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張白紙!」對方漲紅了臉大吼,把剛打開的白紙攤在邵華語的面前質詢她。
「邊也是一張空白的磁片。」她甩甩手中的磁片然後丟掉,表情和他一樣不悅。「把真正的磁片交出來,要不然就等著領死!」她掏出手槍抵住他;說明她不是玩假的。
「去你媽的!」
阿拉伯人將手中的皮箱丟向她、然後掏槍。邵華語眼明手快的閃過,長腳一踢,將皮箱踢得遠遠的,再一個回旋踢,一起踢掉他還來不及握緊的槍。
阿拉伯人一看苗頭不對,提起腳就跑,一路跌跌撞撞,撞倒了不少人,惹來一聲又一聲的尖叫。
「啊——」
「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家槍!」
邵華語跟在阿拉伯人的後面緊追不舍。拿著手槍的手異常的平穩,表情異常的凶猛,」她一定得拿到磁片才行。
「讓開!‘’她大吼。
「別擋路!」又來一個無辜的人。
在追逐中她也撞倒了好多人,仍舊不曾減緩她的速度,跟隨著阿拉伯人瘋狂的步伐沖下塔樓;一路步出塔樓,來到橋面上。
「你無路可逃了。」她拿槍指著阿拉伯人,冷靜的態度讓對方不寒而栗,他相信自己這次非死不可,但他死也不會交出磁片。
「磁片在這兒,想拿還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他拿出真正的磁片虛晃幾招,趁著她分散注意力的空隙轉身奔向橋面的另一端,教邵華語措手不及。
「該死!」這下她不得不開槍了,她非得拿到磁片不可。
她瞄準對方的背部開槍,原以為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結果卻出現一個可怕的意外教她一輩子都難以忘懷。一個年僅十多歲的年輕女孩突然跑進她的射程內,東方式的面孔上瓖著一雙清澈的大眼,一臉笑意的迎接這個意外。
不!
邵華語在心中狂吼,瞬間華芳的影像和倒下的女孩重疊。
她殺死了華芳,她親手殺死了她的妹妹!
「快叫救護車!」
不遠處響起一聲聲的尖叫聲和驚嘆聲,她卻無力挽回這個結局,甚至無法停下來觀看那女孩的傷勢,她只能逃,並且得想辦法拿到那張磁片!
在魔鬼的驅使下,她越過人群追趕前方的阿拉伯人。此時,尖叫聲再度傳來,原來是倫敦塔橋即將升起,橋面已經開始傾斜。
她像瘋了一樣拼命往前跑,而橋傾斜的坡度也跟著加大,迫使她更奮力向前,終于在橋面還沒完全傾斜前追到渾身發抖的阿拉伯人。
「把磁片給我。」她將手伸向他,看著他陡然膛大的黑眼,里面正寫著不信。
這女人瘋了!
忽地,他們一下子往下滑了幾尺,顯示出坡度越來越陡了。
他們不約而同的抓住橋面上的欄桿以免滑落,邵華語馬上趁此機會接近他端了他一腳;將他踹離欄桿,撲向前搶奪磁片。
阿拉伯人拼命掙扎;死也不肯放棄手中的磁片,她只得再賞他一個手刀,將磁片完完全全搶過來,咬在嘴中爬向欄桿。
此時,橋面上已傾斜成一個巨大的角度,阿拉伯人抓不到欄桿,眼看著就要掉下倫敦塔橋,更可怕的是從遠處傳來的槍聲音接射中阿拉伯人,將他活生生的射進泰晤士河中。
她沒空也無力理會這個殘忍的鏡頭,她很可能是下一個送死的倒楣鬼,如果威爾集團打算犧牲掉她的話。
幸好,她口中的磁片救了她,橋底下立刻傳來一個宏亮的聲音大聲喊著——
「跳下來!」
吊在欄桿上頭的邵華語低下頭來看著底下的小黑點,認出那是一般體積龐大的游艇,至于上面站著的人則無法看清,距離太遠了。
「快跳!」底下的聲音次吼,她幾乎可以確定那是威爾集團派來接應她的人。
她閉上眼楮深呼吸,然後睜開眼楮往下跳,在空中打了幾個圈後安然的落在白色的游艇上,教游艇重重的晃動了一下。
「干得漂亮!」丹尼爾的服中淨是贊賞;貪婪的意圖全寫在臉上。
「你的身手真是了得,膽子也夠大。」世界上大概找不到幾個敢從四十公尺的地方跳下的女孩吧。
「謝謝,我有個好老師。」她將口中的磁片交給他;明白自己已經通過試煉。
「維陰斯呢?」她突然想見他,好想、好想!
