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是執行總裁,她翻翻厚達三十頁的報價單這麼一大筆交易。但你的權限能有多大?」很懷疑他真的有權決定
「很大。」尼克信心滿滿的回答。
「大到足以決定是否接受‘秦氏’的訂單?」劉宇焉乘勢反問,只听見電話那頭傳來長長的口哨聲。
「潔西卡,你的胃口果然還是這麼大啊!」對方笑開。「你知道你所說的那筆訂單金額有多大嗎?」
「七百萬美金,折合台幣大約兩億四千萬左右。」劉宇焉快速地算了算,這筆交易說大不大,說小不小,若能順利完成,也算小寶一件。
「怎麼樣,你到底能不能決定?」劉宇焉進一步逼尼克,心里已經開始盤算秦嘯文灰頭土臉的樣子。她一想到他啞口無言的模樣就興奮,真希望他被悔恨的?目水給淹死算了,居然敢指責她一事無成。
劉字焉靜靜地等待對方回答,而美國那頭的尼克也沒閑著,正動腦筋該怎麼乘機勒索,嘗到他老早以前就想嘗的甜頭。
原則上這筆訂單,公司早早就決定交給「秦氏」來做了,差只差正式簽字。只不過最後簽字的人是他,他若不簽,公司也無可奈何。只是他看不出來有任何否決的理由,「秦氏」的組織健全,財務結構穩健,要正常供貨絕對不成問題。
也就是說,除非有外來因素干擾他的決定「秦氏」這筆交易是接定了,就算潔西卡不開口訂單也一定會落人「秦氏」的手里。
尼克心知肚明這一點,但表面上卻不提,他想了她好幾年,當然得乘機撈點油水,尤其他又看得出她急切需要這張訂單。
「我可以幫你這個忙。」沉默了好長—段時間,尼克才給劉宇焉答案。
「謝謝你,尼克,我會感激你一輩子。」她想要的東西,劉字焉的嘴巴立刻甜得跟糖嘴子蜜。
「感激就不用了,潔西卡。我是個商人,喜歡比感激還具體的東西。」尼克雖然也喜歡蜂蜜,但他知道她的蜜有毒,寧願要別的好處。
「什麼東西,尼克?我還以為你說要幫忙,」劉宇焉甜蜜的口氣絲毫未減,心里多少有所盤算。
「我的確是在幫忙呀,潔西卡。」電話那頭的尼克說得無辜。「我幫忙你敲定這一筆七百萬元的交易,但你總不能不給我一點甜頭,否則我這宇會簽得心不甘情不願,甚至還有臨時更換廠商的可能。」
換句話說,他正在威脅她,如果她不給他「一點甜頭」,他就不會簽字,她的嚇人計劃自然也不會收到任何效果。
「好啊,你想要什麼樣的甜頭?」劉宇焉嬌滴滴的問尼克,心里已經幫他說出答案,他要的東西再簡單不過——她的身體。
「一夜風流。」尼克的用詞稍為文雅些,但意思一樣。
「我想這對你來就應該不會太困難才對。」他又低笑了幾聲補充上這麼一句,仿佛她有多似的。
「我懂了,原來你是想追討以前要不到的東西,這當然沒什麼困難。」劉宇焉也不給他好過的調侃他。「我答應你的條件,你有本事就來拿。」
她答應的十分輕松,因為她不認為他真的會千里迢迢跑來台灣,只為了和她共度一夜。
「這可是你說的,等我有空,我一定會要你實現諾言。」尼克笑嘻嘻的吞下劉宇焉的承諾,她一點都不引以為意。
接下來的幾分鐘內,兩個人又在電話中哈啦了幾句,你來我往閑便把一筆高達七百萬美金的交易敲定,然後各懷鬼胎的掛上電話。
美國那頭的尼克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準備騰出時間到台灣,要回高中時代就該得到的東西。
台灣這頭的劉宇焉笑容也不遑多讓,心里頭想的全是當秦嘯文知道她做成這筆交易,會有多驚訝。
她笑得很甜,強烈期待那一刻來臨,殊不知另個驚喜,已經悄悄地朝她而來。
