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再愛他嗎?這個問題就跟問魚需不需要水一樣可笑,如果她能夠停止愛他的話,今天她就不會來這里找他了。
勝穎琦搖搖頭,看著他這個不懂愛情的傻瓜。
「你很傻,你知道嗎?」她的淚越掉越多。「你叫我離去,不如折斷我的翅膀,少了你的愛,我根本飛不高。」沒有他的陪伴,飛到天涯海角都是枉然。
就和關以升一樣,少了她在他身邊提醒他的良知,他的靈魂也會往黑暗的深處墜落,永遠也無法得到救贖。
他們是一體兩面,他卻傻到放手任她獨自品嘗孤單寂莫,幸好現在還不算太遲。
「既然如此,勝穎琦小姐。」他執起她的手誠懇的請求,渴望的心情全握在掌心里頭。「你願意接受我的愛,拯救我的靈魂一直陪我到老,甚至到下一個世紀嗎?」
得認真的口氣,最緊張的表情,就和傷她時一樣不可饒恕。她應該說不、說你去死,但她的嘴角卻相反的掛著笑意,毫無招架之力的點頭答應。
「我不可能陪你下一個世紀。」她故作思考狀,差點把關以升嚇暈。
「但我可以答應拯救你的靈魂,因為我是一名優秀的社工嘛。」在他還沒完全倒下之前她趕緊補充,這才救回一條人命。
欠人修理的小妮子!
「我以為你早已經升格成心理咨詢師。」關以升笑著搖頭,一顆忐蕩的心終于可以放下。
「才怪!」她孩子氣的做個鬼臉。「我還是——」
「比較喜歡當社工!」關以升陪她一起把話喊完,然後相視而笑。
「原諒我。」他突然再次抱住她,吻她的唇,她的卷發。深深吸入她的體香。
「我發誓再也不會吃醋或獎名其妙的發脾氣。」雖然不容易,但他會試著去控制白己。
遲來的保證總比沒來好,但她的心卻忍不住抽痛起來。
「我原諒你,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就原諒你了。」得到他的保證,勝穎琦反而笑著哭了,微笑浸濕在淒掠的笑意中,教人看了好不心疼。
「你一定無法體會,三年前當你指責我是妓女的時候,我有多心疼,至今我的心仍在隱隱作痛。」她越想越難過,眼淚越掉越猛,終至不可收拾。
「我不是因為那些老人才把自己給你的,從來就不是!我答應你的要求是因為我愛你,想完成九年前第一眼觸動的感覺。然而你卻這樣指責我,這樣傷我!」若說一點都不在意,那是騙人的。沒有人在付出所有之後,還能微笑忍受辱罵。曾經,她以為能夠遺忘,直到再一次看到他的臉,踫觸到他的身體,她才發現痛楚從沒消失過,只是深埋而已。
「對不起,小琦。」關以升再一次擁住她,任她無意識的拳頭一卷一拳打在他的胸膛上。
「對不起……」她捶痛了他的心,也捶痛了他的靈魂,然加壯憑他再怎麼痛,也比不上勝穎琦所受的傷害。
他傷了她,以最殘忍的方式,如今,憤恨的拳頭正一拳一拳敲在他身上,他只能以自己的身體為她療傷,並祈求她能夠盡快痊愈。關以升的祈求很快得到回應,勝穎琦終于打累了,疲憊得再也擠不出任何一滴的力氣,只得氣喘吁吁地的倒在他懷里,任他輕揉。
時間就在彼此無言的傾訴傾訴中流逝,一直到勝穎琦輕柔的聲音響起,才打破這寧靜的時刻。
「好好抱找一次行嗎?」她悶在關以升的懷里說過,他還以為他听錯了。
「我只想听到兩顆單純的心,跳動著相同的頻率,所有的憤怒和誤解都隨之而去。」她累了,遺忘並不容易,仇恨卻更難,長達九年的思念教會她原諒的道理,凡事都該及時把握,千萬別讓過剩的自尊心妨礙彼此成長的空間,只會得不償失而已。
面對她的寬宏大量、關以升不知道還能說什麼,就讓行動代替他不擅長的言語,直接表達出來吧!
