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心血來潮之下,他低頭強吻了她還來不及合上的嘴,以挺直強硬姿態入侵井席卷邵華語末開的禁地,在她的口腔中盡情的放肆。
「味道還不賴,你有誘惑男人的天賦。」吻夠了之後,他放開她。看著不敢置信的紅潮迅速爬滿她的小臉,激起她原本放松的拳頭。
「你混蛋!」她想也不想的揮拳反擊,差點擊中魯維陰的臉。他退開一步避開她的攻擊,兩只強勁的手臂反客為主持住她的手腕,掐得她動彈不得。
「想殺我你還得回家練個一百年,在你還沒有這個實力之前我勸你乖乖回家喝女乃,等斷女乃了以後再來。」說完他又是一陣狂吻,照例吻得她不能呼吸,嘴唇腫了起來。
「我可以學。」被強吻的屈辱掛在邵華語的臉上,眼底淨是憤恨。「總有一天我會學會如何獵殺你,教你這張該死的臉龐永遠埋在地下再也不能出來販毒害人。」她唯一恨的是自己的力量不夠,連最起碼的掙月兌都做不到。
她天真的說辭立刻引來一陣更強烈的情緒。松開一雙箝制她的大手,魯維陰當場大笑起來,笑聲傳遍整座大廳。
「你想殺我?你想獵殺‘暗夜使者’?」魯維陰笑到眼淚快掉下來。有趣,他倒是第一次親耳听見這麼不經大腦的論調。想殺他的人全部加起來可繞台北市一圈,但從沒有一個人成功過。看來她八成有一位與她十分親近的人因吸毒而死,迫使她在一時氣憤之下不用大腦想盡辦法接近他,尋找刺殺他的機會幫她親近的人報仇。不能說她這種想法有錯,雖然愚蠢了點,但勇氣可靠。
「只要是有點良心的人都會和我抱持相同的想法。」她豁出去的回答,眼前呈現的淨是她妹妹過世的那一幕。
又是一個急于送死的笨蛋,道德的支持者。他冷笑,決定將她收在身邊,帶她認識另一個世界——一個用金錢、築成的冷血世界。
「好,我就給你一次機會。」魯維陰懶散愉快的承諾立刻在七十坪寬的大廳渲染開來,大家都不敢相信他們的耳朵,邵華語也不相信,他瘋了嗎?
「老大!」
底下的人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開玩笑是一回事,實際又是另一回事。暗夜使者是威爾集團里最重要的成員,事實上魯維陰的義父,也就是威爾集團的負責人——查爾斯•威爾還有意讓他取代自己的親生兒子成為威爾集團的總裁。單單為了這件事,他已經被丹尼爾•威爾——查爾斯•威爾的兒子盯上,現在居然還這麼漫不經心,把威脅當游戲,他們不想辦法阻止怎麼行?
面對手下的鼓噪,魯維陰做了個手勢阻止底下的人再說下去,他的心意已決,不想再听多余的廢話。
「想獵殺我沒你想像中那麼簡單。單憑你手中這一把刀,你以為就能殺得了我?」他不疚不徐的開口,驟然反握住她的手腕微微施壓,邵華語馬上感受到來自腕間的壓力,痛得倒抽一口氣。
「殺一個人,除了膽量和沖動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把握住時機和技巧。有時靠機運,有時靠實力,有時靠……天賦。」他輕挑的丟下最後一句,然後又一次狠狠的吻她,緊吮的嘴唇不留空隙,完全佔領她的呼吸。
「我建議你好好利用你的天賦,Mylady。」一陣熱吻之後,魯維陰輕輕的推開她,看著她小巧高聳的胸部上下起伏不定,再次發覺她頗有迷惑男人的本事。「說不定你真的辦得到。」他輕喃,溫熱的氣息吹拂于邵華語臉上,既像是誘惑又像是評估,使她自覺得像是一個廉價的妓女。
「我的天賦是用來殺你,不是陪你在床上打滾!」她氣得咬牙,她雖沒什麼男女經驗,可也不是什麼听不懂暗示的小女孩。眼前這個該殺的毒梟正在建議她上他的床,而她能不可能答應。她恨他,他是害死她妹妹的凶手!
