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沒發生事,讓小姐失望了。記住!苞男人獨處一室,會發生這樣的事——」瞪著他突然靠近的臉,她知道他又要像白天一樣吻她!
她突然不想逃,白天經歷的暈眩,讓她想弄清楚,自己當時究竟是怎麼回事?
四只眼楮近距離對望著,終於,沈子熙輕笑一聲,如對待珍寶般的輕吻著她。
男性的氣息在鼻端擴散,這種親密的誘惑,讓她全身忽然敏感起來。
「眼楮閉起來,感覺我,」磁性的聲音輕輕誘哄著。
聞言,她倔強的睜大雙眼。但是,他在她身上游移的雙手,雖然隔著層層衣物,卻可以讓她清楚的感覺到他雙手的力道、手心發出的熱力……光是這樣的撫觸,她就幾乎招架不住,神志有些模糊了,迷蒙的雙眼不由自主的闔上。
「那天在客棧,我就想這麼做了!」他對著如珠貝般光潔的耳朵訴說著,合著像珍珠般的耳垂輕輕輕哧咬著,惹得懷中的嬌軀,一陣輕顫。
白天吻過她之後,他滿腦子都是她的身影。馬上就要和她成親了,泛出心底的興奮,比起當年初次娶親時,更勝數倍!
想到即將到來的婚期,他乾脆放縱自己的手推開佳人衣衫,唇順著修長優美的頸子哧咬而下,感覺柔膩光滑的肌膚熨貼著自己的美妙觸感。
他高興的發現,握住的豐盈並沒有被層層裹住,隔著一層菲薄的衣料,手中的觸感比想像中更柔軟、更有彈性,更讓人血脈僨張!
沉溺在莫名快感中的公孫鳳倏然覺得胸口一陣涼意,原已迷糊的腦袋立刻警鐘大作!
發覺自己的衣衫不知何時已被他推開,胸前的豐盈正被他隔著貼身衣物握在手中把玩,她人止刻狠狠的踹他一腳,趁著他松手的瞬間,退至幾步以外,一邊拉攏衣襟,一邊死命的瞪著他。「你……」
「先別生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若當日我有意冒犯,我們絕對不只這樣而已。」他看著她因生氣而褶褶生光的眸子,眼底的不馴讓她更美麗幾分。
「你以為我會乖乖就範嗎?」她齜牙咧嘴的回道。
「就算不會,以男女力氣的差距,你逃的掉嗎?以你剛剛的熱情看來,我們會是一對恩愛夫妻,乖乖等著當新娘吧!若你還不走,我不介意繼續剛剛未完的事。」說著,又作勢要靠向她。
「在渭水邊相識時,我以為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氣得說不出話來,公孫鳳瞠著一雙大眼,接著拋下一句︰「我不嫁!」然後輕盈的竄出房外走人。
沈子熙嘴角含笑的看著她忿忿而去的身影,一想到她暗夜獨行街頭,立刻又追了出去,直到看到她平安回到公孫府,他才返家。
他本已一身疲累,但是一看到她,所有的倦意全消。
罷剛只想逗逗她,但是一踫到她,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幾乎統統消失。想起方才手底撫過的豐盈,心里隱隱的波動著……
這幾年來,行走西域,遇過無數佳麗!論美貌,嬌妍秀麗勝過中原美女,論體態,玲瓏有致;加上生性熱情大膽,想要不沉溺其中也難。而生意來往的商人,也有一些想嫁女兒攀交情的。
但即使對方再怎麼貌美如花,他一律用妻子慘死、哀慟未愈委婉拒絕。
現在,卻亟想迎娶一個不想嫁給他的小女孩!