抱起勝穎琦柔弱的身了走進房間,他將她擺在床的正中央,也擺在內心最重要的位置。他不只一次幻想同樣的場景,卻只能在夢中抓住錯失的身影,于夜半醒來時深深刻嘆息。
他小心翼翼的放下她、像是對待一樣稀世瑰寶般珍惜;然而落陷的床鋪很快便引發潛藏了三年的熱情,彼此都忍不住地喘息起來。
「小琦,我——」他想道歉、想贖罪,卻被一大片溫暖的掌心擋住.個讓他把話說完。
「噓,別說話。」她柔聲地警告,不想再听到「我錯了」之類的廢話。
「如果你有時間道歉的話,倒不如想想看該怎麼取悅我,我很難被說服的。」她偏過頭來看他,輕藐的表情嚴然是一張最有力的戰帖。
「哦,有多難?」他眯起眼接下她的挑戰。
「很難。」她笑著調躲過他伸出來的手臂,這沒品的男人打算打她的庇股屈打成招,她才沒那麼輕易投降呢。
「我要求三次高潮,而且中途不能休息,你還得負責讓我尖叫。」她故意說來嚇他,沒想到反而嚇到自己。
「所請照準。」他拽個二五八萬的答應。
「你死定了,準備接招吧!」
他的話才剛落下,沉重的身體接著撲上來。勝穎琦尖叫著跳開,還沒來得及下床就被逮個正著,硬是被關以升拉進懷里,還兼搔癢。
「我錯了,我投降,」她邊笑邊哀求。「不要再搔下去了,癢死人了!」
盡避她苦苦哀求,狠心的敵人仍是痛下毒手,拚命的搔她的胳臂窩,發誓非整死她不可。
「沒那麼容易。」他可舍不得游戲這麼快結束,他的玩興正高。「你才說過要一次高潮的,記得嗎?」
「不……不用了!」她笑到喘不過氣來,她最怕人搔她癢了。「一次就夠了,沒有也可以,只要你肯放過我,大爺!」她可憐兮兮的求饒,完全不復方才的氣焰。
「不行!」關以升果斷的拒絕。「我堅持要三次,四次也可以,就是不能放過你。」他像某些小說中描述的殘酷貝勒爺般奸笑,表情極為。
「饒了我吧,大爺!」她也十分配合的尖叫,只差「啊、啊」的婬叫聲就更像可憐無依的小甭女了。
「認命吧,姑娘。大爺會好好疼你的!」
沉入的床墊和淒厲的笑聲,在關以升這句玩笑話中攀升到最高點。一直到
勝穎琦幾乎笑到快不行的時候,他才住手,等她恢復正常。
原本輕松的氣氛一下子轉為濃烈,在關以升認真的眼神下正式宣告游戲結束,開始另一個更嚴肅的人生。
「在我們上床前,我希望你能答應我一件事。」他執起她的柔荑親吻,將心意印在手背上。
「哪一件事?」她的心卜通卜通的跳,多少感染一點他的認真。
「接受我的求婚。」他嚴肅地請求。他向她求婚,這是真的還是假的,她是不是在作夢?
勝穎琦眼眨也不眨的看著一臉認真的關以升,以為自己身在夢中。他剛剛是說過,希望她能拯救他的靈魂,陪他到老,但婚姻……
他真的要給她一直夢想的東西-一他的戒指?
「你願意嗎?小琦。」她怎麼一直不說話,是不是還不肯原諒他?
「你願意嫁給我,讓我發誓對你一輩子忠貞,永遠不再看任何女人一眼嗎?」關以升緊張到一顆心都快掉下來.她的表情好怪.好似時針一下子轉不過來,遠停留在恍惚之中。
勝穎琦的確還停留在恍惚之中,這一刻就像灰姑娘的魔法,既神奇又令人興奮,教她怎麼回答。
他用的是「我」字,而非要求她忠貞。他確實學到教訓了,已經開始懂得謙卑的可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