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牙利嘴的小妮子!瞬間他以為看到年輕了幾歲的麗清;他曾追了她五年,結果還幫忙李少儒那死家伙進了洞房。
曾經,他非常遺憾白己無法和麗清開花結果,如今卻一點遺憾也沒有。不過他不確定自己喜歡她的改變,她變得大多,抑或這才是真正的她?
然而從另一方面來看,他又竊喜于她的改變。唉,人真是一種矛盾的動物。
不過,他可不打算每戰皆輸。打從在天牢和她重逢的那一刻起他就沒贏過,雖說好男不跟女斗,但被踩在腳下的男人也不算好男,更何況,他已經想念她的身體想了一天,奔騰于體內的直嚷著要舒解。
種馬就種馬吧。反正結果也不可能更壞了,他本來就是個公子,又何需懼怕她的尖牙?
心意既定之後,他懶懶的向她踱去,邪惡的眼神擺明了他正打算用下半身思考,錢雅築只得向後退去。
「你有點志氣行嗎?」她從未想過他竟是如此耐打的無賴,跟她的印象差太多了。「我正在罵你?NB462?。」
「我的志氣全被吸光了。」他承認,大手一攬,沒兩下就手到擒來,錢雅築跑都跑不掉。
「反正我只懂得用下半身思考嘛。」他邊說邊月兌掉她的衣服,高超的調情技巧展露無遺。
她再也無法開口,只能跟隨他的腳步,一起騁馳于的高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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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海會是大理最大的節慶。每年一到這個時候,大理舉國上下都會處于一片歡騰。大理的國民大都由白族組成,但也有少數其他不同的族群,比如說隴族、彝族。也因此每到這個節日,城中便會充斥著不同的方言和形形色色的衣著,正是魚目混珠的大好時機。
尹律楓和錢雅築換上大理的傳統服飾,神情緊張的走在大街。為了不引起人的注目,她特地將自己抹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白族姑娘一樣。但她仍然擔心,因為她的臉就像印記一樣教人難忘,更何況大多數的大理國民都見過她。她困難的咽下口水,總覺得每個人的視線都往她這里集中,教她難以呼吸。
「放輕松。」尹律楓握緊她的手給她支撐的力量。他明白要一個人面對危險是件多麼困難的事,更何況她只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不哭就算難得了。
這瞬間他佩服她的勇氣,除了麗清之外,她是他見過最勇敢的女性。經過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漸漸發現,他對印象中的錢雅築正逐步改觀,正在月兌離他多年來認定的模型,帶給他不斷的驚喜。
她不但冷靜,且懂得利用時機。耍海會的確是一個逃跑的大好良機,節慶的歡愉氣氛往往能有效的沖淡嚴格的把關,但願訓練有素的大理士兵也能沉浸在這一年一度的歡慶節日中而松弛防備,如此一來他們才有可能順利月兌逃。
對于錢雅築來說,通往城門的這條道路仿佛長不見盡頭。當初,她就是順著這條路來到大理的,初至西南邦城的撼動至今猶存,她一直以為自己將會終老在這異邦的街道,和薩德納羅一起看顧這些熱情的子民。
然而,世事難料。誰能想得到他們熱烈愛戴的王妃竟成了亡命天涯的逃犯?想到這里,她不由得一陣心酸。她背叛的不只是薩德納德的愛,更是大理國民的信任。他們曾熱情為她戴上花飾,爭先恐後的目睹她的風采,如今她卻和別的男人私奔,徹底侮辱了他們摯愛的國王。
她欠他的一輩子也還不完。他不但救了她的命,還耐心等候她點頭答應他的求婚,而今她卻以「背叛」來回應他的愛。
她不禁顫抖了,腳步也逐漸沉重。她怎麼能?她怎麼能如此對待他?然而她真正愛的人卻又堅持非她才走,她該如何取舍?
