做好此心理準備,或許那也有可能是她一時負氣所說的賭氣話啊
喜多很無聊的隨口建議道︰「最好都不要有人來算了,這樣不就沒問題了。」她以為他們還在討論的是同件事。
「你寧願我和大家都在外面聚會,你誰也不認識?」那就表示喜多根本無意竊听,艾默棣不動聲色的盯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