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踫到個瘋婆子。「哼——」喜多故意哼得比她長。
這下好了,管家飛了,唉!她郁卒的垂頭喪氣,廚房的地板還在等著她。
喔!她忘了,書房還有個暴龍老板也在等著屠宰她。
***
推開厚重的書房門,喜多一只腳才跨進去就深覺像踩在地雷區,步步驚魂。
好啦,全身進來了,她戰戰兢兢又皮皮的打算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結果人家注意力全在電腦螢幕上,根本沒理她。
三十秒過去,她「好心好意」的不想打擾他,縮著腳照原步退出門外。
「喜多!」艾默棣精準的在最後一秒喊住她。
他語調平平穩穩,可是听在她耳里,那潛藏威脅的意味一點也不平穩。
「有!」她立正站好。
他敲了幾個鍵後,將椅子轉過來,只見喜多一臉可憐相,企圖博取同情。
「嗯哼。」
先講先贏,她眼楮瞪大爭辯道︰「都是你害的,本來我已經請阿雅回來了,結果……這家里又沒人管了。」
「她有什麼目的,你不會不曉得吧?」
「那是另外一回事啦,你不答應她也沒轍啊!」兩相權衡下取其輕,「但是阿雅會把事情有條不紊的做好,這樣我們大家都可以專心工作,有什麼不好?」
他一听就知道自己被出賣了,比起家事,喜多倒是寧願把他推銷給阿雅,只要事情有人代勞即可。
「哦?你是指你可以多偷懶吧,專心什麼工作?」
「嘿、嘿……」喜多心虛的笑,「不管怎樣,我又不是來當女佣管家的,我抗議。」
「抗議你的頭啦,」一下子,艾默棣就貼著她的鼻子噴氣,繼續道︰「有像你這麼大牌的管家女佣嗎?睡得比我早,起得比我晚,每個星期請清潔工來大掃除,采購雜物嫌重我得去幫忙提,爐子燒焦了,你沒力氣我得去刷干淨……還有沒有什麼沒提到的?」他氣昏了。
喜多愈听頭愈往後仰,「嘻……我還是有偶爾清清地板、洗洗碗……三餐也是我準備的……」她努力、使力想,自己還做過哪些事?好像不太多、很少耶……她好心虛。
「偶爾清清地板、洗洗碗?!只為了這些事,你就要找江小姐回來?!對了,你說的三餐只有一頓而已,早上你還在睡,頂多有時候兩餐,晚餐我們很多次都是出去餐廳吃的,而且你指的午餐不過是將速食送進微波爐或烤箱,等個三、五分鐘後取出來。」
「有話好說、有話好說,我脖子快斷了。」她後仰的臉上方兩公分處就是他咄咄逼人的臉,她快喘不過氣來了。
老板一手扶著她後腦勺,一手擱在她腰上,舒服是很舒服啦……喜多心里想著,可是很昧耶,渾身興奮得快顫抖了,老板像在施展美男計一樣。
「再說啊,你不是有一大堆理由?」艾默棣挑眉,他一點也無意讓她掙月兌退後,這種姿勢他享受得很,她軟軟柔柔又清香,他不介意以這樣的姿勢再多多拷問她一下。
他的腿無意間動一下,那性感的摩擦讓喜多倒抽口氣,臉頰躍上紅暈心蕩神馳……
「有話慢慢說,我先坐一下好了。」因為她兩腿好似「麻薯」,軟趴趴的站不穩。
「我比較喜歡這樣說,」這妮子鬼點子一堆,他哪會輕易放手。「說吧。」
空氣一樣稀薄,她缺氧的腦袋顯得不清楚,「我要說什麼?」
她愈恍惚,艾默棣就愈樂,看喜多那副暈陶陶的模樣,他低頭輕啄她一口。
「說你很後悔請江小姐回來的主意。」
她才沒有後悔咧,誰情願搶家事做,她才不習慣做這些個……
「難道你寧願我對江小姐就像我對你這樣,什麼都讓著你,不愛做的就找我去幫忙……」
「那當然不行!」這次,喜多反應又快又激烈,那可是她獨享的特權。
