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完了,織敏。」雨楠語重心長的說道。「那群嗜血的記者不會就這麼放過你的,這只是開始而已。」
「雨楠,我該怎麼辦?」
「你的確該煩惱。」雨楠也跟她一樣煩惱。「最糟的還不止這樣,你該注意的是下面那一段黑字。」
這的確是一則不折不扣的大號外!
「屈氏企業」的年輕總舵手與「秦氏企業」的神秘獨生女在昨日清晨爆出愛的火花。據可靠人士的消息指出,他倆的邂逅是始于秦織敏小姐在兩個月前的一場偷窺,而被偷窺的屈之介先生據傳聞正與某位知名模特兒進行……不知道這場偷窺是否正是引起這份戀情的媒介?
織敏臉色蒼白的放下小報,整個身體搖搖欲墜。
「你還好吧,織敏?」雨楠連忙扶她坐下,擔心地望著她。
「你說,我爸有沒有可能沒看到這篇報導?」織敏整個人的靈魂像被抽干似的望著雨楠,雨楠很想騙她,但卻選擇誠實。
「不太可能。」她咽下口水。「現在這份報紙滿天飛,每個人都想一窺究竟。」
「哦!」織敏以手掩面。「我該怎麼辦?」
她也不知道。雨楠試圖搜尋幫劉宇剛擋掉新聞記者時的記憶,但該死的……平時那份鎮靜竟不翼而飛了。
「盧姊知道這消息嗎?」織敏倏地抬起頭,不禁為她那小小出版社的老板擔心不已。
雨楠點頭。「報導中有提到你是個羅曼史作家,而且還將你的筆名和出版社刊登出來。」這下完了!盧姊不恨死她才怪。都怪她不听勸告,現在該怎麼辦?
突然,電話響起。
「喂?」接電話的是雨楠,她怕是記者打來的。那些記者無孔不入,總有辦法弄到她們的電話號碼。還好,是盧姊。
「喂,我是盧姊。織敏呢?」盧姊的聲音反倒比乎日溫和,雨楠這才放心將電話交給她。
「是盧姊。」
織敏接過電話。「盧姊,我是織敏。真抱歉帶給你這麼多麻煩。」
「少說這種肉麻話,盧姊還挺得住。」電話那頭傳來一陣溫暖的問候。
「你還好嗎?出版社這邊的電話都快被打壞了,我已經叫人把電話線拔掉,現在是用行動電話打給你的。」她听了更為難過,沒想到她的戀情會帶給大家的不便。
「織敏,愛一個人沒必要覺得羞愧,只要你們是真心相愛,旁人的眼光又算得了什麼呢?」雖然她的小小事業及及可危,盧姊還是樂觀的說道。「更何況屈之介又是國內排行前幾名的單身漢,不會有問題的,盧姊祝福你們。」
織敏已經泣不成聲了。盧姊乎時大嗓門歸大嗓門,真正患難時,卻是個講義氣的朋友。她實在太幸運能有如此的上司。
幣上電話,織敏一片悵然。接下來她必須面對的,恐怕是一大堆鎂光燈和父兄們的質問。在極端沮喪中,電話又響起。
「喂?」
「織敏?」
靶謝天,是屈之介,不是她的哥哥們。
「是我。」她的聲音都快哭出來了。
「你還好嗎?你在哭?」他的聲音听起來比她的還急。
「我還好,你那邊呢?」她試著強顏歡笑。
「糟透了。那群禿鷹記者簡直快擠爛屈氏的大門,現在保全人員正想辦法驅散他們。」他停了一下。「織敏,你在家等一下,我馬上過去帶你離開。」
「離開?」她愣了一下。「離開哪里?」
「離開台灣。」他的語氣中充滿了濃濃的厭惡。「隨你高興到哪一個國家都好,只要能暫時逃離這一切亂七八糟。」他想起之臣的小島。「我帶你去一個神秘的地方,那里就像天堂。」
只要能逃離這一切,哪里都是天堂。
「好。」她答應,電話那頭隨即傳來,「你等我二十分鐘,二十分鐘後我馬上到。還有,準備好護照。」語畢屈之介便掛上電話。
