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她也毋需煩惱這個問題,她好笑的想。只有和劉宇剛在一起的時候,她才會開放自己,顯露出最真實的一面,其他時刻,在別人的眼里,她仍是當初那位冷靜自抑的好秘書,絲毫嗅不出瘋狂的味道。
她繼續躺平,動也不動的等待落日從海平面退去。夕陽余暉好美啊,不過陰影好像多了點,多到完全擋住她的視線,如果陰影能往右移動一下,那就更好了……
陰影?!
雨楠倏地撐起身體,注視著那片陰影,制造陰影的罪魁禍首就站在離她不到一公尺的地方,臉上還掛著無賴的笑容。
劉宇剛,竟然是他!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里?」她驚訝的眨眨眼,平穩的心不爭氣的狂跳了一下。
「織敏告訴我的。」他大方的出賣朋友,一點愧疚感也沒有。
那個叛徒!她就知道,不該跟織敏借別墅的。
「找我做什麼?我已經把戒指還你了。」她站起來拍掉身上的沙,沿著海岸線行走決心不理他。
「我知道。它還躺在我的褲袋里。」他笑笑的跟在她的後面,小心翼翼的和她保持好一段距離。
「我絕不戴回去。」她很有骨氣的撂話。
「我沒要你戴。」劉宇剛的回答出人意表。
聞言,雨楠倏然停下腳步,不可思議的瞪著他。
「那你還來!」不懂女人心的大混蛋!虧她的心還狂跳了一下,原來是自作多情。
「沒辦法,公司的同仁一致推派我來,要求我一定要把你帶回去。」他說得一副心不甘情不願的樣子,也學起她猛踢沙粒,氣壞了雨楠。
「為什麼他們一定要我回去?」她邊說邊轉身,決定繼續走她的。
「因為他們已經不堪典獄長的虐待,威脅我再不找回他們的救星就要越獄。」他暗自竊喜,織敏的教戰手冊還真是管用,一步一步來果然是對的。
「叫他們找別的救星,就說聖女貞德已經為國捐軀了,沒辦法再救他們。」她才不上當,這八成是他編出來的謊言。
「恐怕不行。」他明快的拒絕。「我這個超強低氣壓只有你鎮壓得住,他人一概失效。」
他半是玩笑半是認真的口氣讓她忍不住回頭停了下來。
他是說真的嗎?他的意思是,只有她能冷卻他火爆的性格,將他和冰點融合?
她……才不相信他的鬼話,但是她的意志好像漸漸融化,再也強硬不起來。
「說得好听!」過了一會兒她冷哼出聲,行走的腳步依舊,速度卻已緩和許多。
劉宇剛悄悄的跟上去,看得出她已經動搖,趕忙進行第二步驟。
「你來的目的就只是為了同事的請托,一點個人因素也沒有?」她氣極的問。如果他敢回答YES,她一定揍他。
「當然不是。」他終于逮著機會進行教戰手冊第二招哀兵政策。
「我來的目的,是要找回我失落的新娘,希望她看在同事的份上,能原諒我的過錯和我一起回去如期舉行婚禮,給大家一個HappyEnding。」俊朗的臉上掛著懺悔的笑容,厚臉皮的程度可見一斑。
她很想原諒他,和自己渴望的心戰斗太累了。但她一想起他指責她的樣子,她的心就軟化不下來,立志要給他一點顏色瞧瞧不可。
「婚禮已經取消了你自己說的。」她恨恨的補上最後一句,不打算就這麼原諒他。
「不,婚禮還是照常舉行,只等新娘回來穿上結婚禮服,其余一切OK。」他死纏爛打,加快腳步追至她面前,以螃蟹走路之姿力挽狂瀾。
「你妄想!」她停下腳步怒瞠著他。「你別想我會像織敏書中的女主角那麼輕易投降,我不會原諒你的。」對,女人要有志氣,盡避她再怎麼想念他的擁抱,也不能不戰而敗。
望著她倔強的小臉,劉宇剛重重的嘆了一口氣,祭出教戰手冊最後一招。
「好吧,那我向妳下跪好了。」他沒轍了。「是我誤會你在先,只要能取得你的諒解,要我跪一萬年都無所謂。」
男兒膝下有黃金,更何況是他這個從不懂屈服兩個字怎麼念的現代貴族?原則上她是不會相信他的鬼話,可是當他真的開始彎下膝蓋時,她錯愕的發現到,他竟然是玩真的,不是一時心血來潮說說而已。
她二話不說的飛奔過去,趕在他的膝蓋落地前和他一起跌入柔軟的白沙中。他太驕傲、太灑月兌,不適合如此謙卑的動作,那不是劉宇剛,不是她心中的老鷹。
「捉到妳了。」劉宇剛賊兮兮的摟著她的腰輕笑,雨楠這才發現自己上當了,氣得猛捶他。
「你又騙我,還說要下跪!」她死命的掙扎,恨死劉宇剛。
「我沒有騙你。」他嚴肅的搖頭。「我是說真的,如果你要我下跪的話,我就下跪,絕沒有第二句話。」
真的嗎?如果她要他跪,他便跪在這里一萬年,真到她原諒他為止?