「可是你又千方百計想要她回來……」他困擾的做考慮狀。
喜多一樣很掙扎,「那……那、那不要好了。」她眨眨眼痛下抉擇。
「真的?這樣你不是很辛苦,又要偶爾洗洗碗、又要……」
「好啦、好啦,沒關系!不過是一點家事而已,我做就好,反正做不來的話,你會幫我。」
「這樣不好耶,傷腦筋,當初說好你的職務是助理的工作,怎麼好叫你管家又充跑堂的。」艾默棣空出一手,仔細描繪她五官的立體線條,動作柔柔淡淡的,深邃的眼神勾住她的魂……
「沒關系……」喜多臉湊前,呼吸紊亂。
他一笑,她也跟著笑,被迷得不知東西南北。
「真的沒關系嗎?」
「對啦、對啦。」
「我們先說清楚,是你說沒關系的喔,以後再不能找別的女人充數,或者後悔不當我的親親寶貝管家婆。」
「不後悔、不後悔!」沖著他輕哼「親親寶貝」的優柔音調,她就算會後悔也認了。但這時候誰還管什麼管家不管家婆的,無關羅曼蒂克的事情全以後再想。
艾默棣笑得可開心了,「喜多真好。」他低頭親吻她。
喜多終于等到他的吻了。
她滿含驚奇的微微顫抖,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感覺到他微刺的胡碴輕柔的磨蹭她臉頰。
她闔上眼,任憑他濕軟的雙唇吸吮她唇瓣,感受那種電光石火的戰栗火焰,她不禁哆嗦。
「喜多,不要怕……」他的雙唇在她的唇上歙動,更摟緊她的身軀。
「沒有。」她哪有怕?她是興奮得顫抖。
一直都只是听朋友描述而已,她第一次身歷其境,完全像被地雷引線燒著了,轟隆隆地驚心動魄,簡直比她們形容得還要……還要精采絢麗,老板吻功好棒喲
倏地,他探舌進入她口中嬉戲,轟一聲,喜多的腦細胞完全失去運作能力了,只知道配合他的動作,不斷吸吮、卷繞著……
***
嘖、嘖……
喜多沒事就回味那初識情滋味——情人間的深吻。
想來就心癢癢,瞧自己浪費了多少年光陰,竟然覺得吃別人口水惡心,早知道這麼甜美八百年前就跟同學先試一試了。
她很老實的告訴艾默棣這個遺憾,結果他生氣的抓著她下巴吼,「你最好不要想去試,沒機會了。」
「為什麼會沒機會?」天下的男性人口起碼也有佔一半。
他瞬間低頭給了她一個超越金氏紀錄的長吻,有夠纏綿悱惻,一吻完,喜多連魂都被吸走了。
「因為只有我能吻你,而且吻得這麼棒!」他神氣又恚然的不理她出門去。
第6章(2)
雖然有點不服氣,有點不信邪,可是她想想也對,不然以前有男人追的時候,她怎麼只會注意人家有沒有口臭,牙齒干不干淨、白不白,全身上下有沒有她努力想挑出的毛病?一點讓她想Kiss的感覺都沒有,仿佛對方的細菌會在下一刻跳到自己身上,躲得跟短跑健將一樣。
但對老板就不會
她一點也不介意吃他口水,不過,要是他敢給別人口水,她一定宰了他。
所以,阿雅小姐,抱歉了。
養虎為患、引母狼入室,這種笨到極點的事,她喜多當然不會那麼傻。
女佣就女佣嘛,當老板的私人專屬女佣也挺不賴,她很想做點什麼特別的點心招待大家,好向他炫耀一下自己也不是一向都很懶的。
什麼好吃呢
想了半天,喜多想起美國的阿桃,好久沒看到她了,要命……來台灣都忘了打電話回去。
她立刻拿起話筒,電話撥通,熟悉的聲音出現,「阿桃!」她高興的大叫。
可以想像這個肥肥圓圓的老好管家欣喜感動的德行,因為喜多听到她夾雜念了一堆听不懂的家鄉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