「屈之介打來的?」端看她一副甜蜜的樣子,也知道絕對是那個罪魁禍首打來的。
「嗯。」織敏興奮的回答。「他要帶我離開台灣。」
「離開台灣?」雨楠的眼楮瞪得像銅鈐。「暫時離開是不錯,但就怕你老爸不答應。」這簡直跟私奔沒兩樣。
「我管不了這麼多了。」一想到她老爸,她全身雞毛都豎起來。這次事件必定會氣壞他老人家。
「織敏,你不能逃避一輩子。就算你敢,你那些哥哥們也絕對不會饒過屈之介的,面對現實吧!」
織敏的選擇是沉默並回房收拾行李,等待屈之介前來迎接她。這是自她和雨楠成為好友以來,第二次轉身不理會她的忠告。
在電話另一頭的屈之介則是火速的拿出護照和所有必須的證件,在交代完所有事之後,又打了一通電話給遠在澳洲的之臣跟他借小島。
「喲!你要借我的小島金屋藏嬌呀?」電話那頭傳來之臣輕快的聲音,彷佛逮到了一次天大的機會。
「混帳東西,請說中文。」屈之介懶得理會他老弟那口濃濃的關東腔。
「說真的,老哥,」電話那頭的聲音轉換成國語。「你不覺得有必要留在台灣將一切攏清楚嗎?你這樣一走了之也不是辦法。」
「是弄清楚,你這個中文白痴。」他深吸一口氣。「等我哪天需要建議的時候自然會開口問你,現在你給我閉上嘴!」
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又長又響的口哨,語氣輕松。「當我是啞巴。對了,替我向未來的嫂子說聲哈。」
未來的嫂子?之臣未免也想太多了吧!他是很喜歡織敏,但是婚姻……真是一團糟!他發現自己再也無法像昔日那般無情,能夠毫無遺憾的說再見。
不要再想了,織敏還等著他呢!有什麼事情見面再談。他拿起西裝外套,準備搭乘頂樓專屬電梯直接到地下室,再從停車場後門離開,不料就在此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竟自動開敢。沖進來的,是兩位怒氣沖沖,長得虎背熊腰的年輕男子,後面跟著的,是擋不住來人的林秘書。
「姓屈的,想走?」年紀稍長一點的男子冷冷的開口道,眼神冷冽。
「你跟他客氣什麼,二哥?」年紀較輕的男子帶著暴烈的語氣惡狠狠地開罵。「直接把他押回去就行了,說那麼多廢話干嘛?」
「原來是你們啊!」屈之介帶著滿不在乎的口氣響應他們的惡霸。嘖、嘖,秦家三兄弟都出場了,再來還會有誰?秦孝軒?
「有何貴干啊,秦穆文?」跳過最火爆的秦嘯文,屈之介百接挑戰最為陰沉的秦穆文。
「也沒什麼,想請你到我家做客而已。」話是說得輕松,秦穆文的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屈之介聞言露出一個冷笑。「我猜是秦老要見我?」多半是要秋後算帳吧?
「不只,」秦穆文的笑容也不比他愉快。「屈老爺子也在寒舍恭候大駕。」
「連我祖父也到場了?」屈之介挑起一邊眉毛不屑的說道,大概猜到秦家的意圖。「你們想逼婚?」他的聲音冷得像寒流來襲合歡山的飄雪。
「從你膽敢踫我妹妹那一刻開始,你就應當有所覺悟。」秦穆文冷冷的回話。「現在你要自己走呢,還是要我們動手請你?」
秦家著名的威脅手段又出場了。屈之介雙手抱胸,眼露凶光的注視著秦氏兄弟。「我若是說不,下場會恨慘?」
「當然。」秦穆文此刻就像是一只工于心計的黑豹,用著算計的眼神,全身蓄勢待發。
「你還跟他嗦什麼,二哥?直接打昏他拖回丟算了。」秦嘯文粗聲粗氣的插入他們之間,一雙拳頭握得格格作響。