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來工作還是來吃飯的?艾默棣搖搖頭隨她去,回頭又繼續工作。
而喜多可是一點也不覺得哪里不對,反正她本來就是說好明天才正式上班的,于是逕自悠哉游哉的在一旁想美食、搖筆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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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不好意思啊?」廚房的女人嘰嘰喳喳的談論著。
喜多耳朵尖,听到那兩個女人手上拿著討論的就是她昨天列的采購單。
「哈羅,你們好,那個是我寫的,麻煩了。」她怕別人不知道,還自己承認。
她們一副背後說人壞話的心虛樣,冷哼了聲沒理會喜多,假裝很忙的樣子。
她不以為意的說︰「早餐我想吃法國吐司和鮮柳橙汁。」
那個長發帶點時髦的女子不屑的轉過身去,而另外一個豐滿型的女孩子則爆笑出聲。
「阿雅,你有沒有听到?大小姐想吃法國土司和鮮柳橙汁耶。」
听了對方的調侃後,喜多是不敢指望會有早餐送上桌了。
「以為她是誰啊,小薰,別理她。」
哼,小里小氣的。喜多心里咒罵,不弄就不弄嘛,她自己動手。
結果她光烤個土司,就把廚房搞得充滿燒焦味,然後煎蛋、榨果汁……更是弄得慘不忍睹。
小薰本想看她出糗,結果一看到慘狀,連聲尖叫。
「走開、走開。」小薰厭惡的推開喜多,「你看把廚房搞成什麼樣子,是我要整理耶……」
「那你又不干脆點幫我弄早點,你不是本來就應該清掃整理家務的嗎?那是你的工作耶。」喜多理所當然的說道。老板家的廚娘管家怎麼這麼奇怪
昨天老板就大致介紹了她可能會遇到的成員,她們兩個誰做什麼工作,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只說她們會負責家事、采購以及雜務等等。
「你弄髒廚房,自己要負責清理干淨。」阿雅聲援小薰,指使喜多清潔流理台。
「我才不要,我還沒吃早餐沒力氣,而且我為什麼要做你們的工作?」
「是你弄得又髒又亂的,你也領艾先生的薪水,還住在這里,你當然得分擔一些工作。」她們昨晚得到她住進來的消息,嫉妒得要死。
看著她們怨懟的表情,喜多這才聯想到……「原來你們就是老板說的那些人情包袱啊?」已經有了這樣的兩個人,難怪這次老板學乖了,打死都不肯選那些某某某慎重推薦的小姐當助理,而且她敢打包票,這些小姐一定一個比一個妖嬈美麗,但事情一件也不會做。
見她們一臉尷尬,喜多趾高氣昂的拍拍走人,留下她們氣得牙癢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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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多剛笑完人家事情一件也不會做,很快的,她自己也被列入這可恥的名單中。
艾默棣交代半天的工作,她最常回答的是茫然的看著他。
「你懂了吧?」他不太放心的再問一次。
什麼道瓊技術理論,什麼價量關系,壓力線什麼的她像鴨子听雷一般傻愣著。
他教了幾次粗淺的股票分析,要她記錄波段變化,然後就放棄了,因為她完全不能進入情況。
接下來整個早上,艾默棣從最簡單的工作交代到最基本的拋出、買進、打單、傳真到證券行,她都無法幫上忙。
他嘆氣問道︰「你不是說會打字?」
「我是會啊,不過你念什麼台積電幾張多少錢,念那麼多、那麼快,我一不小心就弄錯了。」喜多也嘆口氣。
那些證券營業員早上不停打電話進來,疑惑的向他確認單子是不是有問題?因為價錢實在是張冠李戴,買和賣有點和市場情勢背離。
