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怕比喻姍身上的衣服還糟,需要更徹底的清洗。」
不帶髒字的罵人方式比直接開罵還有效。佐原美智子原本鮮麗的臉蛋驟然變白,不
耙相信如此惡毒的批評竟然是出自自己兒子的口中。
「你這是什麼態度?!你以為我和你爸爸想來這個爛地方嗎?」她邊罵邊揮掉額頭
落個不停的汗,和炎熱的天氣奮戰。
「怎麼會這麼熱?!你這破小島上沒安裝空調嗎?」她都快熱昏了。
「壞了。」佐原之臣微笑的響應母親的暴躁,一副心靜自然涼的模樣。
「算了,美智子。」半天不開口只管搧風的屈延沾一心想離開這個天殺的島嶼。
再待下去穩中暑。
他轉向佐原之臣求和,只想拿到錢。
「快把錢給我們,我們馬上離開。」管他兒子打算娶貓還是狗都不關他的事。
錢?什麼錢?他們不是特地來探望他們的兒子,怎麼會提到錢的事?
喻姍百思不解的望著出身高貴、長相高貴、衣著高貴但面孔猙獰的兩人,由他們的
瞳中看見「$」的符號。
「對,快把我們的錢拿來!我和你爸爸大老遠的搭游艇來可不是為了熱死在這天殺
的小島。快把錢給我,我還在等那筆錢支付我剛買的貂皮大衣!」幾近身無分文的佐原
美智子忍不住狂吼。
「你母親說的沒錯,你無權扣留我們的錢,還要我們到這個破小島來。」屈延沾邊
說邊揮汗,和老婆一樣無法忍受這麼炎熱的空氣,熱得快發瘋。
「要你們這麼大老遠趕來真是抱歉。」佐原之臣微笑的道歉。听完了父母第一階段
的狂吼,他預計他們即將進入第二階段的狂飆——等他把話說完之後。
「但我必須很遺憾的告訴你們︰錢不在我這里。」他淡淡的宣布。
缺錢二人組馬上叫了起來,輪流開罵好不熱鬧。
「你說什麼?!我有一大堆帳單要付,夏威夷那邊的房子也需要整修,你故意不給
我們錢是什麼意思?」佐原美智子氣得七竅生煙,差點中風。
「還有我的賭債怎麼辦?拉斯維加斯那邊的酒店也在催我付錢,我還想拿這筆錢翻
身呢!你說沒錢就沒錢,叫我和你母親怎麼過活?」屈延沾也很著急。沒錢他如何養得
起情婦?
「靠自己的手生活!」
喻姍宏亮的聲音尖銳的插入他們的嘶吼,頓時所有的人都停了下來,呆呆的听她訓
話。
「你們既不缺手也不缺腳,不會去工作啊?只要肯工作一定餓不死,這個簡單的道
理你們也不懂嗎?」喻姍生平最恨的就是他們這些有錢又不事生產的大爺,更何況他們
壓榨的對象還是自己的兒子。
「你……你這個——」
「閉嘴!」豁出去的喻姍惡狠狠的打斷佐原美智子的咆哮,決心訓人到底。「你還
配當人家的母親嗎?生了孩子就跑不說,還把自己的孩子當貨品賣,現在竟然還敢來跟
之臣要錢,你到底還要不要臉?」一想到樹屋里貼著的相片她就心疼,那些相片的背景
中從來沒有他父母的影子,足見佐原之臣是多麼孤獨的長大。
「還有你!」猛烈的炮火轉為攻擊閃躲不及的屈延沾,轟得他灰頭土臉,一句話也
說不出來。「請你把你那張臉撕下來,因為你根本不配擁有跟之臣同樣的臉孔。
你雖然跟他長得很像,內在卻差了十萬八千里!他是我的……我的……」她支吾了
半天,就是找不出一個適當的形容詞。
「反正你撕下來就對了!」說完這句話她拔腿就跑,迫切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佐原之臣一定覺得她很莫名其妙,沒她的事還如此激動。
喻姍一溜煙的不見人,留下目瞪口呆的要錢夫婦和了然于心的佐原之臣對瞪。
「這就是你選的好女孩!」佐原美智子如夢初醒的破口大罵,不甘受此侮辱。
「我告訴你,我絕不承認這個媳婦!」她跩跩的宣布,整張濃妝臉扭成一塊兒。
「我沒要你承認。」佐原之臣笑笑的戳破她的春秋大夢,目光冷得像冰。「比起你
們,喻姍更像我的家人。她關心我、維護我,懂得我的努力,不像你們只會拿我和大哥
換錢。」在安排這場戲之前,或許他曾私心盼望過結局能有所不同,事實證明他錯得離
譜。自私了一輩子的人怎麼可能因一次會面而改變他們自私的習慣?