真糟糕,她內心好像有某部分開始崩落,而且越陷越大,幾乎傳遍全身。
「你這個該殺的壞蛋!」她不由自主的猛捶他的胸膛,為自己的落敗找借口。「你明知道女人最受不了這種話,還故意拿來哄我,教我不原諒你都不行。」美麗的淚珠掉落在被晚霞染紅的沙粒里,也掉落在劉宇剛的掌心之中。他知道最壞的一刻已經過去,剩下的是安慰被他弄傷的心。
「對不起,我是笨蛋,你打我好了。」雖然早就被捶過了,他還是自行負荊請罪,免得到時她又後悔。
雨楠倒也不客氣,兩個右直拳差點打中劉宇剛的眼楮,最後還是被他閃過了。
「提醒我千萬別帶你去俱樂部打拳,你有揍人的天賦。」他苦笑;能被她欺侮的地方他都領教過了,這女人儼然是朵野百合。
「不高興的話你可以立刻松手,我不會纏著你。」她嬌滴滴的威脅,作勢要離開他身邊。
「但我會纏著你。」他箍緊她的細腰,在她耳邊低喃。「你可以罵我、踢我甚至揍我,就是不能離開我。」
「如果我一定要呢?」她面紅耳赤的輕問,心里涌起一股甜蜜的感覺。
「那我就會像牛皮糖一樣粘著你,你走到哪里,我就跟到哪里。」
也就是她一生都擺月兌不掉她的老板,非得永遠當他的秘書不可。
她笑著搖頭,算是敗給他的厚臉皮。「我應該把你的話錄起來,我想新聞界一定對這段對話很感興趣,也許可以賣個好價錢哦。」
「隨便你,反正我已經夠出名了,不差這一個!」他開懷大笑,摟住她的腰吻住她的唇,重溫失散的體溫。
這倒也是,最近她和劉宇剛是社交版的常客,她都快忘了自己原來是干秘書的。
她打開雙唇接受他的吻,摟住他的脖子將重量全權交給他處理,盡情汲取他的味道。她明白自己太快投降了,好像與當初的意願有點不太吻合,但誰在乎呢!經過了一個禮拜的分離,她才明暸「當你有想愛的沖動就去愛」這句話的真諦。心跳的確是毋需解釋的,堅持的人得到他想要的尊敬,不願堅持的人也沒有責任上的歸屬,一切端看個人的選擇。
而她的選擇是擺月兌昨天,傾倒在劉宇剛的懷里。有錯嗎?當然沒有!她只想忠于自己的心跳,為自己的反應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已。
金黃色的光線投射在他們的身上,劉宇剛和雨楠相視而笑,開始他們無聲的激情。他們飛快的除去衣物,踫觸彼此引來陣陣顫抖,他以指背輕撫著她細致的臉龐,她則以親吻他的胸膛回應他的溫柔。他申吟了一聲,不敢相信自己居然這麼快就起反應,他推著她倒下,沉重的壓力使她深深陷入沙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