只要一想到她,胸口就漲滿溫柔,心中洋溢熱烈情感,莫非這就是情愛滋味?那她對自己……
沈子熙想起她臨走前拋下的話,對著隔壁的小房間喚著︰「福全,你在嗎?」
「大少爺,我在。」
「明日開始,麻煩你跟著公孫家的小姐,她大概會扮男裝出入,看她做些什麼、到哪里去?必要時協助她也沒關系,只要知道她的行蹤便成。」
「是,大少爺,小的知道了。」
***
晨起的公孫鳳,正對著鏡子發呆。
就這麼出嫁嗎?昨日被他吻了兩次,吻得她頭昏腦脹,連身體都被他輕薄了去,這下,似乎連不嫁的理由都沒有了。
雖然對他並無惡感,可是對這趕鴨子上架的婚姻,她不甘心也不服氣。
一旦出嫁,成天就得忙著生育兒女、照顧家庭,想要四處游玩、自由自在過日子的夢想,統統都只能丟到渭河里。
這個時候,她最羨慕龍弟,即使娶妻,也照樣可以過自己習慣的生活。
鮑孫鳳嘆息的閉上眼楮。似乎還可以感受到他的手在身上游移的溫暖,厚實的唇也像還覆在自己嘴上般……
自己這麼可口嗎?為什麼他一改初識那日的有禮,對自己又啃又咬呢?
本想問他妻子的事,結果一句都沒問就落荒而逃,想來就泄氣。
抬頭瞥見銅鏡里的頸子上又紅又紫的痕跡,不禁納悶哪來的蟲子這麼毒?
端著熱水進門的春兒笑著說︰「小姐今天起的真早!」走近一看,寢衣遮不住的白膩頸子上紅痕斑斑,春兒見多識廣,當然知道這是什麼痕跡,當場敝起公孫鳳來,「小姐!你昨夜跟誰在一起?發生什麼事了?怎麼辦?萬一沈家人知道了,鐵定毀婚!小姐,要出嫁的人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
「春兒,你說了這麼一大串,到底在說些什麼呀?」公孫鳳莫名其妙的看著近乎捉狂的春兒。
「小姐,你被人吃了都不知道?」
「被誰吃了?」心里隱約知道春兒指的是什麼,她還想狡辯。
「請問你昨夜去見誰了?」
「沈子熙。」
聞言,春兒舒了一口氣,「還好是姑爺!還說你們沒怎樣,那小姐你脖子上的痕跡哪來的呀?」公孫鳳生平第一次漲紅了臉,還說不出話來。
「小姐,你們再過幾天就要成親了,何必如此猴急呢?」
「誰猴急了?是他捉著我不放,猛啃人家的嘛!」
「是嗎?」春兒眯起了眼楮,笑著問︰「那麼,他在哪里捉住你的呀?」
「他房里啊!」一說出口,立刻驚覺到說錯話,一張俏臉紅似火燒。
「還說不猴急?」
「不是啦!我是去找他商量如何解除這樁婚事,沒想到他不但不肯,還對人家又親又咬的。」
「小姐,如此看來,未來的姑爺娶定你了,你乖乖等著當新娘吧!」
「我不想嫁!」
「都這樣了,沒有別的辦法了。」春兒指著她的脖子。
「有這麼嚴重嗎?」
「這樣還不嚴重?難道要等女圭女圭出來了,才算嚴重?」
「啥?女圭女圭?這樣會有女圭女圭?」
「反正你出嫁前,夫人會教小姐。不過大概不用教了!」
「春兒,他弟弟說他深愛已死的妻子,我就這麼嫁給他,不太好吧?」
「不會呀!人已經死了,不會跟你爭寵的,小姐多慮了。」說話間,春兒已將她梳妝打理完畢,抿著嘴,一臉笑意的離開繡房。
鮑孫鳳還愣在銅鏡前,不知如何是好。她沒想過,自己竟會越弄越糟,明明知道前頭有坑,還傻傻栽了進去……真是非嫁不可了嗎?
***
沈家送來大批聘禮,下聘的隊伍長長的繞過幾條街,鑼鼓喧天,長安城里,人人爭看熱鬧。
鮑孫鳳混跡人群中,听到有人在議論——
「城南沈家今天下聘呢!听說十二樣大禮,樣樣考究精美,給足了新娘子面子呢!」
「咦,沈家大公子的媳婦早逝,是那位大公子訂親嗎?」一位似乎熟知八卦的大娘說。
「是啊!吳侍郎家還是一天到晚放話,要他對他媳婦的死負責呢!」又一個八卦傳述者。
「現在的新娘子是哪家的閨秀?」年輕的姑娘羨慕的問。
「是公孫家小姐……」人聲吵雜,下文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