是他奢求了。
「那是因為……因為……」面對突來的指責,佐原美智子傻眼了,而她那和她一樣
自私的老公正準備開溜。
「拿去,這是最後一次。」佐原之臣拿出老早準備好的支票交給父母,心平氣和的
開口。「就像喻姍說的,只要肯工作一定餓不死。你們這一生都過得太順遂了,從不了
解親手賺錢的辛苦。」說得難听點就是米蟲。「這些錢大概還夠付你那件貂皮大衣,至
于夏威夷的房子就勉強湊合著住,等你們自己賺了錢再說。」
他的話成功地引起了注意,佐原美智子打開支票一看,差點被票面上的金額氣倒。
這跟她一貫拿到的金額足足差了一半。
「這些錢只夠拿來塞牙縫!我要打電話給爸爸。」她拿起行動電話就要撥號,佐原
之臣冷冷的聲音卻阻止了她。
「你撥了也沒用,我早通知過你,會計換人了!爺爺不會理這檔事。你若喜歡吃閉
門羹的話盡避打,但支票上的金額是不會更改的,這點你可以放心。」
兒子笑得越陰森,就代表他越認真。佐原美智子知道自己被打敗了,她雖然跟這個
兒子沒什麼接觸,但也知道他是個難纏的人物,更何況他手中還握有她父親的支持。
「你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是你的父母!」她做最後的掙扎,抬出親情那一套,遺
憾的是她的兒子根本不甩她。
「我能,而且你們沒有做父母的資格。等你們哪一天想重新做人再回來這個島上找
我,到時我一定會張開雙臂歡迎你們,恭喜你們終于找回遺失許久的良心。」
佐原之臣尖銳的回諷,逐漸失去耐心。
佐原美智子無法再待下去了,她就算有再厚的臉皮也禁不起佐原之臣這種磨法。
「誰會回來這個爛小島找你?我和你父親就算餓死了也不會回來求你!」她邊吼邊
拖著腦袋一片空白的屈延沾離開主屋,一路拭汗奔回他們的游艇,忿忿的發動引擎,咒
天罵地急著離開這個破地方。
「一路順風,當心機械故障。」佐原之臣在他們的身後揮揮手,算是感謝他們的熱
情演出。
愚蠢的人自有適合他們的生活方式。他很忙,沒空理會那對小丑般的父母,他要親
手創造自己的人生。
正在氣頭上的喻姍也弄不清自己哪來的勇氣踏入這片充滿毒花、毒蛇和鱷魚的雨林,
她甚至踢走了幾只煩人的蟾蜍爬上高聳的樹屋,然後坐下來生悶氣。
佐原之臣一定很生氣,他好心幫她引見他父母卻被她搞砸了;有誰能容忍自己的母
親被人家說成一個不要臉的人?可是她真的很生氣,氣他們滿不講理的口氣和咄咄逼人
的態度,好似他們之間存在的只有金錢,親情都可以閃一邊涼快去。
「我就知道你一定在這里。」佐原忍者又一次無聲無息的出現,這一次她又沒被嚇
到,鎮靜的功夫越練越好。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她滿臉疑問,開始懷疑他是不是暗暗裝了攝影器材之類
的東西。
「因為每當我心情不好的時候都會跑到這里來。」言下之意就是他們很有默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