她終于見識到另一個驚喜,而且極度地不歡迎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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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陽光普照,雲淡風清,劉宇焉的心情好得不得了。她翻開一整天的行事歷,逐條瀏覽了一番,等她確定上頭再也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和秦嘯文有約時,連忙笑逐顏開,暗地里恭喜自己的趕人政策奏效,現在他身邊一只女蒼蠅也沒有了。
老實說,她很驕傲。除了小學三年級時曾遭遇到的頑強對手,她幾乎是打遍天下無敵手,每一個喜歡上秦嘯文的女人都被她以各種手段嚇跑,他的前任女友就是一例。
一想起秦嘯文慘遭猴吻的前任女友,再想起兩天前順利完成的大筆交易,劉宇焉的心情頓時大好,做起事也格外勤奮,趁著秦嘯文不在辦公室的時間,她得把一些資料重新整理好才行。
拿出抽屜里所有文件,劉宇焉一張一張的重打,一張一張的訂正上坦些都是這兩天才弄亂的文件,必須盡快處理。
她相當專心的工作,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她足足花了三個鐘頭的時間,才把弄亂的一切重新整理好,然後又放人抽屜,等待適當時機發送。
她看看表,無聲地吹了個口哨。都快兩點了,她居然還沒吃飯,可見她工作有多努力。
劉宇焉決定好好犒賞自己一番,于是她合上抽屜,推開椅子,打算找家不錯的餐館,好好祭一下五髒廟。
她才剛拿起皮包,不料這個時候麻煩來了,她桌上的電話居然又響,這回是內線。
「副總辦公室。」她拿起話筒流利的應答。
「劉秘書,請問副總在嗎?」總機的反應也相當老練。
「不在耶,有事嗎?」她心不在焉的回答,心里頭想的是待會兒要選哪家餐館,哪家餐廳的餐點又比較好吃。
「是有點事。」總機的話氣怪怪的。「大廳這里有一名女警官說要找副總,我不知道該不該讓她上樓……」
女警官?
「這位女警官有沒有說她找副總有何貴干?」一听見來人的性別,劉字焉的預警系統立即啟動,飛快的追問。
「呃……劉秘書,你請稍等,我問一下這位女警官。」
總機挪開話筒與對方交談,電話這頭的劉宇焉听不清楚她們在說些什麼,不多久,總機再一次拿起話筒。「劉秘書,這位女警官說副總有兩樣重要的東西寄放在她身上,她要親自還給他。」
秦嘯文有重要的東西寄放在—名女警的身上?這可奇了!他什麼時候勾搭上女警?她居然渾然不知,莫非她的情報網路出了問題?
「請她上來。」劉宇焉通知總機,決定好好會一會,這位半路上殺出來的程咬金,發誓絕對要讓她知難而退。
她放下皮包,兩手抱胸靠在辦公桌的邊緣,等待挑戰者出現。調閱過去對手的紀錄,她還沒遭遇過女警,實在蠻好奇的。
劉宇焉徑自猜想對方是圓還是肩。幾分鐘後發現對方既不圓,也不扁,身材可說是秣縴合度小適中,窈窕得令人討厭。
她靜靜看著長相中等的女警踏人她的地盤,覺得她有些面熟。對方卻完全不認得她,只是張大嘴,瞳大了瞳孔打量著她,驚訝的表情,仿佛她不是人似的。
白痴,她又不是男人,干嗎看她看得這麼入神?
「我是秦嘯文的秘書,請問你找副總有什麼事嗎?」不屑地輕撇了一下嘴角,劉宇焉率先發言,態度驕傲。
可惡,這是什麼態度,長得漂亮很了不起嗎?
「我是他的小學同學,找他有些私事。」來訪的範瓊文凶悍的程度也不遑多讓。所謂「輸入不輸陣,輸陣臉難看」,既然對方高傲,她當然也不能被比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