「他……」丹尼爾的服中閃過一道不甘心的光芒。
「維陰斯呢?!」她抓住他的領口大吼,眼中的挫敗表露無疑。
「他沒來。」丹尼爾反抱住她,在她耳邊輕喃︰「忘掉他吧,他不過是我父親的義子,說穿了不過是一粒棋子,哪有什麼前途可言,不如跟我吧!我會給你最好的享受,好好疼愛你。」他一定要想辦法弄到這個女人,她實在是太迷人了。
邵華語一句話也沒說,甚至連反抗都懶。她的心已經死了,在她最危險、最需要支撐的時候魯維陰都可以不來,這個舉動說明了一切,她還有什麼好期待的呢?
就這樣,她僵著身體冰著臉,任憑海風吹涼了她的身體,將她送回魯紹陰的寓所中,對著鏡中的台己發呆。
她看著鏡中的自己,鏡中的女孩也回望著她;她抬起手來撫模臉上的肌膚,雪白光滑的面頰上遺留著年輕女孩被槍擊中時噴出來的血,像是來自天際的譴責一樣烙在她的臉上,她知道這個烙印將跟著她一輩子,洛在她的心坎上永遠不會褪去。
突然間,她崩潰了,兩手開始顫抖。她不停的發抖,幾乎停不下來。她已經變成一個殺人狂了嗎?注定只能生活在黑暗的底層永遠沖不出來?
「听說你今天漂殼的完成了一件任務,恭喜你啦。」
冷淡嘲諷的聲音倏地傳來,透過鏡子的折射,邵華語看見魯維陰可恨的臉龐就高掛在門口,修長的四肢也倚在門板上,臉上正掛著一貫的笑容。
她就是因為這混帳而墜入地獄的嗎?為何她會如此可悲?
「為什麼發抖?因為你逃不過良心的譴責?」他懶懶的站直身軀,對著鏡中的她挑眉。‘再多殺幾個人你就會習慣了,我親愛的。搞不好到時候你還會覺得殺人很有快感呢!」
他惡意的說辭立即引來她最高張的怒氣。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不斷打冷顫的模樣看起來就像一個麻瘋病人;只差一步就到達崩潰的邊緣。
這是她嗎?為什麼她已經不認得自己?她究竟變成了什麼樣的怪物?
她要殺了他!
「該死的你,該死的你!」她失去理性的撲向他,一掌打在他身旁的門板上;要不是魯維陰的動作夠快,老早掛彩了。
「看看你把我變成了什麼樣子?!」她再接再厲,反手一劈差點劈中他的後腦勺;魯維陰連忙低頭閃過,伸開手腳迎接她下一個襲擊。
「這不是我,這不是我!」她狂吼,抬高腳踢往他的胸前。「把以前的我還給我,我不要像現在這個樣子!」她踢得更高,踹得更用力,好像她這麼做就能將誤傷了人的事實踢走。
「夠了。」他穩穩的接住她踢來的腿,手腕一轉,便像打陀螺一樣讓她連轉好幾圈後倒地,而後不疾不徐的壓上她,宣示他的勝利。
「讓我來宣布游戲結束,小表!你的手腳的確進步多了,但若想打贏我還早得很,別忘了誰才是老師。」魯維陰實事求是的提醒她,氣得她額冒青筋。
「我恨你!」盡避背對著他,邵華語仍想給他一拳。
「別傻了,小表。「他對著她耳語,將自信以最親密的方式灌入她的神經中樞。「你不恨我,你愛我,又何必自欺欺人呢?」他舌忝吻她的耳垂,熟知她身上任何一個敏感地帶,更知道該以何種方式讓她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