「好吧,才第一天。」以後應該會好一點了,艾默棣這麼安慰自己。他在書架上挑了幾本書讓她研讀,「這些書稍微熟悉一下,會幫助你駕輕就熟。」
那麼多?喜多暗暗叫苦連天,可是不敢表示什麼。要是第一天就被炒魷魚,她包袱款款回去美國,一定會被老爸笑死。
看她那副皺眉苦臉的模樣,他隨手關掉電腦,想多花時間和她聊聊。「江小姐和吳小姐你見過了,處得還好嗎?」
「好才怪。」她當下不客氣的把她們不盡職的表現一一說出來,「哪有管家不做早餐的,像我們家阿桃就好得不能再好,手藝好,理家有效率,搶打折的日用品那才是呱呱叫,不得了。
「還有哇,我老爸想逮我的時候,她會事先通風報信,」仿佛講不過癮似的,她還比手畫腳強調,「上一次就可惜眼楮沒亮一點,我老爸已經踏進門了,不準她偷跑進房喊我起床,不然我現在也不會這麼可憐……」
艾默棣揚揚眉,腦筋清晰地不斷分析她提供的消息。
這時候,阿雅端壺咖啡進來,通常只有這個時段她可以和艾默棣聊聊天、說說話什麼的。
「可憐什麼?」按理說,有他在場她不應該破壞形象,不過看他那麼溫柔的听那喜多自艾自憐、無病申吟的裝可憐,她實在氣不過。「什麼都沒做,這就叫可憐?全世界不知道有多少人失業沒工作,吃不飽的游民被凍死、熱死,你羞不羞啊?」
見平常文靜有禮的江恩雅今天激動高昂的樣子,反教艾默棣刮目相看,沒想到她也是有脾氣的。
說實在話,他以前都是隔著距離看她們這些大小姐,而她們為了維持淑女形象也都是沉默寡言,除了微笑還是微笑,他會有這種錯覺也難怪。
喜多直覺的為自己申辯,「他們沒飯吃又不是我害的,你干麼瞪著我罵?」
「你……」感受到艾默棣不見怪的注目支持,阿雅本想抬頭挺胸的反駁,但一思及他在場,為了顧及形象不在他面前變成潑婦,她只得將話忍了下來。
「艾先生,你的咖啡,午餐要在家里用嗎?」她倒好一杯八分滿的咖啡,照他的喜好加鮮女乃不加糖。
「嗯……好吧。」以往他是能不接觸這些女人就不接觸,避免瓜田李下,但是今天他有一些猶豫。
「真的?」阿雅一下子高興得月兌口而出,隨後又收斂的馬上答道︰「我馬上準備。」她高高興興的去叫外賣——當然,這是秘密。
「她干麼對我發火?」喜多還是想不通。
艾默棣嗆笑了一下,「她可能對早上的事還介意吧,你要不要喝咖啡?」
「好。」
她應聲好又沒動手,好像很習慣于別人的服務,所以他這個大老板只得親自倒好咖啡端到她面前,
喜多接過來,啜了口就開始嫌棄,「好難喝喔,沒加糖。」
拿過糖罐,她糖加了一匙又一匙,甜得教他看了牙齒也發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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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餐很棒,如果不要那麼油,味精不要加那麼多的話會更棒。
「你們很厲害耶,一下子就做出那麼多菜。」喜多很捧場,也不吝于夸贊。
橢圓餐桌,他們四人各佔一方,難得的聚餐,阿雅和小薰好心情的當作她不存在,雖然她不時出聲,讓人很難去忽略她。
「艾先生,請試試看這個,我特別弄的。」小薰特別為他淋上醬料。
阿雅也不甘示弱頻頻勸食,自己反而吃得很少。
艾默棣實在有點後悔,這頓飯吃起來一點都不自在,三個女人只有龔淨夏是真正的在吃飯。
「你們自己怎麼不吃,很好吃耶。不過,好渴哦——」喜多這一喊,那兩位女性同胞雙雙拋白眼給她。好吧,最起碼這餐飯是人家燒的,她就為大家服務一下飲料好了。
跑進了廚房,沒三分鐘她又生氣的跑回來。
「我要的東西呢?為什麼冰箱里都沒有?」
她們沒人理她,艾默棣問道︰「什麼東西?」
「就是我昨天寫的采購單啊,你不是說她們會負責去買?」喜多一副他欺騙她似的指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