「築兒?」尹律楓憂慮的語氣自她頭頂飄過,她抬起眼凝望和她一樣蒼白的臉,他的臉上寫滿擔心。
「你怎麼了?」為何她的臉色蒼白,表情也充滿猶豫。
「我不能。」她緩緩的搖頭,感到羞愧的眼淚也簌簌落下。「我不能離開大理,我不能令薩德納德蒙羞!」她哭得柔腸寸斷,尹律楓則听得一陣火大。
「別傻了。從你選擇去天牢救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經背叛他。」他不是不懂她的感覺,只是一想到她的心里還時時刻刻掛念著別的男人,就不由得火冒三丈,醋意橫生。
他殘酷的回答再一次打擊她原本就覺得羞愧的心,也使她的臉色更顯蒼白。
「築兒,理智點。」他輕輕攬住她的肩頭搖醒她,要她認清他們此刻的處境。「咱們現在是逃犯,不離開大理只有死路一條,我們不可能一直躲下去。現在不走,以後更走不了。」他真想搖掉她心中的疑慮。他知道那是愧疚,一種他曾背負了長達兩年的感覺,那會要命的影響她的決心。
他說得對,現在不走,以後更走不了。但她如何在這麼沉重的心情下離開大理?她的心好亂。
「你不走,我也不可能離開,大家耗著好了。」他冷冷的放話,看準了她的弱點。
她一定是得了失心瘋才會愛上他。她擦干淚痕,面無表情的和他一道往前邁去,卻又在城門前再度哭泣。
薩德納羅,是他!她忍不住向前邁進一步,卻教站在身旁的尹律楓拉了回來,將她拖往一條幽暗的巷子里。
「是薩德納羅……」她邊說邊轉頭看那瘦長的身影。凹陷的面頰和明顯的黑眼圈突顯出他的生理狀況,他必定是不眠不休找了她好久,以至于原本還算健碩的身材急速消瘦,面色也變得蒼黃不已。
「他變得好憔悴……」她想趨前看個清楚,結果又被尹律楓拉回按在牆上,他眼中倏然升起的狂暴和脆弱交錯成一個和薩德納羅同樣痛苦的眼神,仿佛他也曾經歷過相同時光。
「不要看他。」他抬起她的臉,用拇指扣住她眼下的肌膚,霸道的要她注視他。「我要你的眼楮只看我一人,不要你的目光流連他方。」
自私的混蛋。
他只把她當成所有物,何時問過她的感覺?她不是草木,更無法輕易忘記曾經受過的恩惠,但她懷疑這個自私的混蛋能懂。
「你不懂!」她試著掙月兌他的鉗制,薩德納羅看起來一副快累垮了的樣子。「你不懂過去那兩年我——」她剩下的話忽地沒入兩片寬唇中。她驚訝地發現到在那其中竟含有諒解及溫柔。
「我懂,我真的懂。」他抱緊她,深怕她會一時心軟,回到薩德納羅的身邊。
他非常了解薩德納羅的感覺,因為他也曾如此瘋狂尋找過。她的身影猶如世界上最甜美的毒,只要一經淺嘗便終身無法忘懷。
他不能說佩服對方,因為他是他的情敵。愛情的戰爭中總有一方是失敗者,而他只想贏,不想再經歷一次相同的痛苦。
若說愛情是自私的,那麼毫無疑問每一個人都有私,在愛情的領域里只有愛人和被愛兩種選擇。愛人的一方或許可以毫無保留的傾倒個人的愛意,被愛的那方卻無法恣意的揮掉她不想要的愛情,特別是其中若包含了恩情。
錢雅築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一個是愛她摯深的恩人,另一方卻是緊扣住她身心的情人。
看著城門前那消瘦的背影,再看看緊擁著她不放的身軀,她的心仿佛被撕裂般難受。她多想一輩子融入這溫暖的懷抱,但薩德納羅那焦急的影像也同樣揪緊她的心——他甚至為了找她而放棄主持開船大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