「我不可能墮落到去和一個毒販上床,我有我的自尊。」她發誓。信誓且旦寧死不屈的模樣沒惹火魯維陰,反倒听綠了底下人的臉。因為底下的一百個兄弟個個都是她口中的「墮落的毒販」,每一個人都不介意扒了她的皮。
「原來又是一個道德的信徒。失敬了,Mylady!」听完她振振有辭的誓言後,魯維陰嘲諷的撇了撇嘴角,弧度優美的嘴唇轉而面向底下那群豺狼,預備送給他們一個最佳禮物。
「蕭伯納曾經說過︰記住你的道德僅僅是你的習性;不要以為別人是不道德的,因為他們有其他習性。」說完他向底下的人敬了一個貴族式的禮,立刻引來一陣陣贊同的口哨和喧嘩。
邵華語根本听不僅他在說些什麼,她連誰是蕭伯納都不知道。該死的!這人為何老說些她听不懂的話,為何不一刀痛快結束她的生命算了,為何要拿那些她听不懂的話嘲笑她?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小表。」他忽地轉向她,灰綠色的眸子候然轉冰,口氣不再嘻笑。「你是要接受我的建議呢,還是要憑自己的‘實力’走出這屋子的大門?沒有我的庇護我可以保證你絕對出不去,你最好考慮清楚。」
遠眺的眼光落在大廳的彼端,僅僅十幾公尺的距離卻充滿了驚濤駭浪。隨著他的目光望過去,邵華語仿佛看見了一群饑餓的野狼,正等著撕裂她這個膽敢在他們面前暢言道德的笨蛋,瞬間明白他的選擇有多麼渺小,小到幾乎不存在。
「我選擇離開。」她毫不考慮的回絕他的提議。她情願死也不願淪為他的伴,她沒那麼墮落,不管他的長相有多英俊。
「好吧,別說我沒有警告你。」他微笑點頭,瀟灑的揚起右臂彎腰行禮,為她的勇敢送行。「隨你們處置,只要記得對小姐溫柔些。」
蹺起修長的雙腿,魯維陰決定坐下來看戲。捧起另外一個盛滿香擯的酒杯,乖常優閑的吸了一小口,等待意料中的劇情上演。
邵華語深吸了一口氣,踩著小心的步伐拾階而下。四周的空氣隨著她每跨出一個步伐,越顯得更沉重一些。她慢慢的行走,原本擠滿人潮的舞池仿若聖經中提到的紅海,在摩西的帶領下自動分裂成兩排,沒有任何一人站出來阻止她的離開。邵華語不知道這代表蓄勢待發,還以為自己真的能夠安然走出大門。她深吸一口氣,提起腳來做最後沖刺,未料在完全跨出大門的前一刻,沉重的大門競自己關了起來!不,應該說是被兩個孔武有力的男人關上,將她完全禁錮在這囂嘩的牢籠。
突然間,一切轉為靜謐,音樂聲乍然停止,香擯也不再冒泡。唯一存在的聲音只剩宏亮的腳步聲,踩著一致的步伐朝她逼近,沉重的皮鞋聲圍成一個圓,然後慢慢縮小,將她吞沒也像在為她送葬。
不,不要接近我!
她很想大叫卻發不聲音。他們雖未動手,緊密而沉重的人海卻宛如漩渦,將人的恐懼拉拖到最頂點,比死亡還可怕。
她不知道接下來她將面對的是什麼,但她情願死,也不願面對這極端的威脅。就在她這麼想時,一百雙欲置她于死地的手仿佛同時間長出來般的一同伸向她,她忍不住尖叫——
「不要!」
「住手。」
沉靜的命令幾乎和她恐懼的尖叫同時響起。她抱住頭尖叫,本能的反應使她顧不得尊嚴也不敢再談到尊嚴。她持續的尖叫,直到魯維陰修長的五指驟然扣住她的喉嚨強迫她停止,她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