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誰都不可以接近他,他是我的!」
劉宇焉橫眉豎眼的對著圍成一圈的小女生放話,扣緊秦嘯文的手臂比手銬還可怕,嚇得現場的小女生是敢怒不敢言,個個哭得像水龍頭。
「嗚……嘯文……」
「嘯文被……被搶……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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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小學三年級開學第一天的悲慘結局。
面對往事,秦嘯文的確很有大哭一場的沖動,原本他以為可以逃過一劫的人生,居然在十六年後又轉過彎來捉弄他,而且主角還是同一個人。
收起殘破的記憶,秦嘯文算是認了。現在他不敢奢求報當年之仇,只希望劉宇焉這顆大災星盡早滾離他的人生,還他一個清靜,他就很滿足了。
不過,那很難,光看她表情就知道。劉宇焉的表情說明了她一點離去的意思也沒有,而且不打算為自己桶出來的婁子收拾殘局。
算了,忍一時海闊天空,免得氣壞自己。
秦嘯文鎮定下來,告訴自己總有出頭的一天,或許小災星明天想到就辭職不干了,沒有氣死自己的必要。
他坐下來打開電腦,在等待屏幕亮起的同時想起今晚的約會,心情頓時好上許多。他不是公子,也沒他二哥的怪癖,但他很受女孩子歡迎卻是個不爭的事實,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
屏幕上閃爍的光芒立即吸引他的視線,他瀏覽EMAIL,在一團混亂中看見一串紅宇,他好奇的打開一看,差點沒被信中的內容慪死。
「劉宇焉!」秦嘯文朝她大吼,而她照例挑眉。
「又怎麼啦?」劉宇焉只好將剛拿出來的指甲剪又放回去,一臉嫣然的看著他。
「這是什麼?!」他用力的將屏幕轉向她的位置她解釋清楚。
劉宇焉定神一看,偏了偏頭,覺得他很奇怪。
「英文呀,你看不懂?」她說。
看得懂,怎麼可能看不懂?整整一篇由血淚交織而成的英文信中只寫了三個重復的字︰ILOVEYOU,恐怕連幼稚園學生都能懂,而他早就從幼稚園畢業了。
忍耐,秦嘯文「堅定」的告訴自己,忿忿地轉回螢幕,試著不被她過于無辜的笑容氣死。你敢打賭,這封愚蠢的信一定又是哪個迷戀她長相的笨男人用來求愛的工具,是不小心寄錯信箱而已。
他繼續查看信箱邊看表,七點多了,該準備下班回家了,他今晚還有約會,得先回家梳洗一番才行。
「副總,這邊有你的一份傳真哦!是從日本傳來的,你要不要先看一下?」劉字焉甜甜的聲音在他即將關上電源,回家沖澡趕赴約會的時候傳來,逼得他不得不暫時停止關機的動作,接過傳真。
「剛剛為什麼不拿給我,現在才拿……」秦嘯文的抱怨在看清傳真上的字後倏然止住,頓時變成了啞巴
"如果貴公司不在今晚十二點以前完成一切報價及其必要手續,本公司將取消原先的約定,考慮接受其他公司的報價。"
他確定傳真上的日文是這麼說的,而那份報價早該在幾天前就傳去日本,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
很顯然的,這又是劉宇焉搞的鬼,目的只有天曉得。
「這份報價連同其他文件。不是早該在幾天前就傳出去了嗎?」
「咦,是這樣嗎?」劉宇焉咬唇沉思,一點也想不起來有這回事。「我不知道耶!你一下子交給我好多文件,我東傳西傳,全照您的吩咐去做,至于怎麼弄丟的,我也摘不清楚……」
她的話還沒說完,秦嘯文的臉已經黑了一半。
弄丟了?他花了一個月的時間才做好的計劃就這麼不見了?他的生意到底還要不要做?
「去給我找出來。」他幾乎咬斷舌根的鐵著臉威脅,兩手已經做出掐人狀。
「在還沒找到東西之前不準下班,不信的話你可以試試看我會不會掐死你。」有力的十指握得嘎嘎作響,證明他不是開玩笑,笑岔了劉宇焉。
「可是,我不會日文。」她無辜的說,這是她最有力的護身符。
「不要緊,我會陪你。」他才不會輕易放過她。
「可是,你還得赴的。」她再搔他的癢處這才想起苦苦等候他的佳人。
完了,又得爽約,玫玲不生氣才怪。
「不干你的事,你快去找資料!"秦嘯文
他氣得猛踢桌子,惡狠狠的卷起衣袖加入尋找磁片的行列,在翻箱倒櫃的同時不經意被劉宇焉擺了一道,度過了狼狽的一天。
她就說嘛,秦嘯文那愣頭愣腦的笨蛋怎麼可能是她的對手,沒三兩下就得棄械投降了吧!
翻閱資料的劉宇焉心情好得不得了,將手上的文件一一過濾,等確定—切正確無誤之後才差人用DHI寄到國外去,暗地完成任務。
這才是真正的她!
英文說不好,拼字老出錯,還弄不清地理時差的她其實只是掛著一張面具,擁有商業、經濟雙學位的她怎麼可能會笨到連傳真都出錯?這一切都是假象罷了,目的是引起秦嘯文的注意,連帶成功絆住他,讓他無法赴的。
一想起昨日的即興演出,劉宇焉免不了得意。秦嘯文那個呆頭鵝真的以為她不懂日文,殊不知她的大學室友正巧就是日本人,四年听下來想不會都難,更何況她又曾選修過日語課程。
不過,秦嘯文手忙腳亂,額暴青筋的窘況並沒帶給她多大滿足,原因不外是他那該殺的新任女友,她不得不說那女孩的耐心真是好極了,就跟小時候那群小女生一樣,她還記得小學三年級的那個時候——
「走開,不準接近嘯文,他是我的!"
打贏了架的劉宇焉囂張的霸著秦嘯文不放,他走到哪兒,她就跟到哪兒,一點空隙也不留的死纏爛打,還象只噴火龍對著身後的小女生咆哮。
「你不要臉!」講話的小女生顯然是秦嘯文的忠實擁護者,卯起來和劉宇焉杠個沒完。
「誰說嘯文是你一個人的?你沒來之前他都跟大家一起玩,你來了之後,他就不能跟我們一起玩了!」小女生越想越傷心,表情也越凶。
「把嘯文還給我們,把嘯文還給我!」小女孩叉腰怒吼著討回公道,底下的蓬蓬裙象朵花一般刺眼,看得劉宇焉心情相當不爽。
討厭的小花痴,以為裝成一副小鮑主樣她就怕了嗎?才怪!
「還給你?好啊!」劉宇焉也凶得很,卷起袖子撂話。「如果你敢跟我單挑的話,我就把嘯文還給你。」
換句話說只要打贏這個小野人,她們的王子就有被釋放的希望,再也不必單獨身陷在惡人監獄里。
小女生吞吞口水,決定挽起細致的洋裝當一天的野人,心里打著秦嘯文不會坐視不管的主意,正好一舉引起他的注意,打敗其他競爭對手。
「單挑就單挑,誰怕誰?」小女生決定豁出去—了,反正王子不會見死不救。
小女生的如意算盤是打得很好沒錯,沒想到劉字焉卻技高一籌,露出一口晶亮的鋼牙,頂著下巴支開她。
「我們去外面打,在教室里打架老師會跑過來勸架,不好。」她又不是傻瓜,老師最疼的就是像她這種穿洋裝的小鮑主,要是被老師發現了,只有吃悶虧的份。
「可是……可是……」小女生邊說邊看了王子一眼,期待他會來救她。無奈秦嘯文還是沒有反應,一副人生已經了無希望的模樣。
好可憐哦,她們的王子。
所有的小女生都忍不住嘆息,但沒有人敢向劉宇焉這不知打從哪里來的野蠻人挑戰,只有穿著洋裝的小鮑主敢勇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